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被敲響。
定遼右衛的士兵,迅速集合起來,這裡的衛所,其實就是一座駐守在邊地的城池,城樓上的火炮全部準備好,城樓之下,城門大開,柯天朗帶兵出城。
城下也有火炮。
炮口指向外麵靠近的部隊。
戰爭一觸即發的時候,柯天朗終於發現有什麼不對,隻見在前麵靠近的部隊大軍,穿著他們明軍的服飾,高掛明軍大旗。
柯天朗:“……”
這不都是自己人?
擺下陣勢,豈不是白擺了?
可是在定遼右衛的南方,何時多了這一隊大軍?這就讓柯天朗他們有點搞不明白,但可以肯定是自己人無誤。
“你他娘的!”
“你說有敵人,這哪裡是敵人?都是我們大明的兄弟!”
“快上去問一問,是哪裡來的兄弟。”
柯天朗一巴掌拍在剛才給自己傳遞消息的那個軍官後腦勺上。
對外的消息打探,一點都不明細,隻是說有大軍靠近,連是什麼樣的大軍都看不清楚,差點連自己人都打了,幸好他看得真切。
那個軍官也是聽到了一巴掌,隻能往前麵突然出現的部隊跑過去。
——
朱炫帶兵,來到定遼右衛附近。
正要安排人出去,和他們的指揮使接觸,可是還沒動手,隻見定遼右衛裡麵,戰鼓的聲音雷動,聲勢駭人,一個要和他們打起來的樣子。
朱炫:“……”
“定遼右衛的指揮使,想造反吧?”
廖鏞忍不住說道。
明知都是大明的軍隊,雖然他們出現得比較突然,但是那邊的人敢帶兵出城,戰鼓雷鳴地要打一場,和造反沒區彆。
嚴冠皺起眉頭道:“難道說,定遼右衛的人,被那些高麗人策反了?”
朱炫搖頭道:“不可能,高麗是什麼地方?我們大明是什麼地方?大明的將領,會放棄更富饒的大明,去高麗那彈丸之地?”
還不等他們安排人過去問清楚發生什麼,那個軍官快速跑過來,高聲問道:“請問前麵的,是哪位將軍?誤會……都是誤會!我們沒看清楚你們的軍旗,誤以為是高麗人來打我們的衛所!”
果然是一場誤會!
“大明五皇孫殿下在此,讓你們的指揮使,快過來迎接。”廖鏞高聲呼喊道。
聽到大明五皇孫,那個軍官愣了片刻,目光掃視而過。
作為邊軍,他們沒見過皇孫長什麼樣。
不過王爺就見過了,見過的也隻是遼王。
韓王朱鬆和沈王朱模,都成了朱炫的人,一個幫朱炫經商,一個被老朱安排去了木邦,都沒能來遼東都司就藩。
朱炫知道對方懷疑,把自己的令牌拿出,再讓嚴冠送過去。
“拜見殿下!”
看到令牌之後,那個軍官驚得跳起來,趕緊跪下磕頭,顫聲道:“剛才都是誤會,請殿下恕罪,我這就回去告訴我們大人。”
得到朱炫的同意,這個軍官匆忙地跑回去。
“什麼,那是五皇孫殿下?”
柯天朗聽了,又一巴掌,扇在這個軍官的後腦勺上。
“你他娘的……”
他還要爆粗。
現在的大明五皇孫是誰,他早就聽說過,據說是皇太孫的指定人選,還是大明下一個皇帝。
他們剛才,居然要帶兵打五皇孫?
真是不要命了!
“差點被你害死了!”
柯天朗是個性情中人,性格有點直來直去,踹了一腳那個軍官之後,馬上讓所有士兵在原地不動,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臣定遼右衛指揮使柯天朗,拜見五皇孫殿下。”
高呼完畢,柯天朗跪下來磕頭。
“起來吧!”
朱炫點頭道。
柯天朗解釋道:“殿下,剛才隻是誤會,他娘的……呸!在殿當做那些惡心人的高麗人,沒看到殿下的軍旗。”
朱炫聽了他的話,基本了解此人的性格,揮手道:“無妨,說明你們衛所警惕很高,很不錯。”
聞言,柯天朗咧嘴笑了,臉上的皺紋,都夾起來,笑道:“多謝殿下不計較,他娘的!不是我們警惕太高,過於敏感,而是那些高麗人太膈應人。在這裡隻有我們定遼右衛,一共三萬人守邊,可是邊境線太長了,高麗人又太多,他們隨意出沒,在我們大明土地上燒殺搶掠,打完就跑!臣剛帶兵去追殺,可是高麗人迅速跑了,臣撤退回來,他們又殺回來。要不是糧餉不夠,武備不足,我們又是禮儀之邦,他娘的老子早就打過鴨綠江,讓他們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絕望!”
剛才他說不能對殿下不敬,現在馬上又打回原形。
“你們不能,分兵守住各處要道?”
雷綱不懂軍事,聽到定遼右衛打得如此憋悶,忍不住問了一句。
柯天朗搖頭道:“這樣不行!我們這裡隻有三萬多人,火器隻有步槍和虎蹲炮,定山河也有,但是太重了不適合搬動,唯有放在衛所內防守。以這些條件,三萬多人集中起來,老子打個十萬人都沒問題,但是一旦分兵,邊境線又太長,要道太多,守不過來。一旦分散,兵力弱了,我們永遠不知道,高麗人會從哪個位置打進來,萬一集中攻打一處,分散的兵豈不是隻能送死?”
雷綱這就懂了。
三萬多人,集中起來,可以完虐高麗人。
但是分開兵力,火器是有但不算強,兵力又不算多,這就打不了,可是不分散,東奔西跑,也打不了侵入進來的高麗人。
便形成了如此尷尬的境地。
“他娘的!”
“那些高麗人,惡心得很!”
“老子發誓,以後見他們一次,狠狠地打一次,附近的九連堡、險山堡等,全部被他們洗劫一空。”
“人都殺完了。”
“老子去追,他娘的就跑。”
“殿下,要不你回去和陛下說一說,咱們大明,甭管什麼禮儀之邦,彆聽那些文官滿嘴子的禮儀,和那些蠻夷講不了禮儀。”
“也不要太多兵力和武備,隻要多給老子幾杆步槍,老子就能帶定遼右衛的兒郎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