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裡麵,很多時候,都是寂寞無聊的。
朱炫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沐沅君,但心裡在想,有時間了,還是多點陪一陪沐沅君,化解寂寞和無聊,今天晚上就在坤寧宮過夜,陪著沐沅君聊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朱炫首先把季文靖傳來。
“藩王聯盟?”
“有趣!”
“殿下的皇叔們,玩的手段真多,這是聯合在一起,將來要反抗殿下,說他們造反都是合情合理。”
季文靖得到這個出乎意料的消息,忍不住笑了,再點評了一下藩王聯盟。
不得不說,那些藩王們,做得是真的隱蔽,要不是朱橚和朱楨兩個大聰明自己暴露,讓錦衣衛發現了,朱炫至今可能還不知道有這個聯盟。
“季先生,你好像沒推演到這件事,還是個神棍啊!”
朱炫笑著說道。
季文靖搖頭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何況殿下最想看到的,就是他們那些所謂的聯盟一起造反,隻要他們敢反,殿下就敢做很多事情,我說的對吧?”
藩王造反,可是朱炫渴望了很久的事情。
朱炫說道:“我沒有,彆瞎說!我對皇叔們,還是很敬重的,哪能想著他們造反?”
就算想,也不能說出來。
季文靖秒懂,哈哈一笑,又道:“殿下覺得,如何安排?是直接捉人呢?還是做點其他什麼事情?”
直接捉人,把這件事捅出去了,朱炫暫時不會這樣做,一旦做了就必須要經過皇爺爺的手,他還不想讓皇爺爺因為這種事情勃然大怒而傷了身體。
就算藩王真的要造反,老朱還在的時候,給他們水缸做膽子,都是不敢反,這個聯盟存在的目的,朱炫也知道,就是在等老朱走了之後,奮起反抗自己,特彆是對削藩的反抗。
畢竟在之前佛寺事件,削藩的各種言論,就在大明各個地方傳播,那些藩王心裡有所忌憚,也是很正常的。
“讓他們繼續聯盟。”
朱炫沒有現在動手捉人,先讓他們蹦躂下去,看他們可以折騰多長時間,又道:“皇爺爺還在,我不好做什麼,但未來就不一定了,我已經讓錦衣衛繼續查,掌握了他們所有證據,將來我要削藩和推恩令,再無任何心理負擔,名正言順了。”
他把季文靖傳過來,也就是為了聊一聊這件事,不至於發生了什麼問題,都沒有一個可以商量的人,好讓自己在朝堂上不是孤家寡人。
整個東宮詹事府,可以讓朱炫信任,並且能聊起這些事情的人,除了季文靖,就找不出第二個了。
“殿下的手段,有時候還是挺狠的。”
季文靖哈哈一笑。
朱炫無奈道:“你們的手段也狠啊!特彆是你的師兄。”
季文靖一怔,說道:“我的師兄?難道藩王聯盟,是我的師兄折騰出來的?”
朱炫說道:“雖然我找不到確切證據,但可以肯定就是他,除了他,誰會這麼無聊,成立什麼聯盟?不知道我那位四叔有沒有再參與,但是昨天五叔和六叔都去找四叔,參與的可能性很大。”
聽到可能是姚廣孝在背後推動,季文靖隻是驚訝了一會,很快把驚訝的想法置之腦後,一點也不意外,道:“手段有多狠,那是他的事情,和我沒關係,我還是很和善的。”
朱炫又道:“你對白蓮教,知道了多少?”
季文靖說道:“知道的不多,隻知道在韓林兒死了之後,白蓮教越來越神秘了,一直躲躲藏藏,躲避殿下的追殺,他們的明王和聖母,殿下肯定已經知道是誰了。”
“聖母,倒是見過。”
朱炫想到曾經的唐紅娟,那個聖母應該是她了,現在有可能是唐賽兒,續道:“至於明王此人,隻是知道一個名字,以及知道他就在北平,我那位堂兄朱高熾,都被明王韓鈞用慢性毒控製了。”
季文靖淡淡道:“好手段!”
“既然殿下知道他就在北平,還無動於衷?”
他又問。
朱炫說道:“還不急,如果現在動手,會讓皇爺爺知道些什麼。另外……我還準備放長線釣大魚,任由他們折騰,做的事情越多,將來要對付越容易。”
季文靖哈哈一笑:“殿下對自己很有信心。”
朱炫自信道:“在絕對實力麵前,想沒有信心都難了,到時候還是要請季先生幫我出謀劃策。”
“我隻會當神棍,出謀劃策,不擅長。”
季文靖說著,又是笑了。
他們的關係挺融洽的,不像君臣,朝中的人敢和朱炫如此談笑風生,也就隻有季文靖了。
把這件事簡單地聊了聊,朱炫又開始進入處理奏章的狀態。
他現在是儘量地為老朱分擔政務,處理很多事情,這樣老朱就不會很勞累,身體更好更硬朗,也可以活得更久一些,老朱可是大明的定海神針,隻要有他在,大明一定不會出事。
朱炫也不想老朱走得太早,看不到大明的繁華。
——
年關將近,天氣越來越冷。
外麵飄起了雪花,洋洋灑灑,又是一片銀裝素裹,潔白能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朱炫比較喜歡看下雪,但也隻是沒有造成寒災的雪,看多了就有一種很詩情畫意的感覺。
“幸好今年沒有災情!”
朱元璋哈了一口氣,帶著朱炫走在禦花園的雪地上,身邊還有一群宮女太監跟隨,他們手裡捧著不少禦寒衣物,隻要有需要,能第一時間遞上來。
朱炫說道:“瑞雪兆豐年,隻要不寒災,下雪還是好的,如果孫兒再年輕幾年,一定會拉著皇爺爺,在禦花園堆雪人。”
朱元璋哈哈大笑道:“乖孫長大了,都不想玩鬨,不過沒所謂,還有小重孫,等到小重孫會走路,會說話的時候,咱也可以帶他堆雪人。”
提起了小重孫,朱元璋的眼眸裡,蕩漾著慈愛的光芒。
平日裡,和一些官員閒聊,句句不離小重孫,不知道多期待,沐沅君肚子裡的孩子。
朱炫說道:“再有幾個月,皇爺爺的小重孫就來了!”
朱元璋滿懷期待,但是想到了其他事情,暫時把這個期待的表情放下,問道:“乖孫,你那些皇叔、堂兄回來了,都還安分吧?有沒有做彆的什麼事情?”
對於那些兔崽子,朱元璋還是不怎麼放心,儘管多次告誡他們,但又知道他們不是安分守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