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馬六甲附近,已經是秋天。
不過在這些地方,沒有四季劃分,一年之中的天氣都是差不多,朱炫感覺不到天氣的明顯變化。
到了這裡,朱炫沒有馬上回廣州,首先通過瀾滄江,到木邦裡麵去。
這個時候的木邦,也得到快速發展,當然汙染等還是無法避免,煉鋼燒煤濃煙滾滾,環境破壞得比較嚴重。
這裡的人根本不重視,朱炫同樣不會理會,當地人隻要有錢,其他的並不重要。
對於環境問題,發展起來再處理也還不晚,現在不用心急。
朱模的反應就有點大,不想自己的封地被環境汙染,於是請求改封到暹羅,不想長期駐紮木邦。
老朱考慮到汙染確實嚴重,也理解乖孫一開始為何會說,應天附近不適合煉鋼,非要把工廠轉移到中南半島,答應了朱模的請求。
朱炫通過瀾滄江,到木邦的工廠了解一下情況。
郭澤長期留在這裡,處理各種鋼材、武器、化妝品、玉石和茶葉等產業。
看到朱炫到來,他帶領一群人出來迎接。
“這邊沒彆的問題吧?”
朱炫剛來便問。
郭澤道:“大問題沒有,小問題偶爾出現,但都很容易處理……”
他把近來的發展,簡單地彙報一遍。
朱炫將來是沒什麼機會再來這裡,離開之前得安排好其他工作。
蘇州府和福建等地,距離不算遠,出去一趟還是比較方便,像木邦這麼遠的大概很難再來,想想都感到有點可惜。
“你們做得很不錯。”
朱炫聽完了彙報,又給他們一些小任務,再看一看種植煙草的地方,在木邦就沒有彆的事情了。
一般發展的前期,問題不會很大。
需要注意的,是中後期會出現的**問題。
把一切了解一遍,朱炫回到船上,看天色不早了,決定明天再去暹羅見二十一叔。
此時,夕陽西下。
儘管這裡汙染得比較嚴重,但夕陽還是挺好看的。
朱炫坐在甲板上,舒服地伸了伸懶腰,問道:“鄭和,你好像是雲南人吧?”
鄭和是在平定雲南一戰的時候,被明軍俘虜的人,跟隨藍玉他們回京,入宮服役,成了太監,最後被調入燕王朱棣的王府裡麵。
木邦距離雲南不遠,可以說就是雲南的治理範圍。
鄭和點頭道:“是的。”
不過他沒有怨恨,入宮當太監一事。
剛開始是很不服氣,但是在調.教之下不得不服,另外現在跟著朱炫混,過得相當好,除了六根清淨,好像沒彆的遺憾。
朱炫對他很不錯,甚是信任,可以把那麼龐大的船隊交給他管理。
“你在雲南,還有沒有什麼子侄?”
朱炫側頭看了他一眼,又道:“如果有,可以回去商量一下,過繼一個帶到身邊培養,也可以送來給我培養,算是有個後人繼承家業。”
鄭和聽了,眼眶一熱,跪下道:“奴婢不需要後人,奴婢隻想侍候好殿下。”
朱炫可不相信他的這番話,照顧一下鄭和的後人,主要是想繼續穩住鄭和的心,讓他踏實地幫自己乾活,永遠不會背叛的那種。
“不想要後人,那是假的。”
朱炫說破了鄭和的心思,續道:“如果有,你明天就回去,選一個德行和性格都不錯的,送來京師,我再安排給季文靖,讓他幫你好好教導,如何?”
季文靖的能力怎麼樣,鄭和是清楚的。
送去給季文靖教導,完全沒問題,還很樂意這樣。
鄭和磕頭道:“多謝殿下恩賜,奴婢……奴婢其實早就問兄長過繼了一個兒子,將來作為養老之用,奴婢一直不敢和殿下說。”
朱炫笑道:“這是好事,不用顧慮什麼,明天放你幾天假回去看看,記得要帶回來,季先生那邊,我幫你說一說。”
“多謝殿下!”
鄭和感激地磕頭。
給季文靖教導,一定能學到不少東西。
將來隻要再考一下科舉,等到殿下登基的時候,他那個侄子就是殿下身邊近臣,這樣是很不錯的。
他也看得出來,朱炫看到自己是太監,錢財肯定不缺,不知道賞賜什麼,就從後人入手,好讓自己感恩戴德,腳踏實地地繼續大航海。
鄭和確實感恩戴德,越來越覺得朱炫很好。
就算為朱炫賣命,他都沒所謂。
朱炫看了一眼夕陽,完全在西邊天空沉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傍晚的灰暗,暗歎時間過得真快,道:“好了,你起來吧!”
“謝殿下!”
鄭和真的很感激,再磕了幾個頭。
季文靖正好在此時出來,抬頭問道:“殿下,發生了什麼?”
朱炫說道:“季先生來得正好,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他把對鄭和的賞賜,對季文靖簡單地說了說。
季文靖當即同意道:“當然沒問題,但是我很嚴厲,鄭公公的子侄如果不聽管教,我可不會客氣。”
鄭和道:“嚴師出高徒,如果季先生覺得他還有潛力,儘管嚴厲管教,如果認為愚鈍,我把他送回雲南。”
能用就用,不能用,將來給他一場富貴,幫自己養老。
這就是鄭和的想法,不會祈求太多。
“如此最好。”
季文靖真的不會仁慈,也不會和鄭和講究客氣。
“弟弟。”
徐妙錦出來了。
他們見狀,知趣地離開。
徐妙錦跑過來,投入朱炫懷裡,輕聲道:“該吃晚飯了。”
朱炫說道:“好啊!”
木邦和大航海方麵,他都安排下去,做得差不多了。
將來當皇太孫,還有當皇帝,很難再親自地出來跑,得提前做好安排,穩住人心,讓他們死心塌地幫自己乾活。
簡單來說,也就是收買人心。
各個方麵的人心,都需要收買。
不過也挺好收買,朱炫相信他們的忠誠,隻要不**,很多事情可以當作看不到。
回到船艙。
“弟弟,吃飯啦。”
沐沅君笑道。
岑花又道:“殿下忙著收買人心,將來真的很難再出來了嗎?”
朱炫點頭道:“應該很難了,除非皇爺爺對我管得很鬆,可以不怎麼管我。”
但是這樣幾乎不可能。
就算老朱同意,滿朝大臣,也不可能同意,特彆是方孝孺,必須得把他拖著去大本堂再上課學習。
想想都感到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