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炫的拍賣會,很快籌備完畢。
場所就在舊港城內,最大的那家酒樓裡麵。
那些邀請函,已經發出去了,琺琅彩等瓷器,在朱炫刻意宣傳之下,在城內流傳得越來越廣,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的地步。
除了三佛齊,其他像爪哇、呂宋等,附近那些小國,也知道了從大明來的新式瓷器,不少人還看過新式瓷器有多好,同樣被驚豔了。
有人單純衝著收藏來的,也有人看到了新式瓷器的市場前景,準備拍下來,再高價賣出。
拍賣會在早上開始,不過現在的酒樓還沒開門,沒有安排進場,慕名而來的商賈,早就在外麵等待著。
“弟弟的瓷器,很受歡迎。”徐妙錦道。
朱炫帶領他們,也來到客棧外麵,但是沒有表露身份。
拍賣的主辦方,是三佛齊當地的官府,負責人是嶽長興,拍賣會應該做的事情,朱炫都教給他們了。
伍永豐說道:“殿下那些琺琅彩和粉彩,隻要推出,必定造成轟動,隻要操作得當,單憑我們在舊港出售的部分,就足夠把往西邊去的花費賺回來了,如果到了西邊,能賺的更多。”
岑璟還是第一次經商,聽了他的話,訝然問:“真的那麼賺錢?”
伍永豐肯定道:“那是當然,殿下的瓷器,暴利!”
岑璟還是挺驚訝的,怪不得那麼多人想出海貿易。
海外就好像一座金山,等著他們去發掘。
“差不多了,嚴冠安排一下,讓他們進場吧!”
朱炫看到門外排隊的人,越來越多,會影響街道上正常的交通,又道:“拍賣會上的拍賣師,就是伍永豐你去擔任。”
什麼叫做拍賣師,伍永豐已經清楚了,聞言便激動道:“多謝殿下!”
能夠在拍賣會上,以拍賣師的身份露臉,背後的靠山還是朱炫,又有琺琅彩等名氣在,絕對能名聲大噪,將來在南洋地區,他會備受敬重,得到不少人的追捧。
伍永豐知道,這是殿下給他的,讓伍家起死回生機會。
他的心裡,感激萬分。
來番禺,見朱炫,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抉擇。
酒樓的大門,很快打開了,等待已久的各國商賈,陸續進場。
看到外麵的人,進去得差不多了,朱炫他們也要進場參與拍賣,但是剛來到大門旁,又遇到一個,他們不怎麼想遇上的人。
“伍永豐,你怎麼會在這裡?”
王譽有點尖銳,帶著質疑的聲音,在旁邊傳來。
看到這家夥的時候,他們臉上的笑容凝結了,很不想看到這貨,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
伍永豐反問道。
王譽輕哼一聲道:“你有這個資格來?這裡可是殿下的拍賣會,可能你連拍賣會是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那樣,能得到殿下送來的邀請函。”
說著,他還從身上,拿出朱炫安排人送去的邀請函,在他們麵前炫耀。
“看到了沒有?像我這樣有身份的人,才能得到殿下的重視。”王譽又道。
朱炫本人,就站在眼前。
王譽不僅認不出來,還在朱炫麵前,炫耀朱炫送出去的邀請函,他們覺得可笑。
但是他們能猜到,就是朱炫故意如此做。
“你之前不是不把殿下放在眼內?怎麼現在,又那麼吹捧殿下?”朱炫饒有興趣地問。
提起了這件事,王譽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一個小孩,懂什麼?”
不過,王譽發現這句話出自小孩子之口,還不把朱炫當一回事,輕哼道:“你隻要到港口,看一看停在岸邊的兩艘大船,就知道殿下是個值得敬重的人。”
聞言,朱炫他們都想笑了。
最想笑的人,還是伍永豐。
這貨變臉變得那麼快,之前還很不屑,才幾天不見,就開始舔朱炫,原來是被港口的戰艦嚇怕了。
看到那些高大的戰艦,沒有誰會不怕。
“笑什麼笑?”
王譽臉色一冷,但是看到其他人都進場了,自己不能落在後方,警告道:“等我在拍賣會裡出來,再收拾你們。”
說著,他看向酒樓旁邊,對那些官兵說道:“你們給我看好了,彆隨便讓一些不相乾的人進去破壞拍賣會,否則殿下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他這樣的語氣,就好像自己和朱炫認識了很久一樣。
臉皮之厚,子彈都打不穿。
言罷,王譽大步走進會場。
門外的士兵,當然認識朱炫,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怎麼辦?”
朱炫搖頭道:“不用管他。”
場內。
王譽拿著邀請函,發現上麵還有一個編碼,而在場的所有位置,都是有號碼,需要對號入座,覺得以自己的身份,能坐的位置,肯定很靠前。
可是他找了一圈,在前排根本發現不了自己的號碼,隻能去找工作人員,但被帶到最後麵去。
王譽:“……”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他不懂地問。
工作人員道:“你的號碼,是最低等的,不在這裡,還能在哪裡?”
“原來隻是最低等的?”
便在此時,岑璟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王譽回頭看去,驚訝地問:“你們是怎麼進來的?來人,有人混進來了,怎麼沒有人管?”
岑璟也拿出一份邀請函,笑眯眯道:“我們當然是被邀請進來的,我們的座位在哪裡?”
那個的工作人員,看了一眼朱炫,好像明白了什麼,畢恭畢敬道:“就在最前麵,這邊請。”
“有人能得到殿下的重視,位置卻在最後麵。”
朱炫笑道:“這是什麼樣的重視呢?”
伍永豐不知道多解氣,附和道:“這種邀請函,每個人都有,某人碰巧得到一張,還以為是殿下對他特彆照顧,沾沾自喜。”
“你們……”
聽著這些嘲諷的聲音,王譽勃然大怒。
可是他剛站起來,幾個當地的官兵,很不友善地看過來,似乎警告他不要鬨事。
王譽瞬間便慫了,乖乖地坐回到位置上。
“不可能的,伍永豐怎麼能得到,最前麵的位置?”
坐下來後,王譽還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