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繼續查下去。”
朱炫暫時不計較,這個答案的對錯與否。
一切等到徹查了,什麼都一清二楚。
這一次的錦衣衛有一定的進展,又讓朱炫感到意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兩眼一抹黑,看著白蓮教就在眼前,但也不知道怎麼查,是個不錯的進步。
朱炫又道:“你先下去,和趙雲勝好好再查,我要得到更具體的答案。”
“是!”
蔣瓛應了一聲,便退下去了。
“水真的深啊!”
朱炫心裡在想:“韓鈞他們,把一封朱允炆的書信拿出來,到底是不經意的暴露,還是另有什麼原因呢?
如果是不經意暴露,那就說明他們白蓮教也開始心急了。”
在北平被動了根基,不心急也不行。
如果另有原因,故意把書信放出來,為的又是什麼?
引誘錦衣衛,深挖查下去?
這樣做對他們白蓮教沒多少用處,更是打草驚蛇的做法,想想就不是那麼靠譜。
“算了,還是等結果吧!”
朱炫暫時把這些,丟到一邊去。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他隻想要一個結果。
——
乾清宮。
“陛下!”
雲奇過來說道:“老奴昨天安排了一下,捉了十五個太監,八個宮女,他們在宮裡都有犯錯,和外麵的人有關係,但是無法確定是不是和白蓮教有關,先捉起來了。”
朱元璋聽著,沉聲道:“送去給趙雲勝,不管有沒有關係,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要知道這些宮女太監,都是在宮裡的。
如果這些人要做什麼,或者給他們找到什麼機會,造成的後果絕對很嚴重,會影響到整個大明的存亡問題。
就算沒關係,也得處理了。
好像當年他處置貪官,就算殺錯了,也得全部殺了。
“老奴領命!”
雲奇知道應該怎麼做。
猶豫了下,他又說道:“今天早上,錦衣衛又有新的線索。”
於是乎,他把昨晚挖墳的線索,都說了出來。
錦衣衛知道的,雲奇想知道又不是很難,在他們內部不算什麼秘密。
朱元璋聽著眉頭一皺,冷淡道:“那些妖人,真的陰魂不散,這麼多年裡麵,咱殺了不少,乖孫也殺了不少,根基都被乖孫挖得差不多,但他們還是能滲透到咱的身邊。”
想到曾經的太子妃呂氏,就是被白蓮教滲透了,他感到很不爽。
淡淡的殺意,在身邊彌漫。
可惜了,一把年紀,空有殺意,沒有殺心。
“全部交給乖孫去做吧!”
朱元璋考慮到最後,揮一揮手道:“你繼續關注,有什麼新的線索,第一時間回來告訴咱,如果乖孫有什麼不好做的事情,咱親自出手,就不相信那些妖人,在咱的手底下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是!”
雲奇又道。
這件事,確實太嚴重了。
——
蔣瓛從宮裡離開,回到鎮撫司休息片刻,吩咐府上的人,就再一次到趙雲勝那邊。
至於從趙大身上,能不能查出什麼,暫時還未知。
“怎麼多了那麼多人?”
蔣瓛剛進了趙雲勝那個院子,就看到裡麵多了很多宮女太監,都被錦衣衛的人打暈了,隨意丟到地上。
趙雲勝抬了抬頭道:“陛下讓人送過來的,他們應該有點問題。”
蔣瓛問道:“問出有什麼了嗎?”
趙雲勝搖頭道:“還沒有開始問,這不在等你來?你一直硬蹭我的結果,又主動去找殿下邀功,如果還不願意幫忙做點事情,你心裡過意得去嗎?”
聞言,蔣瓛老臉一紅。
原來自己那些小心思,在趙雲勝麵前,也不過如此。
早就被看穿了。
“驗屍怎麼樣了?”
蔣瓛又問。
趙雲勝說道:“那個灰色的骨頭,確實是中毒,還是長時間積累的毒素,不會馬上致命,但毒素多到了一定的程度,那就會死。”
停頓了一下,他又道:“這種毒素,一般的仵作驗屍時,是看不出來,需要劉院長他們專業化驗才行,但誰會給一個太監驗屍?大家都以為這個太監是病死的,隨便挖個坑埋了即可,埋下去就毀屍滅跡。”
蔣瓛說道:“也就衡王殿下心善,願意給他一副棺材。”
這樣的太監,就算死了,很多時候,可能連挖個坑被埋了的機會都沒有。
大部分還是直接丟到亂葬崗,不知道是要被喂野狗,還是野狼了。
反正命運,就是那麼悲慘。
“你又錯了。”
趙雲勝道。
蔣瓛好奇地問:“我又錯在哪裡?”
趙雲勝搖頭道:“根據我們最新的消息,棺材不是衡王殿下留的,而是四皇孫殿下心善給了張星棺材,買賣棺材的人我已經找回來,並且控製好了,沒有泄露任何消息。”
蔣瓛:“……”
自己不就是進宮一趟。
怎麼趙雲勝又查出了一些特彆的東西,他越來越感覺到,差距要被拉開了。
“這些有何用?”
蔣瓛不甘心地問。
趙雲勝聳了聳肩道:“暫時還不清楚有沒有用,但查都查到了,總得把人帶回來,萬一有用呢?”
好一個萬一。
蔣瓛在想,如果自己查到這一點,也有可能先把人帶回來再說,其他的以後再考慮,或者再進行查下去,誰也不敢肯定完全沒用。
“我來問買賣棺材的人。”
蔣瓛又道。
這部分人數量比較少,工作量不大。
陛下從宮裡送出來的人,數量還是挺多的,霎時間要審問,沒那麼容易。
“隨便你!”
趙雲勝並不在意。
就算蔣瓛真的單純硬蹭,最終什麼都不做,他也是沒所謂,可以給蔣瓛蹭的機會,反正都是給陛下、殿下辦事,格局要大一點。
“把人帶過來!”
蔣瓛就不客氣了,單獨要了一個房間。
負責買賣棺材的人,很快被帶到房間裡麵。
賣棺材的,是當地一個工匠。
買棺材的人,是衡王府的奴仆,但是衡王府的人都被錦衣衛控製,這個奴仆被單獨帶走,並不會有什麼。
“你們就說吧,那個棺材,是怎麼買,怎麼賣的。”
蔣瓛把他們分開,冷聲地審問。
還有各種刑具,擺在他們麵前,敢不說真話,那就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