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弟，價格不滿意可以再談嘛。”
“你這本書我是真的很看好！”
“這樣，你說個數。”
一杯酒喝完。
馬衛國笑嗬嗬的說道。
雖然沈秋山剛才的態度很明確，但談判其實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沈秋山笑了笑，決定采用陳敏所說的策略：“就是我誤會了喬總的那個數。”
“5億？”
馬衛國和喬夢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兩人開出的5000萬，其實和沈秋山這個5億的意義是一樣的。
作為賣方，沈秋山是獅子大開口。
作為買方，奔騰影業要儘可能的壓低價格。
而現在談判也算是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5000萬和5億就是這次談判的。
在這個區間內的某一個數字，雙方都能接受的話，那麼這次談判也就成功了。
“沈老弟，看來你對國內的影視版權市場並不是特彆了解。”
“5億這個價格，還從未出現過！”
馬衛國開口說道。
“國內也沒有人拿過星雲獎！”
“記錄不就是用來被打破的嗎？”
沈秋山麵帶笑容的反問。
“呃……”
而他這話又把兩人問住了。
雖然沈秋山是在偷換概念，但理論上的確就是這樣的。
以前沒出現過，並不代表以後不會有。
“沈老弟，你的書剛上市沒幾天，雖然現在勢頭不錯。”
“但實話實說，這種勢頭能保持多久誰也說不好，而根據版權市場的規律，《三體文明》的銷量除非突破1000萬冊，才能匹配你的報價。”
“才有坐下來聊一聊的空間，不過恐怕也是有價無市！”
“國內幾乎不會有影視公司花5億去買一部作品的影視改編版權。”
馬衛國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臉認真的說道。
他這番話說的還挺客觀的，用5億去買一部的影視改編版權，國內的影視公司的確很難做得到。
“馬總，並不是隻有國內的影視公司接觸過我。”
沈秋山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這話也不算是吹牛，星雲獎組委會的人過來發獎金和獎杯的時候，就跟了兩名國外影視公司的高管。
想要買下《三體文明》的影視版權，不過那些老外明顯是想薅羊毛、撿便宜，給的價格很低。
所以沈秋山根本就沒搭理他們。
不過，這時候透露國外的影視公司和自己有過接觸，也是能增加談判籌碼的。
果不其然，馬衛國和喬夢都皺起了眉頭。
見麵之前，兩人對今天的談判前景都非常樂觀。
因為，沈秋山隻是一個寫過兩本書的“新人”，不可能拒絕他們給出的“天價”。
而且他們接觸過很多作家，談判這種事並不是他們擅長的。
但沈秋山明顯要比他們想象中的難對付，他總能一句話擊中要害。
林夏沫默默看了看坐在身旁的沈秋山，她越發有些看不懂這個“姐夫”了。
從容淡定又自信，身上仿佛無時無刻都在發著光。
“沈老弟，5億這個價格國外的影視公司也不可能給得到。”
“你我都知道這個價格是不可能成交的！”
“這樣吧，我們奔騰影業願意出一個億！”
馬衛國豎起一根手指，語氣凝重的說道。
沈秋山哈哈一笑：“馬總，合作的機會還是很多的，這次談不成還有下次嘛。”
“我敬你一杯！”
沈秋山還是老一套，不滿意的價格乾脆不接話，直接轉移話題。
畢竟談判的主動權握在他的手裡，賣與不賣都是他說的算。
而作為買家的奔騰影業其實是處於被動地位的。
因為《三體文明》有唯一性！
除了沈秋山這裡，買不到！
並且潛在的競爭買家還非常多。
所以，時間也是站在沈秋山這邊的，他並不急於把影視版權賣出。
談判進入僵持階段，雙方並沒有就價格進行拉扯，而是聊起了《三體文明》影視化的前景，以及沈秋山自己的一些想法……
等聊的差不多，又是一陣價格上的拉扯。
如此反複幾次。
時間已經來到晚上10點多。
“一口價，25億！”
一杯酒下肚，馬衛國放下酒杯的同時，豪氣的說道。
他也不知道是真喝多了，還是裝的，說話的時候舌頭有些打結，放下酒杯的同時，手也不太利落，酒杯差點倒了。
“ok！”
這個價錢符合沈秋山的心理預期，因為陳敏跟他說的大概就是這個價。
沈秋山自己也在網絡上查了一下，近兩年可查的數據中，影視版權成交價最高的是245億。
就是陳敏說的那部懸疑。
25億已經算是創紀錄的高價了！
而這個版權賣出之後。
