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瓛?”
趙雲勝便好奇道:“他來,有什麼事?”
不管怎麼樣,蔣瓛也是同事,趙雲勝還是讓人帶了蔣瓛進來。
“趙大人,你這裡環境不錯,比鎮撫司好多了。”
蔣瓛剛進來,便是左顧右盼,再好奇地看了看正在忙碌查資料的錦衣衛,好像要從他們身上,看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再實行硬蹭的計劃,又道:“你們查得還挺認真的。”
趙雲勝看他這種眼神,就明白這貨來了為的是什麼,道:“蔣大人,不用到處看了,你能查到的,我都可以查到,你查不到的,我們也暫無線索。”
被看穿了心思,蔣瓛尷尬地輕咳一聲。
“我本就不是見得光的人,你還那麼光明正大地來找我,也不怕把我們暴露了。”
“如果真的暴露,有什麼後果,就和我沒關係了。”
“蔣大人自己承擔吧!”
趙雲勝淡淡地說道。
作為錦衣衛中的暗子,他們的存在,確實見不得光。
也就見不得光,才能做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蔣瓛聽到趙雲勝還敢警告自己,心裡多少有點不爽,但想到紀綱的建議,隻好把不爽放下,道:“我來的時候,一切正常,不會暴露什麼,如果真的出事,我一個人承擔所有後果。”
停頓了一下,他也不裝了,開門見山道:“我來是想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能用的線索?我們都是錦衣衛,一明一暗,但也得明暗輔助進行,查案這才更容易。”
趙雲勝聽得出來,這貨就是來蹭自己。
一來,搶功。
二來,怕暗子查出什麼,他們查不出,會不被殿下重視。
隻不過,趙雲勝也不生氣,淡淡地笑道:“應該共享,但我們能查的,你們都可以查啊!你看……”
他拿起一份,正在排查的名冊,又道:“殿下懷疑衡王府內部有問題,我們也在排查內部的事情,儘管有了發現,但應該和你們的差不多。”
“你們有發現了?”
蔣瓛聽著眼前一亮,但很快想到了什麼,問:“你是說張星和趙大?”
趙雲勝把名冊放下,聳了聳肩道:“你都查到這上麵了,大家的進度一樣,沒有多少消息可以共享。”
蔣瓛說道:“我這就派人去,找張星的墳。”
言畢,他就要離開。
一定不能讓趙雲勝搶先了。
“等等!”
趙雲勝隻好把他叫停下來,解釋道:“你們是明麵上的人,光明正大地去挖墳,如果白蓮教在京師真的有什麼耳目,一眼就能看出來了,豈不是打草驚蛇?”
蔣瓛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趙雲勝說道:“這個墳,我們來找!當然了,蔣大人覺得我搶功,找出來了,你們可以跟我一起去挖。”
蔣瓛:“……”
確實怕被搶功了。
他們這些擺上台麵的錦衣衛,有些事情做起來,又確實沒有暗子方便。
搶功的心,這才慢慢地放下。
“既然蔣大人要和我們共享,倒不如去查一查趙大的來曆?他還是曾經的高麗王送來的奴隸,追查到底應該能挖出一些線索。”趙雲勝又道。
蔣瓛:“……”
該死的,這是要把最難查的交給自己。
不說高麗距離京師那麼遠,就說高麗早就沒了,那些高麗王彆說墳頭草,長在墳頭的樹都過人高。
他們還能怎麼查?
根本沒辦法查!
“多謝趙大人的提醒!”
蔣瓛同樣沒有生氣,把這個任務答應下來,拱了拱手就離開了。
“這個老狐狸!”
趙雲勝目送蔣瓛離開,輕輕地罵了一句。
就是很單純的,為了搶功而來。
這份功勞其實還是挺燙手,因為關係到皇室秘聞,既然蔣瓛要搶,那就讓他搶,萬一發生了什麼,或者上麵想要捂嘴,損失比較嚴重的,還是蔣瓛等人。
而不是他們這些,見不得光的暗子。
他們本就見不得光,很多問題都和他們沒關係。
哪怕殺雞儆猴,他們也不是那隻雞。
——
到了外麵。
“大人,怎麼樣了?”
紀綱問道。
蔣瓛把剛才的事情,完全地說出來,說完了又道:“趙雲那個老狐狸,專門把最難的交給我們!”
紀綱不以為然道:“大人完全可以先進宮,把這些告訴殿下,再安排人查高麗方向的線索,將來真的有什麼,殿下最記得的,還是第一個把這些上報的大人了!”
“我怎麼沒想到這個?”
蔣瓛覺得自己一定是被趙雲勝氣昏了,連那麼重要的點都沒想到,又道:“你這家夥,腦瓜子就是聰明,以後跟在我身邊,保證能讓你吃香喝辣!”
紀綱畢恭畢敬道:“多謝大人的栽培!”
言畢,他的臉上,還帶有幾分向往和期待的表情。
費儘心思向上爬的他,總算找到了機會。
“進宮!”
蔣瓛又道。
他改變方向,不回鎮撫司了。
直奔皇宮而去。
到了宮裡,見過侯顯,得到通傳,他這才能來到朱炫麵前躬身下拜。
“你來得匆忙,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
朱炫從早朝下來,就一直在內閣處理政務。
得到侯顯的通傳,蔣瓛很心急地進來,隻好接見一下。
蔣瓛鄭重道:“回殿下,有線索了。”
他把張星和趙大的事情,詳細地說了出來。
這是白蓮教的人,可以滲透到衡王府內部,風險最低的方式之一。
有可能還是這個案子的突破口。
“趙大這個人,我們初步排查,暫無問題,但還會繼續深挖,高麗那邊也安排人去查了。”
“至於死了的張星,我們也準備找墳,找到了就挖開檢驗。”
“臣認為,這條線索挖到底,應該能挖出結果。”
蔣瓛說道。
朱炫有點意外,這一次的錦衣衛,好像又行了,問道:“這些線索,是你找出來的?”
蔣瓛本想說正是,但考慮了一下,認為把什麼都包攬了不太合適,隻好說道:“是臣和趙雲勝一起商量,認為這條線索可行。”
“那就深挖下去。”
朱炫不管他們兩人,具體怎麼商量。
隻想得到一個結果,過程如何,就不重要。
“挖下去的同時,提防打草驚蛇。”
朱炫又叮囑說道。
“是!”
蔣瓛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