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想,朱高熾越覺得,遷都的背後,是朱炫在謀劃。
黃子澄隻是一枚棋子,讓他驚訝的是,朱炫居然能說服朱元璋同意遷都,這個又是他意想不到的,金陵可是朱元璋選擇的地方,也可以放棄,而同意遷都北平。
朱高熾想到了這裡,就有些酸了。
皇爺爺是真的獨寵朱炫,他們這些作為孫兒的,在老朱麵前其實算不了什麼。
這一份獨寵,真讓他們羨慕。
“當時的殿下,並沒有同意,讓黃子澄不要再提了。”
李友直沒有注意到,朱高熾瞬間想了很多,又道:“這件事,後來沒有人再提起來了。”
聞言,朱高熾心裡吐槽,殿下會同意才怪。
一定是殿下覺得,反對的人太多了,整個朝堂都是反對的聲音,他壓不下這些反對的人,這才暫時不管,讓黃子澄如此提出,說不定就是為了試水。
試一試朝中官員,對遷都的反應如何。
朱高熾把朱炫的想法,腦補得差不多了,比那些在朝為官的大臣,想的還要多,但不能說出來,問道:“後來了?”
“後來……我們認為,不會再有人提起遷都的時候,陛下突然提了。”
李友直無奈地說道:“當時陛下,專門上朝,提出遷都一事,還不容我們任何人反對,那麼這件事隻好確定下來,就有了現在這樣。”
朱高熾同樣可以猜想,皇爺爺就是想幫殿下,做好遷都這件事。
“一定是皇太孫殿下,想不到可行的辦法,皇爺爺主動幫忙。”
朱高熾又酸了,覺得皇爺爺對朱炫,那是好得不能再好,不管什麼事情,都能好好地為朱炫考慮,其他皇孫從來得不到如此待遇。
不過他們也隻能是在心裡羨慕,不敢回去直接對老朱說,我也想得到獨寵。
“其實北平,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朱高熾的心裡,也是讚同北平的。
這個地方,比較適合當大明都城,而不是那麼浮華的金陵。
“是啊!”
李友直笑了笑說道:“北平確實很合適,陛下直接確定下來了,我這就來為新宮選址。”
朱元璋確定了的事情,他們就算覺得不合適,也得承認合適,這是某些正確的問題,也是必須要重視的問題。
“現在天氣那麼冷,也要儘快確定選址。”
朱高熾笑道:“辛苦李大人了。”
李友直歎道:“皇太孫殿下是說,這件事不能急,需要一步一步走,但他又說,明年需要確定選址,我隻好在大冬天的,也來看一看,希望能在過年前後,把位置確定下來。”
不知不覺,到了年底,很快一年過去。
朱高熾感歎一下時間的流逝,又在想自己也該要回京,準備陪皇爺爺吃團年飯,道:“等會我把北平的地圖,送來給大人,再確定具體位置。”
“好啊!”
李友直點頭道。
得儘快確定了,他才能回去交差。
確定具體位置,拆遷還是個長遠的問題,有些事情沒那麼容易解決,新宮也不是想建成就能建成的。
“北平要成為大明新都,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李友直又說道:“首先,城池需要擴張,城牆也得加固。”
朱高熾眉頭一挑,感歎道:“如此一來,投入極大!”
“可不是呢!”
李友直讚同道:“我們就是因為勞民傷財,才是要反對遷都,但陛下確定了,我們也沒辦法再反對,戶部那邊的官員說,現在大明的國力,彆說遷都一次,就算是遷都好幾次,都沒問題。”
“厲害啊!”
朱高熾不得不感歎,大明現在的國力,竟然強大到這個程度。
隨著對外貿易的進行,大明的國力確實在飛速發展,好像每天都不太一樣,這個就讓朱高熾不得不佩服朱炫的能力。
以前皇爺爺掌權,大明還經常缺錢。
現在輪到朱炫掌權,大明想遷都就能遷都,好像都不帶考慮。
“皇太孫殿下,確實厲害。”
李友直讚同道。
整個朝堂的官員,都是承認朱炫的厲害,還有各種能力的,要不是朱炫,他們當官的俸祿,大明可能都發不出來。
就在說話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燕王府邸外麵。
“李大人,外麵冷,要不進我這裡坐坐?”
朱高熾客氣道:“驛館方麵,我已經找人安排好了。”
“多謝燕王殿下。”
李友直不再客氣,走進了燕王府。
有些事情,不做已經做了,沒必要再避嫌,何況他覺得,朱炫一定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懲罰自己和朱高熾。
“來人,準備好酒菜。”
朱高熾馬上說道:“如果等會,有怠慢了大人的地方,還請大人見諒。”
“殿下真的太客氣了。”
李友直搖了搖頭道。
這位燕王,比上一位要仁厚很多。
上一位燕王能有如此下場,純粹是他自找的,希望現在的燕王能正常一點,不要折騰那麼多事情。
隻要正正常常,活下去,守住燕藩,還是沒問題的。
簡單地吃了點酒菜,朱高熾讓人把北平的地圖拿出來,他們商量應該如何建新宮,把位置確定下來,再讓人 送回去告訴朱炫。
得到上麵的同意了,他們才能拆遷,建新都。
位置合不合適,主要還是看朱炫怎麼想。
把這些事情,確定下來了,朱高熾就要考慮,回京的事情,陪皇爺爺吃團年飯,還是特彆重要。
給皇爺爺祝壽,就沒辦法了,因為老朱不讓他們回來過生日,但是過年,吃團年飯,這是可以的。
——
孝陵。
熱孝早就過了,但是朱椿他們兄弟三人,還是留在孝陵裡麵守孝,其實也是等到吃團年飯的時候,不想回去沒幾天,又要匆匆忙忙地趕回來。
順便過完年了,再明年才會自己的封地。
“我聽說,六哥也被他坑了。”
朱桂無奈地說道:“他做的事情,還真的很多,好像一直不想放過我們兄弟,能坑就坑。”
朱橞說道:“我們可以怎麼辦?”
當年大本堂,蹭飯的情誼,早就被他丟到腦後。
現在的朱炫,要對藩王動手的意思,表現得特彆明顯,連自己的藩地都保護不了,其他情誼要來也沒用,在利益受損的前提之下,就算再極端的事情,他們都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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