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裁判克勞福特心中微微有些著急。
他看了一眼場邊的快船主帥泰倫盧。
我說你就不能管管你的弟子嗎?
你不賣力防守,我怎麼吹他犯規。
但是這話他還不能直接說。
他得想個辦法暗示一下快船球員: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們儘管上,我殿後。
於是當快船隊進攻時,泡椒在突破的時候,明明肘子帶到了王毅的胸口——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很多時候都會被吹進攻犯規。
但是主裁判克勞福特無動於衷。
王毅攤開雙手對主裁判克勞夫特抱怨:“這都不管管嗎?”
克拉夫特卻二話不說就給了王毅一個警告。
王毅雖然心裡有火,但nba賽場裁判對球員的挑釁是零容忍。
你若是敢噴裁判,直接驅逐都是輕的。
你可以賽後向聯盟申訴調查這個裁判,但是在場上時裁判就是主宰。
王毅隻能眉頭一皺。
好吧。
不吹是吧。
那我也來。
於是在下一次進攻時,當貝弗利和泡椒來包夾王毅的時候。
王毅一記暗肘頂在了泡椒的胸口。
“吭……”
泡椒發出一聲悶哼,重心不穩。
王毅則趁機從兩人的人縫之中穿了過去。
然而就在此時,尖銳且急促的哨聲響起。
“嘀嘀嘀嘀嘀——”
隨後裁判做出了一個抬肘的動作,示意王毅肘擊犯規。
現場所有觀眾們頓時有些疑惑,怎麼就進攻犯規了。
王毅的暗肘非常隱蔽,在比賽進行時很難看到。
但是當大屏幕上回放著王毅的這次突破時,果然王毅的肘部擊打到了泡椒的胸口。
雖然這個動作很小,但還是被裁判抓到了。
這讓現場的觀眾們無話可說。
而那些屏幕之後的快船球迷們,在心中給這個裁判點了一個讚。
裁判的眼神倒是挺好使的嘛。
所有的球員們對此也沒有任何抗議。
但是王毅卻敏銳的感覺到裁判哨聲的風向變了。
泡椒那個肘擊動作更加明顯,裁判沒有吹。
自己的這個動作幅度更小,以往裁判基本上都是不會吹的。
這個裁判卻死死抓住了。
不是說王毅覺得這個球裁判的判罰有什麼問題。
而是裁判有些雙標了。
作為裁判,在執法時對雙方要同一個標準。
如果嚴就對兩邊都嚴。
如果鬆那就對兩邊都鬆。
現在對泡椒鬆,對自己嚴,這他媽不是在針對我嗎?
當然王毅這隻是有點懷疑。
也許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也許剛才泡椒那一球裁判有可能沒注意到。
所以王毅暫時隻是保留自己的懷疑,並沒有下定論。
主裁判克勞福特看了一眼貝弗利。
我這個暗示夠明顯了吧?
然而貝弗利雙眼之中再也沒有了那種鬥牛犬一般的鬥誌。
而是一種仿佛有些迷茫又有些絕望的神色。
主裁判克勞福特都忍不住要罵娘了。
我都已經暗示成這樣了,你他媽能不能給點反應?
難道非要我麵對麵跟你說“大家都是自己人”?
在湖人隊進攻之時,王毅還是在跑位繞掩護。
貝弗利依然死死的跟著,但是卻依然沒有和王毅有任何身體接觸。
最終王毅在三分線外接球,輕鬆跳投命中。
主裁判暗暗瞪了一眼貝弗利。
這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你和他沒有身體接觸,這讓我怎麼吹?
巧婦難為無米之吹呀。
隨後他又暗暗看了一眼泰倫盧:喂喂喂,還在那裡瞪著個眼睛瞎看個什麼勁,沒看到這家夥已經失去鬥誌了嗎?能不能換個人來防王毅?你好歹製造一點身體接觸啊?
然而泰倫·盧隻是雙手懷抱在胸前。
並沒有任何動作。
主裁判克勞福特心裡那個苦啊。
你們自己不爭氣,還要我怎樣吹?
吹牛逼嗎?
就這樣,第3節最後幾分鐘結束時,分差又一次被拉大到了15分。
就這還是倫納德在場上的情況下。
可想而知,如果倫納德剛才被換下場的話,那麼快船隊恐怕早就一瀉千裡了。
但是這也為快船隊埋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倫納德第3節打滿了整節,按理來說第4節應該多休息一段時間。
可現在快船隊落後了15分,他根本就沒辦法休息。
但是不休息的話,倫納德的體能又是個大問題。
如果打到最後關鍵時刻的話,倫納德能頂得住嗎?
在角落裡看球的 nba總裁肖華,麵沉如水。
自己在賽前明明交代的那麼清楚,這三個裁判卻毫無作為。
難道非要聯盟損失1000多萬嗎?
這樣對誰都沒好處。
這些裁判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是時候整頓他們了。
快船隊休息區。
主帥泰倫盧也意識到不能讓貝弗利再這樣下去了。
在節間休息的時候,他沒有對其他任何球員布置什麼戰術,隻是對貝弗利說道:“你可以嗎?如果不可以我換其他人來防。”
貝弗利聽到這話心中微微一凜
以往教練這話都是對其他人說的。
“你可以嗎?如果不可以我換帕特利克來防。”
“你可以嗎?如果不行我換帕特利克來防。”
“你讓他得分太輕鬆了,換帕特利克。”
……
這樣的話他聽過無數次。
他把這當成對自己的一種褒獎。
當快船球員拿其他球隊的箭頭人物沒有辦法時,教練就會說一句“不行就上帕特利克。”
然而今天,教練顯然對他已經失望了。
“你可以嗎?不行的話我換其他人上。”
這一句話深深的刺痛了貝弗利的心。
他有些恍惚。
恍惚之中,他仿佛回到了曾經在海外打球的日子。
海外那些次級聯賽賽場上拚搏的那個貝弗利,哪怕是啤酒瓶子,磚塊和冷凍的金槍魚扔到頭上他也毫不退縮。
可現在呢,碰到一個打球好一點的球員,自己就如此畏懼。
這還是那個帕特利·克貝弗利嗎?
不得不說,快船主帥泰倫盧確實是把熬雞湯的好手。
對心理學他有著深入的研究。
他清楚的知道怎樣戳到一個球員的痛點。
怎樣刺激到一個球員?
怎樣讓一個失去鬥誌的球員重新恢複對籃球的激情。
此時見貝弗利的眼神不再是剛才那種死氣沉沉。
他趁熱打鐵道:“帕特裡克,你覺得我還有其他人可用嗎?讓卡哇伊去防他們?卡哇伊體能消耗太大。讓保羅去防?保羅他有進攻得分的任務。所以隻能是你。”
“你知道的,我一向都對你寄予厚望。”
“你不是最出色的球員,但你是一支球隊奪冠必不可少的拚圖。”
“今年是我們奪冠最好的機會,你這個拚圖必須發揮作用。”
“我知道要咬死他根本不可能,但是你至少得限製他,得讓他打的難受,再不濟你也得消耗他的體能,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