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炫聽了,感到很無奈。
那些商人果然是因為海外貿易一事而來,他們覺得朱炫搶走了自己的利益,很不服氣,權力又不夠朱炫的大,隻能進京告禦狀,讓朱元璋處理這件事。
他們能想到的,也隻有這些。
暫時誰也想不到,告禦狀的背後,還有其他原因,還有白蓮教盯著。
“乖孫,他們要告你了,覺得怎麼辦?”
朱元璋聽完了商人的話,就把目光落在身旁的朱炫身上。
商人們也循聲往朱炫看去,心想原來他就是大明五皇孫殿下,要告的人就在眼前,但是一點也不怕,甚至敢和朱炫對視。
朱炫說道:“如果孫兒真的錯了,請皇爺爺依法懲處,不要有任何偏袒。”
其實這件事,他們早就商量過怎麼辦。
過完了這個年,朱炫就會著手準備,引導海外商人到福建和江南等地,再成立新的貿易港。
奈何他還沒開始動手,這些商人就先來告禦狀,不過就算他們告了自己,朱炫也打算把這個計劃進行到底,不會因此擱置了。
對於這種小事,朱元璋並沒有懲罰自己乖孫的心思。
不把眼前的商人拖下去,每人打十下屁股,已經算是他善良了。
此時,三司的官員,終於來了。
明朝京城的三司,指的是三司會審那個三司,正是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
他們的最高長官,還有午門趕來。
“有人敲響登聞鼓,要告咱的乖孫,你們覺得怎麼辦?”
朱元璋首先問道。
三司:“……”
告朱炫的禦狀?
到底是什麼人,敢如此頭鐵,來觸碰朱皇帝的逆鱗?
不過他們看到跪著的,全部是商人,瞬間似乎又明白了什麼。
這個禦狀,會不會和之前蘇州商人,請求讓謝升的彈劾相關?
不過也有部分官員,早就從詹徽那裡得到某些內幕,知道有人會來敲響登聞鼓,此時驚訝萬分。
登聞鼓真的被敲響了,還是一大批商人來擊鼓申冤,和朱允炆傳遞的信息幾乎一模一樣。
但是這個案子,應該怎麼處理?
他們要不要順著這件事,把朱炫彈劾到底呢?
看到三司的官員全部沉默了,朱元璋還以為是他們覺得,被告的是朱炫,這個案子很不好處理,啥都不敢說了。
“算了。”
朱元璋還不把那些商人放在心上,揮手道:“你們把他們帶下去,好好安置,傳令提前結束沐休,這個案子咱們明天在朝堂上再審吧。”
“臣領命。”
三司官員,齊聲說道。
前來告禦狀的這一群商人,很快被帶下去了。
不過在這十多年裡麵,午門登聞鼓,第一次被敲響的消息不脛而走。
過了沒多久,京師的人基本都知道這件事。
有商人進京告朱炫,成了不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但是又誰也不認為,這個禦狀能告進去。
陛下肯定維護自己的小孫兒,商人不過自討苦吃罷了!
回到宮裡。
“乖孫怎麼看?”
朱元璋問道。
朱炫說道:“孫兒願意主動接受所有調查,皇爺爺一定不能徇私,隻要查出了什麼,按照大明律例處理,就算入獄了,孫兒也無怨無悔。”
這件事最嚴重的,他認為就是與民爭利。
什麼私造武器,賣糧、給外國人土地等。
都不是事。
老朱全部知道了。
如果老朱不允許,早就讓人叫停了。
何況現在他們的糧食都吃不完,不出口一些,放在倉庫發黴了,或者喂老鼠嗎?
朱元璋道:“乖孫能這麼想,很好!但區區商人,不礙事!”
他真的不放在心上。
他們還沒意識到,這件事的真正嚴重性。
畢竟朱炫的黑料,其實不是很多。
大部分都擺在明麵上,除非有人要搞他,故意製造其他黑料。
“那些商人敲響了登聞鼓,此事已經傳得無人不知。”
朱元璋說道:“不處理好了,無法服眾。”
朱炫道:“皇爺爺不用擔心,我們不是早就想好了處理的方法?過完這個年,孫兒會引導海外商人,到蘇州、到泉州去,他們為的是利,孫兒準備給他們讓利,看他們還能再說什麼。”
“那就按照乖孫說的去做。”
朱元璋直接同意道:“這件事不算嚴重,咱壓下來很容易,乖孫不要想太多。”
“孫兒不會的。”
朱炫雲淡風輕,很淡定道:“孫兒在宮裡,等著皇爺爺把告禦狀的商人處理好。”
“好!”
朱元璋點頭道。
隨後,朱炫回去小院子休息。
至於其他的問題,老朱會安排好的。
他暫時不需要擔心。
不過剛回到小院子裡,朱炫就看到解縉和楊士奇來了。
“殿下,怎麼辦?”
他們作為代表,前來關心朱炫的問題。
朱炫隨意道:“當然是等皇爺爺的調查和處理。”
楊士奇不安道:“但是這樣,會影響到殿下的聲譽,以後怎麼當皇太孫?”
他們都站隊朱炫,自然不希望發生其他不好的事情,影響到地位。
“都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
朱炫不以為然道:“當不成皇太孫也沒所謂,你們不用為此擔心,都下去吧。”
他們確實很心急。
但是看到朱炫那麼淡定,頓時覺得,陛下肯定不會讓小皇孫吃虧。
那麼先下去了。
他們走了後沒多久,李景隆也來了,也很擔心朱炫。
但是同樣被朱炫趕走。
接下來,靜觀其變即可。
“但是我居然有一種感覺,好像事情不簡單啊。”
朱炫摸了摸下巴在想。
福建和江南兩地的商人,同時聚在一起進京告禦狀,看起來像是有組織,有預謀,有安排的。
“如果真的這樣,那就有趣了。”
朱炫心裡在嘀咕著。
各種想法,暫時被他置之腦後。
朱炫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朱元璋也不會閒著,三司官員,很快被他召集起來。
商議如何把告禦狀一事,大事化小。
想要解決海外經商的利益,他們早就有了方案,但是告禦狀化解不了,擔心有損朝廷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