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一休宗純隨口問道。
“我!”
犬養久的聲音,就在外麵傳進來。
今天朱炫隻見一休宗純他們,而不見自己,使得犬養久很不安,任務肯定要失敗了,但是他又不甘心,想要來試探一下,看犬養久他們如何了。
萬一還有可能呢?
聽到是犬養久的聲音,一休宗純他們眉頭一皺,並不想搭理此人。
他們對於叛徒,痛恨得不行,沒有在大明想個辦法,把犬養久弄死得無聲無息,已經是他們仁慈了。
“開門,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們聊聊。”
“再不開門,我闖進去了!”
犬養久聽不到裡麵的其他回應,就準備撞門。
川口督史隻好打開房門,隻見犬養久大步走進來,笑嗬嗬地問:“聽說一休君今天,進宮見大明的皇太孫殿下了,你們在宮裡都聊了些什麼?我們是自己人,我還是有權知道的,你們認為對吧?”
一休宗純冷笑道:“我們聊了什麼,和你有何關係?”
川口督史冷聲道:“現在才說自己人,背叛的時候怎麼不說?你想知道,自己去問殿下。”
要是犬養久敢去問朱炫,早就去了,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以前是我的錯,但我們在大明,應該守望相助。”
犬養久說著又問:“殿下其實和你們說了什麼?你們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亂來,隻是單純的想知道。”
然而,他們鳥都不鳥犬養久。
看到犬養久還要賴在這裡不肯走,一休宗純大喝道:“來人啊!大明的大人,這裡有人鬨事!”
犬養久的臉色一沉,整張臉此時黑沉下去,無可奈何地退了出去,道:“殿下,你們這樣做,會後悔的。”
川口督史想到大明的火器,底氣這就來了,根本不把什麼足利幕府繼續當一回事,反駁道:“後悔嗎?隻怕到時候,後悔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們,滾吧!”
“行,你們等著!”
犬養久得到如此對待,心裡當然很不爽。
要不是這裡是大明,他也不會那麼輕易罷休。
走到了外麵,犬養久越想越氣。
“他們一定得到了大明的什麼支持,或者承諾,才敢如此囂張。”
“大明真的要支持皇室,我們幕府怎麼辦?”
“幕府死定了!”
犬養久心裡嘀咕,同時還有些後悔。
早知道大明想扶持倭國皇室,他就不要那麼頭鐵地背叛皇室,投靠了足利幕府。
這是他走過的,最錯的一步。
現在想要後悔,幾乎不可能,皇室不會給他後悔的機會,足利幕府看到他敢後悔,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基本是必死的局麵。
“不行,我不能死。”
“我們都不可以死!”
犬養久心裡在咆哮。
一定還有辦法反抗的,比如說和白蓮教合作,不過合不合作,又不是他說了算,那是足利義持的事情。
他倒是想直接答應韓鈞,奈何沒有那麼大的權力。
回到自己的客房。
餘矮子還在,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問:“是不是碰壁回來了?”
犬養久隻是冷哼一聲。
餘矮子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大明肯定給了一休宗純他們承諾,他們才敢讓你灰溜溜地回來,你們足利幕府再不和我們白蓮教合作,可能什麼都要沒了,最終一無所有。”
他的聲音,慢悠悠地回蕩。
聽起來又好像是催命的音符,催促著他們達成合作,如果不合作,足利幕府必定沒了。
“我可以怎麼辦?”
犬養久沒有辦法,又沒有權力,無奈地問。
餘矮子站起來,往犬養久看去,道:“辦法我剛才就說了,你們和我白蓮教合作,才能真正逆轉一切,否則隻有等死,大明有意扶持你們倭國的皇室,後小鬆天皇對幕府恨之入骨。”
犬養久皺著眉頭,心裡很亂。
但答不答應這個問題,他沒辦法確定。
“回去了,你再和我們將軍說吧!”
“我現在答應了,你敢承認?足利家又不是我說了算。”
犬養久說道。
餘矮子哈哈大笑道:“當然是讓你們足利將軍答應合作,隻不過,回了京都,還要麻煩犬養大人幫忙,把這裡的事情,給足利將軍說一說,不然他是不會同意。”
犬養久可不想幕府沒了,還得依靠幕府活下去,肯定地點頭道:“我一定會把這裡的一切,告訴我們將軍。”
事到如今,破壞皇室和大明合作的任務,算是徹底失敗。
連朱炫都見不了,還是失敗得不能再失敗。
未來會怎麼樣,他無法判斷,但也隻好儘力地保住幕府,也是保住自己。
“還是犬養大人,看得清現在的局勢。”
餘矮子點頭道:“如果足利將軍能有犬養大人這般目光,我也能輕鬆很多。”
犬養久隻是尷尬地笑了笑,一時間分不清楚,餘矮子這番話是稱讚自己,還是在嘲諷了。
——
次日,早上。
剛起來,一休宗純就找到禮部的官員,說是再一次想見朱炫。
禮部那些官員得到吩咐,如果倭人要再進宮,可以把他們帶進去,於是剛提出請求,一休宗純二人就被帶著進宮了。
犬養久剛起來,就看到一休宗純二人,又一次順利進宮,心裡一沉,臉色也沉下去,眼神裡滿滿的都是羨慕。
“看到了吧?”
餘矮子又走出來,肯定地說道:“皇室和大明已經開始合作了,現在一休宗純想進宮就能進宮,嘖……你們不應該來大明的,來了也是浪費時間,浪費錢物。”
確實很浪費錢物。
隻要犬養久想到,送了那麼多財物給大明,心裡就在滴血。
早知道會如此,那些財物就自己貪了,誰也不給。
“我們回去!”
犬養久受不了這些氣。
餘矮子淡淡地笑了:“你現在回去,大明會給你回去嗎?”
犬養久不服氣道:“他們還會攔下不成?”
“說不定,真的會攔下。”
餘矮子又道。
犬養久這就沉默了,連要回去的心思,都不敢再有了。
大明做事,何須考慮他們的想法?
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他們此時說話用的,都是倭語,大明的錦衣衛聽不懂,除非是駐紮在倭國那些,一點也不用擔心,有人在背後偷聽。
與此同時,一休宗純他們,又一次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