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女女的聲音,交疊在一起,痛苦的嗚咽。
鬼臉上,開始流出鮮血。
他們的鬼臉不停地翻滾,想要重聚,但符的威力太大,將他們全部震傷,隻有被消滅的命,無法再合在一起。
女子也被震出內傷。
她嘔出一大口血,抬眼死死地盯著葉知瑜,恨不得將葉知瑜千刀萬剮。
葉知瑜站在白鬆子身邊,對外麵的幾人朗聲道:“他是我的汙點證人,你們想取他的命,要先過我這關!”
話落,葉知瑜再次出手。
七七四十九張符紙自她手中浮現,隨著她掐訣的動作,變成八卦的形狀漂浮在半空中,隨後,巨大的光影銅錢劍出現在葉知瑜身後。
在白鬆子抗拒,想要反駁的情緒中,直奔門外的幾個人而去。
銅錢劍乃是葉知瑜的法力凝聚而成,所遇邪祟,均會被剿滅。
鬼臉,鬼蟲,三人身上所有中級以下的鬼物,都在這一刻碾殺,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
三人更是因身上的鬼物被解決,被重傷。
但,葉知瑜並沒有想過要放過他們。
她利用符紙,禁錮住幾人的魂魄,解開他們對剛剛沒有被碾殺,隻是被重傷的厲鬼的控製,讓他們有反撲他們的機會。
因著葉知瑜的乾涉,這幾個人都沒有了反抗的能力。
厲鬼反撲的很是成功,將他們的靈魂都給撕碎吞噬。
在三人死去的時候,葉知瑜想也不想就將厲鬼碾殺。
三人的屍首在這一刻都變得很狼狽,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地方,血流成河。
“報警吧。”葉知瑜看向白鬆子。
白鬆子木著臉,他看葉知瑜的眼神很是複雜,“我沒有答應警方的招安,也不會去做汙點證人。”
“我知道啊。”葉知瑜回答。
“那你為什麼……”白鬆子在問出口的那一刻,忽然明白過來,葉知瑜為什麼這麼說。
她不是說給那幾個人聽的,是說給他們背後的‘主’聽的。
她要讓背後的‘主’出手。
她要跟對方動手!
“你簡直是瘋了!居然拿我做餌!”白鬆子惱怒的低吼。
葉知瑜將臉上的笑容斂下,她眸色冷厲的看著白鬆子,“你們作惡多端,死不足惜,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救你?”
當然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
沒有利用價值,她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白鬆子知道葉知瑜說的是實話,隻是,他還是很不甘心,他為什麼要為警方做嫁衣!?
“你——”白鬆子想出手,但他在出手的那一刻明白,他動手,也不會是葉知瑜的對手。
葉知瑜不會殺他,反而會壓製他,讓他活著。
這一刻,白鬆子忽然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
他沒辦法繼續跟隨主,警方也在緊緊咬著他,兩方勢力他現在都沒辦法選擇,隻能被動的被警方宣判是活,還是死。
“來的還挺快。”
白鬆子思緒萬千時,葉知瑜轉頭,看向門外。
這次,來的不是人,而是隸屬主下的四大護法中,南護法的本命厲鬼——食子女。
食子女,顧名思義,吃兒子的女人。
她穿著血琳琳的白色長裙,裙擺殘破不堪,隆起的腹部被剖開,裡麵的臟器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嘴巴上,趴著一個胎兒。
胎兒的頭在女人的嘴巴外,身體在女人的嘴巴裡,像是要從女人的嘴巴裡爬出來一般。
女人發出痛苦的“嗚嗚嗚”的聲音,鬼氣濃烈,讓葉知瑜麵色嚴峻。
她嚴峻的不是對方有多厲害,而是她生前經曆的痛苦。
對方手段之殘忍,實在可惡!
食子女很厲害,比葉知瑜遇到的所有的鬼物都厲害。
隻是,葉知瑜沒有要滅殺對方的打算,直接跟地府搖人,讓崔判速來抓回去。
崔判來時,看到食子女的一瞬間,他就眉心緊皺,沒有等葉知瑜多說,直接將他的本命法器套在食子女身上,將其帶走。
陡然跟食子女斷聯的南護法被反噬的當場斃命。
當然,這不是崔判做的,是葉知瑜做的。
在食子女下地府之前,葉知瑜強行切斷她跟南護法的聯係,並將對方的淒慘雙倍返還給對方,所以對方才會被反噬的當場斃命。
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大概是報應,他在斃命的一瞬間,東護法的鬼物就將他的靈魂給吞噬,讓他死的不能再死。
“廢物,連個女孩都打不過。”東護法抱臂坐在沙發上,嗤笑一聲。
一點都不覺得她的鬼物將南護法的魂魄吃掉有什麼不對。
西護法盤膝坐在一旁,不停地撚著佛珠,嘴巴裡念誦著經文。
北護法正在裡院子裡打籃球,似乎對屋子內的事情一無所知。
東護法看向坐在首位的年輕男子,“主,要不然我們幾個親自去一趟?”
葉知瑜很厲害,不親自去,怕是不能拿下對方。
端坐在首位的年輕男人,微微一笑,“好。”
他的聲音很好聽,神色很溫和,看起來就像是很陽光溫暖的男子。
東護法在觸及到他的笑容時,麵色一紅,帶著西護法起身,“走,我們去將葉知瑜滅殺掉!”
踏出門時,她還將北護法帶走。
當三人都離開之後,年輕男子臉上的笑容才消失,他的身後出現一位穿著中山裝的男子,他恭敬的俯首道:“您覺得,他們會是她的對手嗎?”
“當然不會,她是最棒的。”
年輕男子臉上帶著幾分癡迷,“我培養她這麼多年,為的是什麼呢?她若是連他們幾個都打不過,也沒必要再活著了。”
男子的聲音陡然變冷。
這可是他千挑萬選的“寵兒”,怎麼能這點能力都沒有?
“您打算,什麼時候去見她?”中山裝男繼續追問。
男子垂眸,將手中的茶杯舉起,他轉動著手中的茶杯,盯著茶杯上的花紋,聲音冷淡道:“等那幾個蠢貨死了,就是我們見麵的時候。”
“還真是有些期待,她見到我,會是什麼表情。”
男子的臉上,浮現出兩分溫暖的笑容。
中山裝男看看腕表,抬眸看向幾個護法消失的方向,“我已經準備好車子,明日,就是您和她見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