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最後的結果,朱炫暫時沒有讓人做什麼。
現在動手,最多就是把朱允熙等人拿下,還是搞不懂敵人在背後折騰那麼多意欲何為,以及挖不出背後更多的秘密,隻有像北平那樣放長線釣大魚,才能把更多的問題挖出來。
朱炫再看了一遍,蔣瓛送過來的奏章,暫時放到一邊了。
“有時候,不是我想對他們做點什麼,而是他們非要讓我做點什麼。”
朱炫的心裡無奈地在想。
處在這個位置,很身不由己。
把這些想法暫時放下來,朱炫再整理了一遍接下來的語言,就去乾清宮找老朱說一說這件事,隻是把朱允熙給隱去,隻說了鐘紹元等人的事情,以及繼續釣大魚的計劃。
不敢把真相說得太清楚。
老朱最近很閒,在宮裡沒什麼事情可以做。
所有的權力,現在都被他丟給朱炫,連奏章也不看了,正是因為太閒了,就想在宮裡折騰一點什麼來玩玩,於是把乾清宮禦花園裡麵的草地開墾了,準備留著在來年春季種莊稼。
“皇爺爺,這是做什麼?”
朱炫也就一兩天沒來,看到此時的乾清宮完全變了樣。
朱元璋現在就是個老農民,帶著文珪和文墨兩個臭小子種地,禦花園裡池塘的水,都被放了大部分來灌溉,還有幾個太監在池塘裡折騰,說是要給文珪哥倆摸田螺。
乾清宮的變化,大得朱炫不知道怎麼形容。
“咱能做什麼?當然是種莊稼,咱們朱家出身貧寒,以前就是種地的,不能忘本了。”
朱元璋把鋤頭丟到地上,再用毛巾擦了擦汗。
雲奇見了拿起毛巾準備過來幫忙,但是也被老朱拒絕,輕哼道:“咱是農民,種地的時候,流汗也是很正常,哪用彆人幫咱擦汗?農民沒那麼嬌貴。”
“老奴該死!”
雲奇低下頭說道。
“皇爺爺,你現在應該好好休養,而不是折騰那麼多。”
朱炫可以明白,老朱就是閒不下來。
作為一個忙碌了一輩子的人,突然讓他在乾清宮享福,什麼都不用做了,肯定很不習慣,總覺得哪裡都不舒服。
不找點事情來做,渾身不對勁。
“在宮裡整天坐著,算什麼休養?”
朱元璋滿不在乎地說道:“咱適當動一動,身體才能更好,種地多舒服,心情都愉快了不少,哈哈……”
朱炫隻好過去,扶住老朱坐下來,又道:“皇爺爺說得對,不過帶著文珪和文墨,其實也不算閒。”
朱元璋輕哼道:“你懂個屁!文珪是未來的皇帝,天下以農為本,文珪怎麼可能不懂農業?咱這也是帶他學習,以前咱沒帶你做過這個,現在得在文珪身上補回。”
朱炫:“……”
說的還好有道理。
儘管現在的大明,再也不用為了糧食而發愁,但農業對於大明還是超級重要。
天下百姓不能沒飯吃,如果沒有,一定會造反,農業對於一個及格的君王來說,還是必修課,一定要學會的課程。
尤其是經過元末亂世,親身體會過吃不飽飯的老朱,對這些更看重。
“太爺爺!”
這個時候,文珪拿著一個大田螺過來,興奮地說道:“田螺,孫兒等會要吃田螺。”
“好啊!”
朱元璋喝道:“雲奇,聽到沒有?等會讓禦膳房的人炒田螺,炒得香一點,鄭和帶回來的那些辣椒,多放一下,這樣吃才帶勁,文珪他們也不怕辣。”
文珪和文墨一聽,當即歡呼起來。
想到很快就能吃田螺,不知道多開心。
他們兩個孩子,有點孩子心性很正常,不過朱炫看到朱元璋也有點孩子的感覺,怪不得以前有人說過,老人越老了越像孩子,這句話說的一點也沒錯。
“你們就知道,給皇爺爺帶來麻煩。”
朱炫隻好抱起文墨,輕輕地擦去他額頭上的泥土。
文墨到了現在還是不怎麼懂得說話,但是也會發出“爹爹”的音符,手裡也拿著一個大田螺,開心地抱住朱炫的脖子,然後把泥土也沾染到朱炫的脖子上。
“咱能有什麼麻煩?”
朱元璋還挺樂意這樣做,簡單地洗乾淨手上的泥土,往乾清宮裡麵回去。
雲奇他們幾個太監,趕緊把那些田螺帶走,送去禦膳房讓人炒了。
“有事?”
朱元璋一眼就能看出來,朱炫不會無緣無故地來自己這裡。
朱炫隻好說道:“書信一事,又有線索了。”
關於書信這件事,朱元璋也很關注,為此還把宮裡不少太監清理一遍,也不管那些太監有沒有問題,反正都是命賤的奴婢,就算全部殺了也不會感到殘忍。
“具體怎麼樣?”
朱元璋問道。
“那個人,是四哥身邊的一個太監。”
朱炫把朱允熙在其中摘除,把事情的結果簡單地說了說。
著重地說了鐘紹元怎麼和外麵的寡婦勾結,把書信送到朱允熙的桌麵之前。
“這封書信,很容易暴露了他們。”
“為何要送出書信,錦衣衛現在還沒能查到。”
“正常來說,就算朱允炆想要暗中聯係三哥四哥他們,也沒必要用這麼低劣的手段,具體的問題孫兒讓錦衣衛繼續查了。”
這一點也是讓朱炫最感到疑惑的地方。
書信的出現,顯得很不應該。
好像故意地讓他們發現,有這麼一封書信存在,也不怕被暴露了什麼。
朱元璋聽完了,也陷入短暫的沉思。
這個問題確實挺嚴重的,越是往深處想,越想不出具體為何。
“那就繼續查。”
朱元璋微微點頭道:“那些妖人,必須全部查清楚,發現一個就殺一個,白蓮教可不是什麼善茬。”
要知道當年他打天下的時候,沒少和白蓮教有過接觸。
很清楚白蓮教這個組織的存在,為的就是造反,為的就是蠱惑人心,隻要有白蓮教存在,天下早晚大亂,這是必然的。
“孫兒知道了。”
朱炫點頭道。
朱元璋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朱炫說道:“孫兒想把一切隱瞞下來,包括三哥四哥他們也瞞住,繼續實行以前的放長線釣大魚,任由他們發展,隻要他們做得越多,將來暴露的也就越多。”
這個就是朱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