這可嚇了凱爾特人球員們一跳,連忙轉頭。
然而此時就見王毅已經運著球來到了三分線外。
然後轉過身來麵向籃筐。
當此之時,所有凱爾特人球員都愣了,所有通過大屏幕看比賽的距離球場比較遠的觀眾們都傻了。
因為現在他們才意識到,他們被王毅和張家城騙了,就連現場的攝像機都被王毅和張家城騙了。
王毅看起來是要給張家城做掩護,看起來是被莫蘭特和塔圖姆推向了張家城,但實際上,在他和張家城錯身而過的一瞬間,張家城便已經將球塞進了王毅懷裡。
隨後張家城借著奧斯卡影帝一般的演技,用自己的身體擋著球,仿佛是在護著球一個跳步來到籃下,然後再起跳,然後再落地。
整個過程給人的感覺他是用身體護著球,所以你看不到球,然而實際上他手裡根本就沒有球。
而此時,即便還有莫蘭特跟著王毅來到三分線外,但因為他剛才注意力被張家城那邊吸引瞟了一眼張家城,所以稍微有點慢了。
他隻能徒勞的高高躍起,試圖對王毅的投籃造成一些乾擾。
而此時王毅左腳發力,高高躍起。
即便隻是單腳發力,他的起跳高度竟然也達到了60多公分。
而且他左腳起跳之後並不是垂直起跳,而是向後後仰著起跳。
不隻是後仰,他整個人的身體還是在向後倒退飛出的。
這樣一來彆說賈·莫蘭特了,就算是真·莫蘭特來了,也無法封蓋到這個球啊。
而就在籃球離開王毅手指尖之後不到一秒鐘的時間,當籃球越過莫蘭特的頭頂,飛到弧度的最高點時。
燈亮!
哨響!
全場比賽結束!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並沒有因為燈亮哨響而有所消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伴隨著這顆仿佛衝破了時間束縛的籃球,向著籃筐飛去。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畫麵好似定格。
整個畫麵似乎所有其他一切都已經被虛化,隻有兩個點成為焦點。
一個是籃球。
一個,是王毅。
王毅就像是站在奧運會的賽場上用儘力氣投出了一顆鉛球。
最終這顆鉛球重重的砸在籃板之上,仿佛要直接洞穿籃板。
砰!
不過它終究不是鉛球,而是籃球。
籃球是會反彈的。
它砸在籃板之上,瞬間反彈。
徑直紮入了網窩之中。
就像是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之中,瞬間激起浪花千萬朵。
又像是一顆小行星,撞擊了一顆星球,在宇宙中綻放出燦爛的焰火。
如果你在宇宙之中看到一顆行星的爆炸,你是聽不到聲音的,因為宇宙之中近乎真空,沒有聲音傳播的介質。
所以此時在籃球砸入籃筐之後,現場也是沒有絲毫聲音,就像是這裡的空氣被抽乾,這裡已經沒有了聲音傳播的介質。
整個北岸花園球館在此時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墳墓。
裡麵所坐的不是18000多個人,而是埋葬了18000多具屍體。
這一萬八千多個之前還像瘋狂的野獸一樣的球迷們,此時一個個就像是18000具已經死了千年的乾屍,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再看王毅。
命中這記絕殺之後,沒有像以前那樣嘶吼,沒有像以前那樣慶祝,沒有像以前那樣裝逼。
他甚至沒有看一眼現場的觀眾和凱爾特人球員。
而是淡淡的走向了觀眾席,拿起了毛巾,擦了一把頭上和身上的汗。
就連猛龍隊球員們在反應過來之後瘋狂的慶祝,然後想要去擁抱王毅,想和王毅撞胸,但是看到王毅如此淡定,他們也被王毅的氣場嚇到。
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擁抱和慶祝。
達科教練走了過來,重重的拍著王毅的肩膀:“王,乾得漂亮!”
納什和高峰也過來,紛紛拍著王毅的肩膀或是後背,對他不吝誇讚之語。
王毅卻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什麼,這隻是我的工作而已。”
而在場邊,詹姆斯和史蒂芬庫裡已經激情四射,熱情洋溢地嘶吼著。
他們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 oh d——絕殺————三分絕殺——————————”
“我又看到了王毅的三分絕殺,aga aga aga and aga……”
“還得是王毅,還得是王毅!”
“你知道嗎?每次我看到他絕殺我都會想我正在看曆史上最偉大的球員的表演,能親眼見證曆史上最偉大球員甚至是整個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運動員的表演,這是何其榮幸。”
在兩人對王毅一頓吹之後,斯蒂芬·庫裡反問詹姆斯:“你剛才說什麼來著,他會用最合理的方式打這次絕殺球,會吸引防守,給隊友創造機會?現在呢?這打臉是不是來的太及時了點兒?”
而詹姆斯卻是麵不改色心不跳,腆著一張黑臉說道:“nba不是流傳著一句話嗎?王毅即合理!隻要是王毅做的事,那麼任何事情都是合理的。”
說罷,兩人皆是哈哈大笑。
而在兩人說笑的整個過程中,現場依然宛如一座巨大的墳墓。
那18,000多名球迷們依然沒有任何人發出任何一聲。
按照以往的習性,他們這裡可是魔鬼主場,哪怕是最後被對方球員絕殺,他們的聒噪聲音會也許會下降一些,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死一般寂靜。
究其原因,是因為在王毅那個絕殺球之前,他一個人坐在技術台上,獨自麵對著這18000個瘋狂叫罵殺人犯的觀眾,那麼的從容自若,就仿佛完全視這些觀眾為無物,又仿佛他胸有成竹,早就知道自己輕輕鬆鬆就能拿捏對手。
然後他便上演了這一次的驚天絕殺。
一般的球員在麵對了幾乎整場球迷們的狂噓和謾罵之後,在絕殺後一定會瘋狂的嘶吼,瘋狂的發泄,甚至對現場觀眾叫囂。
然而王毅沒有。
在絕殺之後,他甚至連慶祝一下的意思都沒有,隻是那麼淡淡的走到場邊,擦了擦腦袋,擦了擦臉,就要走向球員通道。
看他的樣子,就仿佛他剛才不是麵對18000多名觀眾瘋狂的謾罵投進了一個絕殺,他隻是伸手撣掉了身上的蒼蠅而已。
撣掉一隻蒼蠅有什麼可慶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