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炫如此欣賞一個人,不是常見的事情。
柯天朗能得到欣賞,即使藍玉都有點羨慕。
“相信過不了多久,我的身邊將會到處是敵人了。”
柯天朗雙手一攤。
儘管他也能想到,朱炫那些意圖,想要用外地官員,來衝擊京官的地位,但是柯天朗完全沒有這些政治鬥爭的經驗,不知道怎麼搞,以前在遼東都司當將軍很隨意,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藍玉安慰說道:“怕個屁!你按照規矩辦事,規矩怎麼樣,你怎麼做就行了。殿下對你很欣賞,就一定不會讓你出事,隻要你能記住,千萬彆亂來,不要做任何不應該做的事情,就算敵人再多,殿下還是會幫你撐腰,不會有任何麻煩。”
說是這麼說,但具體怎樣做,柯天朗心裡確實沒底氣。
不過又認為藍玉說的很對。
隻要自己遵紀守法,做了應該做的事情,就不會有事。
何況還有殿下撐腰,能有什麼麻煩?
“兵馬司的重要性,我不說你也知道。”
“殿下將其交給你,也是對你的重視,將來殿下登基,兵馬司差不多就是殿下在那個時期的安全保障。”
“要知道大明的藩王那麼多,不服殿下的藩王肯定不少。”
“你懂了吧?”
藍玉又說道。
柯天朗來京也有一段時間,但還是搞不太清楚,京城裡麵各種複雜的關係,此時聽了藍玉的話,好像領悟了一些什麼,開始感到熱血沸騰,在想自己一定不會讓殿下失望!
“看來你應該懂了。”
藍玉笑了笑道:“隻要你能抱上殿下的大腿,未來在大明的地位,不比我們這些勳貴差多少。”
柯天朗說道:“多謝藍大將軍指點。”
藍玉還是樂意指點柯天朗,這個人直率、爽快、謙虛不做作,又很有能力,對自己的胃口。
將來自己沒了,大明總得要有一個,可以支撐得起全軍的大將,藍玉認為柯天朗可以成為未來的自己,還要比自己混得更好,不會鬨出那麼多麻煩。
“客氣了!”
藍玉哈哈一笑,又道:“走,我們去喝酒,喝完了這一次,你應該沒什麼時間出來了,那麼大一個兵馬司等著你來管理。”
——
宮中。
朱炫回到文華閣,看了看
年前積壓的奏章,早就處理完了。
年後的奏章,還沒那麼快可以大量送過來,現在能有的政務不是很多,朱炫簡單地看了看,不過目前著重要處理的,還是關於告禦狀那個案子。
百姓們申冤的渠道,一定不能堵死。
這是老朱再三叮囑,吩咐了多次的事情,朱炫也不希望這個渠道被堵死,否則百姓無法申冤,一直被欺壓,就有可能引發很嚴重的問題,一發不可收拾那種。
“大明的蛀蟲,還是很多啊!”
朱炫心裡在想。
看完了奏章,他暫時沒彆的事情,找人過問了一遍藩王和使臣的事情。
那些藩王在京,基本沒什麼事情,也不敢做什麼特彆出格的事,大概就是到處遊玩,或者拜訪一下其他的朋友,僅此而已。
使臣在京就低調很多,他們除了欣賞京城的繁華,再也沒有做什麼,也不提該不該回去的問題,好像很想一直在大明留下來,見過大明真正的繁華,再回去自己的國家,一切索然無味,不想回去了。
他們不走,朱炫還不至於趕人。
那就讓他們,暫時留下好了,再安排錦衣衛盯著,問題就不是很大。
“殿下!”
“蔣瓛在外麵求見。”
此時,侯顯進來通傳。
“讓他進來!”
朱炫知道通常蔣瓛來這裡,應該有什麼特彆重要的消息上報。
果不其然,蔣瓛進來行禮完畢,朗聲道:“殿下,那個賣豆腐的寡婦,回來了。”
“寡婦?”
朱炫終於想起來,那個寡婦是誰。
就是朱允熙身邊太監鐘紹元的老相好,但相好隻是表麵,實際上是白蓮教的人,過年之前離開,現在又回來了。
都已經離開,還回來做什麼?
難道還有彆的事情?
“她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麼特殊異動?”
朱炫問道,倒是挺想白蓮教又做點什麼大事,做得越多暴露越多。
蔣瓛搖頭道:“沒有,她回來之後,隻是賣豆腐,和以前一樣,什麼都沒做,隻是鐘紹元找了她一次,但也沒有什麼,好像很正常地去找自己的相好。”
僅此而已!
朱炫想到季文靖那些提醒,不禁皺起眉頭,認為白蓮教這樣做,真的就是為了分散錦衣衛的注意力,又在背後謀劃什麼大事。
神棍的話,很多時候,還是很有道理。
“近段時間,京城附近,沒什麼特殊事情發生?”
朱炫又問道。
蔣瓛肯定地搖頭道:“沒有,一點事情都沒有,京師附近很安靜,所有的佛寺,或者民間信奉的一些私神,我們錦衣衛都混進去查過一遍,完全沒有問題。”
“那就奇怪了!”
朱炫琢磨著,正常來說,不應該如此。
白蓮教一定要做什麼,但還沒有開始做。
“我四哥那邊,又如何了?”
朱炫再問。
蔣瓛還是搖頭道:“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有些事情,他們做得真的隱蔽。
“繼續查!”
朱炫現在也是很茫然,很多事情搞不懂,唯有這樣調查下去,無奈道:“儘量去查,尤其關注京師附近的情況,如果發現什麼問題,我準許你們先斬後奏。”
京師對於大明是最重要的。
就算朱炫希望白蓮教乾大事,但也不希望京師附近出事了。
得到季文靖的提醒,他們著重關注京師附近的情況。
“是!”
蔣瓛很快便下去了。
朱炫揉了揉太陽穴,和白蓮教鬥智鬥勇那麼多年,從自己還是小孩子開始,一直到現在,還是分不出勝負,不得不感歎白蓮教的人真的會玩,手段確實高明。
“韓家的人,還是執著了。”
朱炫無奈地搖頭。
但是也不怪他們執著,畢竟韓家的人,幾乎都被老朱殺了。
另外,白蓮教這東西,就不應該繼續存在,那是邪教,很容易蠱惑人心,做出很多不應該做的事情。
這玩兒,根本不能存在。
“還是處理好告禦狀的案子,再考慮白蓮教!”
朱炫心裡在想,其他的暫時置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