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中心球館。
113:114，國王隊暫時落後一分。
馬刺隊的卡爾執行他的兩次罰球。
當此之時，整個球館氣氛仿佛凝固。
球迷們不叫了；
拉拉隊不跳了；
吉祥物也不鬨了。
這兩次罰球很可能對本場比賽甚至整個係列賽的走向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波老爺子的臉被茂盛的銀色胡須遮蓋，看不出絲毫表情。
隻是鼻頭越發地紅了。
他盯著場上時，目光仿佛已凝固。
同時他也在焦急地踱著步子，而在踱步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場邊的服務員，服務員手中的飲料頓時撒了一地。
而波老爺子此時全神貫注，一心全在場上，雖然知道後麵撞了人，但是他根本沒回過頭去看。
直到裁判叫停了比賽，示意球童過來收拾場邊的地板上的飲料。
波老爺子看到裁判一直來到場邊，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地板上的飲料，他起先並沒有在意。
他根本就沒意識到那是他撞翻的。
但是下一刻，他突然心中一動。
隨後看向助塞德斯。
塞德斯心有靈犀，立馬轉身離去。
這突然而來的變故讓現場那幾乎凝固的氛圍似乎又稍稍的緩解了一些。
無論是球員還是教練，或者是場邊的觀眾，他們緊繃的神經也終於可以稍稍放鬆一點。
然而，整個球場上有一個人，神經卻繃得前所未有的緊。
這個人就是馬刺隊的全明星後衛卡爾。
雖然裁判吹停了比賽，但是王毅的垃圾話可沒有停。
甚至發現場邊出現了小事故時，他心中還暗暗的一喜。
因為他有了更多時間對卡爾噴垃圾話。
王毅研究過心理學，深深的知道人們的心理。
譬如麵試。
10個人麵試，如果你排在第1個的話，你心中就算緊張，也隻是緊張那麼一會兒。
很快就可以解脫了。
但是如果你排在最後一個。
你等待的時間最長，而這個整個過程中你心裡都會緊張。
看到每一個人起身進去時，你緊張；
看到他們出來時你也緊張。
看到他們表情時失落的時候你緊張，因為你認為今天的麵試會很嚴格；
但是看到他們表情開心時你也緊張，因為他們選上了，你的機會就更小了。
總之從開始到最後，那完全就是一種地獄式的煎熬。
一直熬到你心力交瘁，最後一個上場時，可能都懵逼了。
這樣的情況下，你的狀態自然不會好，發揮自然也不會好。
既然此時有了更長的時間對那家夥噴垃圾話，王毅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轉頭對卡爾說道：
“你最好兩罰都進，不然，你將會見證曆史上最偉大的翻盤。”
卡爾沒有理會王毅。
他知道這是王毅的心理攻勢。
論起噴垃圾話，他是絕對噴不過王毅的，所以乾脆不理。
但是他不理王毅，王毅就不再噴他了嗎？
想多了。
王毅繼續轉過頭對卡爾說道：
“6年前對陣猛龍隊那場比賽，他們最後時刻兩罰一中，你還記得嗎？我是怎麼結果他們的？”
卡爾依然沒有理會。
王毅接著說道：“5年前對陣湖人，他們最後時刻兩罰不中，我是怎麼結果他們的？”
卡爾被王毅說的，微微有點煩躁。
他轉身試圖走開。
但是王毅卻寸步不離的跟著他，繼續說道：“三年前對陣熱火，他們三罰重二，我是怎樣在最後關頭絕殺他們的？”
卡爾見擺脫不了王毅，轉頭向著場邊的波波走去。
波波維奇看到這裡也是心中暗暗一驚，連忙向著王毅和卡爾迎了過來。
同時他對王毅笑罵道：“你這家夥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顯然，他想要化解王毅的垃圾話攻勢。
王毅對波波微笑著搖著頭，同時提高了聲音：“哦，波波，你這話有點傷人，我可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我在教你們的年輕球員學會怎樣在關鍵時刻兩罰兩中。”
然後對卡爾說道：“可千萬不能罰丟哦。”
卡爾心中稍稍有點煩躁，在煩躁之餘，又在心裡暗暗為自己鼓勁。
這兩個罰球，我絕不會丟。
波波眼見卡爾頂不住王毅的垃圾話攻勢。
他索性摟著王毅的肩膀，手上稍稍稍用力，將王毅拉向了一邊。
“你這個家夥，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我可太了解你了。”
觀眾們見王毅和波波此時竟然友好地交流，還勾肩搭背，都是十分迷惑。
這兩人這是幾個意思？
而王毅此時看似在對波波說話，但實際上聲音還提到高了一個八度：“波波，作為主教練，你這樣可不太好，你應該對你的球員有信心。”
波波此時恨不得直接在王毅嘴上捂兩個枕頭，將這家夥給捂死算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剛才上來是一個錯誤。
不但沒能化解王毅的垃圾話攻勢，反倒相當於火上澆油了。
轉頭看去，雖然沒能從那卡爾的臉上看到任何表情變化，但是波波是卡爾的教練，帶了他兩年，對卡爾可太了解了。
他看得出來，此時卡爾的心裡已經產生了波動。
事實確實如此，雖然卡爾也知道王毅這是故意在影響自己的心態，但是在當前這種情況下，王毅那家夥所說的似乎句句都在理。
卡爾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一眼比分，他拳頭暗暗握緊。
無論如何，一定要罰進。
此時在場邊，那球童收拾地板的時候，卡爾就仿佛一直處在煎熬之中，如坐針氈。
終於，球童用拖把拖掉地板上的飲料，又用另一個拖把蘸著清潔劑，把地板連拖了三遍。
裁判這才開始清場，然後示意卡爾可以開始罰球了。
卡爾站上了罰球線。
不出意外，王毅又一次站在他的左前方的禁區線外。
這一次，王毅故意清了清嗓。
然後對卡爾說道：“卡爾，我知道你這兩罰肯定能罰進。我看好你哦。”
一邊說著，一邊又做出了老邢的手勢。
一般情況下，如果是隊友這樣鼓勵，會讓人生出些許信心。
但是如果對手跟你這樣說，而且還做出這樣的手勢，那絕對是嘲諷之意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