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爋堂兄,這件事辛苦你了。”
朱炫語氣平緩,繼續說道:“為了不被發現,為了避嫌,你先回去,到時候有錦衣衛聯係你的。”
朱有爋明白投誠很成功,算是站隊朱炫,又大義滅親,答應道:“臣先告退!”
他很快離開了東宮。
昨天見他們一麵,今天就有結果,朱炫很滿意,策反朱有爋很成功,讓他在朱橚身邊,差不多就是埋下一顆釘子,希望這顆釘子有用。
如果沒用,隻能是惡心一下朱橚。
不管有用沒用,先埋下去了再說,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萬一可以呢?
從側麵上也可以說明,那些皇叔內部並不團結。
越是蹦躂,想要做點什麼的皇叔,他們家裡的問題可能越嚴重,後院起火,將來或許可以借用這個手段,從內部將那些皇叔們逐個擊敗。
“殿下!”
朱有爋離開了沒多久,侯顯又進來說道:“楚王殿下次子朱孟炯在外麵求見。”
剛剛來的是朱有爋,現在來的是朱孟炯,沒想到他們都會來找。
朱炫覺得朱有爋來了很正常,畢竟這位堂兄就是個二五仔,但是朱孟炯也來,是個意外驚喜,道:“傳孟炯堂兄進來。”
過了一會,朱孟炯進來跪拜。
“孟炯堂兄,請坐。”
朱炫給他賜座,故作好奇地問:“堂兄來見我,有什麼事情嗎?”
朱孟炯說道:“唉!臣本來也不想麻煩殿下,但是昨天殿下說過,有麻煩的話,可以進宮,臣就鬥膽了。昨天回去之後,父王問臣進宮做了什麼,臣把殿下的事情告訴了他,但得不到信任。”
朱炫歎道:“六叔有點過分了。”
朱孟炯點頭道:“是啊!臣和殿下是兄弟,殿下讓臣進宮敘舊,這不是很正常?但父王覺得,臣和殿下可能在謀劃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不相信臣,以前不受待見也就算了,現在還得不到信任!”
朱炫問道:“六叔有沒有,說了什麼?”
朱孟炯搖頭道:“也沒什麼,隻是單純的不相信我。”
朱炫:“……”
他還以為,朱孟炯能給自己帶來什麼特殊情報,原來隻是單純的進來訴苦。
不過看到朱孟炯如此,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朱炫在想這位堂兄還是有點可憐,作為皇孫,可以無奈到這個地步。
“六叔太過分了,要不我幫你?”
朱炫說道:“我這就對外宣稱,進宮也沒有什麼,好打消他的疑慮。”
朱孟炯想著便拒絕道:“殿下,還是不了!以臣父王的性格,殿下越是這麼說,他會越不相信。”
這位六叔,有問題啊!
朱炫問道:“那你進宮,他知不知道?”
“知道啊!”
朱孟炯不遮遮掩掩,道:“但是臣不管他了,在家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唯有進來找殿下。”
朱炫:“……”
還真的隻是來訴苦。
不過也還好,朱炫對此沒所謂。
“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溝通。”
“你們都不溝通好,怎麼能行呢?”
“我建議孟炯堂兄回去,和六叔坐下來,喝點酒,好好聊一聊。”
“溝通好了,那就好了。”
朱炫還成了家庭關係調解員,不得不為他們調解關係。
朱孟炯說道:“殿下說得對,臣……”
他突然跪下,磕頭道:“是臣該死,打擾了殿下的正經事,臣這就離開!”
看到他還能跪下,還是有點懂事的,並非那種什麼都不懂,太過紈絝,而得不到待見的人。
“堂兄回去了,記得找六叔好好商量!”
朱炫同意他離開。
等到朱孟炯走了,朱炫感到很無奈。
但是收獲了一個朱有爋,其實還好,至於朱孟炯,暫時放一邊。
他能主動來找自己,還做得如此張揚,回去之後肯定無法溝通,朱楨一定不同意溝通,可以預想得到,朱孟炯還會再來。
等到他下一次來,朱炫心想可以做點什麼呢?
還有很多奏章沒看,送走了他們,朱炫繼續看奏章。
——
“乖孫又見他們了?”
朱元璋得到東宮的消息,頗為意外。
宮裡的消息,老朱基本沒有不知道的,除非是在朱炫的安排之下,很刻意地隱瞞,故意不讓他知道。
那兩位皇孫進宮見朱炫,那些太監首先傳消息給雲奇,最後上報給老朱。
“是的!”
雲奇躬著身道:“兩位皇孫殿下一前一後來,先是周王家的,然後是楚王家的,至於聊了什麼,老奴不清楚,當時殿下身邊沒有留其他人,侯顯也不在。”
朱元璋沉吟道:“乖孫怎麼會,無緣無故要見他們呢?讓趙雲勝過來。”
當了那麼久的皇帝,老朱某方麵的嗅覺還是很敏感,覺得一定發生了什麼,朱炫不會無緣無故隻見兩個皇孫,其他皇孫都得不到這樣的待遇。
不弄個清楚,他不放心。
又怕兄弟相殘,禍起蕭牆。
“拜見陛下!”
趙雲勝來了,直接跪下來。
朱元璋也不讓他起來,問道:“今天咱乖孫見了兩位皇孫,你知道吧?”
趙雲勝低下頭道:“臣知道。”
這件事,朱炫就沒想過隱瞞,其實也是瞞不下去。
“你們是否有什麼事情瞞著咱?”
朱元璋的聲音,越發冷清。
他銳利得如同刀子般的目光,在趙雲勝身上來回掃視。
這目光,仿佛能殺人。
趙雲勝頓時感到背脊涼透了,額頭上冒出一粒粒汗珠,心裡慌得不行。
這就是皇帝的氣勢,帝王的威壓。
久居上位者,有時候隻需要一個眼神,簡單的一句話,就能讓一個人惶恐不安,心慌意亂,滿身冷汗。
“說!”
朱元璋冷聲道。
趙雲勝低下頭,那是朱炫吩咐的,他不敢說。
以後整個大明都是朱炫的,地位無法撼動,他不能得罪朱炫,另外他也是擔心老朱接受不了結果,對身體很不好。
看到趙雲勝不敢開口,他也能想到,一定得到朱炫的叮囑,眼神緩了緩,不再那麼銳利了,問道:“你們是不是,查出來了什麼?這件事情,和藩王有關,還是不能讓咱知道?”
趙雲勝心裡在想,不是我不想隱瞞,而是我實在瞞不下去,硬著頭皮道:“無意中查出一些問題,殿下說……擔心陛下身體,承受不住刺激,不讓臣等告訴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