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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聖宗。
巨大的飛舟上，諸多弟子正三兩成群聚在一起，互相交流此次的收獲，大多數人神色疲憊，但眼中的喜悅之情卻揮之不去。
顯然此次的天宮秘境之行，讓眾人有不少的收獲。
不過也有一些臉色難看的人，與周圍喜悅的氛圍格格不入，這些就是沒什麼收獲的倒黴蛋了。
飛舟的船首處。
柳嫣然臉色發黑的站在此處，全身籠罩著一股低氣壓，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遠離，周圍的弟子都生怕被波及，全都躲得遠遠的。
“南宮千柔，你真該死啊！”
柳嫣然咬牙切齒地低聲罵道。
南宮千柔搶了她的太虛乾坤真精就直接消失不見了。
任柳嫣然翻遍了整個秘境，都沒找到南宮千柔的蹤跡。
這讓柳嫣然心中憋了一股極大的火氣！
太虛乾坤真精太珍貴了，對她也有很重要的作用。
要是有了先天太陰之體，她日後的修行速度絕對會突飛猛進，一日千裡。
顏赦也曾無意間跟她透露過，這是她日後成長起來的根基。
現在沒了這個根基，往後再修煉，勢必要速度慢上很多，資源也要耗費不少。
甚至於她的上限，也被無形地拉低了！
“浪蹄子！你最好彆讓我逮到你！”
“否則，我必讓你討不到好處！”
柳嫣然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發這麼大的火，頭一次這麼厭惡一個人。
就算是以前的顏赦，都沒有讓柳嫣然這麼厭惡。
以前的她，對於顏赦的觀感是十分複雜的。
有仇恨，有厭惡，有憤怒。
但相比之下還是仇恨要多一些。
滅族之仇，不共戴天。
“轟隆隆……”
飛舟安全返航，降落在天道聖宗的巨大廣場之上。
諸多弟子紛紛從飛舟上禦空而起，急切地往各自的住所趕去。
柳嫣然也準備隨著眾人離開，下一刻，又停下了腳步。
她剛準備動身之時，突然聽到了其他弟子的討論之聲，討論的話題，是有關顏赦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顏赦，下意識地就想繼續聽下去。
“這段時間可是出大事了！你們沒在宗內可能不知道，前段時間聖子在至寶城大顯神威，接連斬殺了兩大妖族的多位天驕，其中有巴蛇族神子跟金翅大鵬族天驕鵬萬裡，除此之外，還有兩族的兩位分身境天驕呢！”
“巴蛇神子？難道是上古妖族之一的那個巴蛇族？我記得那位天賦驚人，戰力不俗，實力地位都不比咱們聖子差吧，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比聖子的境界還高吧？”
“你那些信息早就是過去式了，聖子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已經是分身境九重的大能！彆說巴蛇族神子，就是再來十個神子，也不是聖子的對手！”
“什麼？我沒聽錯吧？分身境九重？聖子何時到達這個境界的啊！”
“鄉巴佬，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聽說兩大上古妖族不服氣，前來找聖子的麻煩，反倒被聖子威脅了一番，從他們手中搶來了四件地階法寶！”
“嘖嘖嘖，真是霸氣啊，可惜，我沒能在現場親眼觀摩聖子一人力壓兩位羽化期大能的神威，實在是叫人感歎！”
“早知道我就不去天宮秘境了！什麼都沒得到不說，還受了一身傷，還不如去至寶城看聖子大顯神威呢。”
“是啊，我也後悔去天宮秘境了。”
不少弟子都開始抱怨出聲。
‘斬殺四位上古妖族天驕，晉升分身境九重？’
‘還威脅兩名羽化期大能交出四件地階法寶？’
‘顏赦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柳嫣然隻覺得自己在聽天書，有種天方夜譚的味道。
這還是她印象中的那個顏赦麼？