沈秋山便可以肆無忌憚的享受神豪生活，再也不會有人質疑他錢的來源。
價格談攏。
喬夢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合同遞給沈秋山。
“喬總，這合同有電子版吧？”
“發我一份！”
沈秋山接過合同，直接遞給了林夏沫，讓她幫忙看一下。
“有的。”
“馬上發給你。”
喬夢拿過手機，立刻發了一份電子版的合同給沈秋山。
而沈秋山則是把這份合同轉發給了“未來親家”林凱旋。
兩人雖然接觸時間不多，但聊的還挺不錯的，加了微信好友。
林凱旋這位大律師也說了，有任何需要幫忙的都可以直接找他。
這不，現在就用上了！
而收到沈秋山微信消息時，作為網紅律師的林凱旋正在酒店裡直播呢。
正常直播的時候，他是不回消息的。
但看到消息是沈秋山發來的，林凱旋趕緊把手機拿了起來。
【林老哥，幫忙看一下這份合同有沒有問題】
【謝了】
畢竟是涉及金額25億的合同，沈秋山還是挺慎重的。
在教育局任職過的林夏沫雖然經手過各種合同，但她畢竟不是專業的法律人士。
所以，非常有必要也讓林凱旋這位專業律師看一看。
“各位兄弟姐妹們，臨時要看份兒合同，連麥先暫停了……”
林凱旋跟直播間裡的觀眾們解釋了一句，然後便點開沈秋山發來的合同，認真的看了起來。
而當看到交易金額的時候，他眼睛頓時瞪大了兩圈！
25億！！
這個數字實在太有衝擊力了！
他甚至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我靠”！
這會兒他的直播間裡有3000多觀眾，本來林凱旋低頭看合同之後，他們有的百無聊賴的刷著評論，有的則是準備離開一會兒再回來。
結果林凱旋那聲“我靠”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林律看到什麼了？”
“是什麼讓林律如此震驚？”
“難道又有什麼奇葩的案子？”
“林律，趕緊坦白吧，兄弟們都等著呢！”
“我本來要去看大白腿的，這讓我怎麼走啊！”
“一句我靠，成功留住了生性多疑的我！”
“……”
這會兒林凱旋的注意力都在合同上，並沒看公屏上的留言。
他從頭到尾認真的把這份合同看了一遍，然後下意識點了點頭。
給沈秋山回複了消息：沈老弟，這合同沒問題！
奔騰影業這種大公司，通常情況下不會在合同上動手腳，尤其還是25億金額的影視版權買賣合同。
這種合同賣家一定是會找專業人士看的，搞小把戲沒有任何意義，反倒會影響公司的信譽。
給沈秋山回完消息之後，林凱旋這才把目光看向直播屏幕。
然後便嚇了一跳。
他本以為自己去看合同，直播間裡的在線人數會暴跌呢。
結果不僅沒有跌，還漲了2000多人，這會兒直播間裡已經5000多人。
眾人嚷嚷著讓他說說剛才看到了什麼！
“我還以為你們是被我的顏值吸引了呢！”
“結果都是等著吃瓜是吧！”
林凱旋笑嗬嗬的調侃了一句，繼續說道：“剛才是朋友讓我幫忙看一份合同，內容涉及一些商業機密，不方便透露。”
“不過，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你們可能就會在新聞上看到了！”
“行了，下一位朋友上麥！”
“美女，久等了，說一說你要谘詢的問題吧！”
“是這樣的，我和老公結婚兩個月了，但感覺性格不合，現在想要離婚，不退彩禮可以嗎？”
“……”
十一點。
林凱旋直播結束。
老婆周亞敏正半靠在賓館的床頭看卷宗。
夫妻倆工作都比較忙，但感情一直很好，算是真正的相濡以沫。
林凱旋伸了個懶腰，然後湊過去抱了抱自家老婆，笑嗬嗬的說道：“老婆，剛才沈秋山給我發了一個影視版權買賣合同，你猜他那本《三體文明》賣了多少錢？”
“多少錢？”
周亞敏仰起頭好奇的問道。
“你猜！”
“5000萬？”
得知沈一笑和自家閨女交往甚密之後，周亞敏仔細查過沈秋山的資料，知道他的一本網絡影視版權賣了1000萬。
那麼《三體文明》是獲獎作品，應該比之前那本網絡賣的貴才對。
所以她直接猜了一個5000萬！
林凱旋笑著搖搖頭，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要乘五！”
“啊？”
“25億？？”
周亞敏大驚，手上的卷宗都合了起來。
“我也沒想到能賣這麼多！”
“作家是真賺錢啊！”
林凱旋發出感慨。
“這麼說的話，如果雨霏以後真和笑笑在一起，就算是在京城買房也沒有任何壓力了！”
周雅敏小聲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