還是那個她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師兄麼？
顏赦的資質雖被無數人認可，也被稱之為天道聖宗最強天賦之人。
但，再妖孽，也不能妖孽到這種程度吧。
不到百歲的年齡，竟然直接邁入了分身境？
這還是人麼，不對，這還算是正常的生靈麼！
柳嫣然直接呆住了。
這已經超出她能理解的範圍了，就算是話本小說中，都不會出現這麼離譜的情況。
“可是…這已經與我無關了……”
“是啊，他如此耀眼，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柳嫣然語氣悲涼地自嘲一笑。
顏赦已經跟她明確地表達過自己的意思了。
顏赦現在對柳嫣然很討厭，也徹底放棄了追求柳嫣然。
就算顏赦有再高的成就，跟柳嫣然也毫無關係。
兩人現在已經是陌生人了。
不過，也不能算完全沒有關係。
若是放在以前，柳嫣然還一直將顏赦視作滅族仇人。
那她終其一生都無法報仇。
顏赦表現出來的妖孽程度，足以讓她感到絕望。
但現在柳嫣然已經知道了真相，自然不再與顏赦為敵。
換個角度來說，現在這種情況，好像對柳嫣然來說還是個好事情？
眾弟子的討論還在繼續。
“還有更厲害的消息呢！”
“你們怕是不知道，聖子將合歡宗的聖女，那個南宮千柔收為劍侍了，說是劍侍，看兩人那親密的模樣，不如說是道侶呢！”
“真的假的啊！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就是聖子從至寶城回來的時候啊，南宮千柔現在已經搬到九仙峰跟聖子同居了！”
“我的天呐，聖子可真有一手啊！那南宮千柔可是出了名的高冷，雖然出身在合歡宗，但這麼多年了，都沒聽說過有道侶的傳聞，據說還是完璧之身呢！而且南宮千柔為人高傲，哪怕是其他宗門的聖子神子她都從未理睬過一眼，沒想到竟然被咱們聖子得逞了！”
“什麼得逞了，說得這麼難聽，人家明明是郎才女貌好不好，你以為都跟你這種牛糞似的啊，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是是是，你好，你不是牛糞，你是人糞行了吧，單身幾十年了，還有臉說我。”
“唉，想當年，還有不少人猜測，看柳嫣然跟南宮千柔這兩朵最豔麗的嬌花誰先被采摘下來呢，沒成想，轉眼就已經被聖子拿下了。”
“是啊，當時我記得不少人都說咱們柳師姐會快一些呢，沒想到竟然是南宮千柔。”
“自古紅顏愛英雄，咱們聖子這般的人物，讓南宮千柔動心也正常，我反正是服氣的。”
“但是，咱們柳師姐怎麼辦啊？”
“難不成傳聞是真的？聖子已經跟柳師姐決裂了？”
“柳師姐這回難受了啊，她跟南宮千柔可是一直都不對付，這下有好戲看咯～”
“噓！柳師姐過來了！快溜！”
一眨眼，剛才那群聊天的人已經不見了。
柳嫣然自然也聽到他們的議論了，全程黑著個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雖然心中氣憤，但她也沒找這些弟子的麻煩，騰空而起向著住所飛去。
等回到屋中，柳嫣然再也忍不住了。
心中憋屈的憤怒全都化作真氣釋放了出來，整個屋子被攪得天翻地覆，家具物件統統摔了個粉碎。
打砸了好一會兒，將心中那口氣發泄出來，柳嫣然才重新平靜下來。
“南宮千柔！你這個浪蹄子！”
“你真該死啊！！！”
柳嫣然不停地罵著。
她現在真想掏出來個能詛咒南宮千柔的小人兒，然後用針狠狠地把它全身都紮一遍。
“她得到了太虛乾坤真精，這麼說，豈不是跟顏赦一起用了！”
一想到此處。
柳嫣然沒來由地覺得心口一疼，那種疼痛深入骨髓，讓她臉色煞白。
沮喪感跟無助感瞬間填滿了她的內心。
這種情況以前從未發生。
像是心中有某樣至關重要的東西丟失了。
那是她以前唾手可得，卻毫不在意的東西。
如今已經徹底消散。
這種空落落的感覺讓柳嫣然痛苦地想要抓狂。
悔恨的情緒化作淚水，再次填滿了她的眼眶。
她真的後悔了。
後悔以前對顏赦做的種種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