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葉知瑜的眼神過於直白,讓玉誌勤也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
遮掩在胡子後的臉登時如火在燒,他轉身快步走進他的房間,躲避葉知瑜的視線。
他不理解,為什麼他會在關鍵時刻被打暈!
這跟他預想的發展不一樣!
目送玉誌勤離去的背景,葉知瑜微微眯起眼眸,將左手放在她的下巴上摩挲著。
這人不對勁兒。
非常的不對勁兒。
她跟他隻是簡單的合作關係,他為什麼要這麼關心她?
就他去薅司機衣領的瞬間,她都要以為他愛上她了。
難道——
“老二被放出來了,你日後小心點。”
在葉知瑜發散思維時,玉誌勤拎著乾淨的衣服快速路過,因動作過大,帶來的風掀起他腰間的襯衣。
他勁瘦的腰再次出現在葉知瑜的視線中,葉知瑜不自覺瞄了兩眼。
然後,葉知瑜就看到他的腰從白,變成了粉白。
葉知瑜:O.o?
越跟對方接觸,葉知瑜越發現,對方身上隱藏的性格,比她第一次看到的粗糲陰狠相反。
不過,葉知瑜想想就將這個想法丟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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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葉知瑜是被警笛聲吵醒的。
她登時從床上彈起,忙跳下床,走到窗邊去看樓下的警車,看是不是在等她。
她還真不想天天去警署。
“嫂子……”三歲的秦若婻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
“沒事,再睡會兒。”
見來的警察不是她認識的,也不是等她的,葉知瑜走回床邊將秦若婻又按回床上,輕輕拍著,讓她再睡會兒。
早飯後,葉知瑜照常去天橋擺攤。
不過,因著玉誌勤的提醒,她想到四刀幫的二當家從警署被放出來,她又去風水店買了點符紙帶在身上。
無媒介降雷,實在消耗體力。
本該今日可以起兩卦的她,因著昨天消耗的體力過多,沒能增加卦數。
葉知瑜沒有強求的將自己的紙板擺上,放自己的小喇叭。
因著昨日的‘神機妙算’,今日,葉知瑜的攤位前,早早就排起了長隊。
“大師,我要算卦。”
聞言,葉知瑜抬眸,看看對方的麵相,微微搖頭,“孩子的事情不可強求,回去吧。”
說完,葉知瑜看著排隊的眾人,微微皺眉,將小喇叭關閉,揚聲開口,“每日一卦,卦金一百。”
她的聲音落下,果然有被卦金一百勸退的人。
算卦的人減少,葉知瑜才抬眸看向排在第一位的男子。
看到對方的麵容,葉知瑜目露驚訝,“阿山哥?”
阿山是位三十多的獨身男子,也是原主居住在尖沙咀的鄰居,平日裡經常幫襯原主,所以,原主對他印象極好。
“知瑜?”阿山也沒想到,在這裡擺攤的會是葉知瑜。
他麵色仲流露出兩分退怯。
隻是,葉知瑜沒有給他退怯的機會,她拉住阿山的手腕,聲音肅沉,“阿山哥,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人?”
阿山不解。
“女人,各方麵都很符合你要求的女人。”葉知瑜沉聲重複。
阿山被葉知瑜嚴肅的臉色嚇到,“是。”
他這次過來,就是想算算他的姻緣,跟對方有沒有未來。
本來,聽到卦金一百時,他有想過離開的。
但,內心有個聲音告訴他,算算,好不容易遇到合心意的女子,他居然連一百塊都舍不得花嗎?
哪怕,這一百塊是他幾天的飯錢。
於是,他咬咬牙,選擇沒離開。
阿山對葉知瑜笑笑,“知瑜也聽說了?”
他不覺得前段時間還需要救助的女孩,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會算命。
阿山的神色告訴葉知瑜,他不信她的話。
“阿山哥,你跟對方是在0路公交車遇到的,對吧?”
阿山沒有否認,她沒有說不好的事情,他就不會揭穿她不會算卦的事情。
畢竟,都不容易。
葉知瑜見他不信,就緩緩開口,“我給人算卦,都先說些過去的事情,阿山哥先坐。”
葉知瑜這幾天賺了點錢,攤位也變得‘豪華’。
從最開始的紙板,已經變成紙板+兩個小馬紮。
一個葉知瑜坐,一個算命的緣主來坐。
阿山點頭,坐在小馬紮上,笑嗬嗬的讓葉知瑜繼續說,“葉大師可得好好給我算算。”他三十多了,想娶媳婦很久,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不得把握住。
“你自幼喪母,父親是個酒鬼,在你母親死後沒多久,也撒手人寰,變成孤兒的你被阿婆撿回家養大。”
阿山點頭,臉上沒什麼變化。
“但你被收養沒多久之後,阿婆家裡的人就開始接連出事,沒多久,跟你一起長大的兄弟都意外慘死,就連阿婆也在某個雨夜摔下床當場咽氣。”
阿山的臉皮抽動,像是陷進痛苦的回憶當中。
“至此,你被傳出天煞孤星,克親的謠言,沒有人再敢收養你,長大後也沒有人敢將閨女嫁給你。”
阿山的眼神變了變,從沉痛的回憶中抽離。
對葉知瑜的笑容變得牽強。
“歲那年,你遇到第一個喜歡的女孩,你非常喜歡她,但就是因為太喜歡,你怕自己克親的命格傷害到她,就膽怯的錯過了那段姻緣。”
阿山的表情終於發生變化。
他曾暗戀某個女孩的事情,從未跟人說過,跟他稍微親近點的人都不知情,葉知瑜更是不可能會知道。
“歲,你遇到初戀,是個非常活潑的女孩,她對你一見鐘情,對你展開猛烈的追求。”
“她追求你七八個月,你終於被她的真心打動,點頭答應她,隻是——”
“在你們交往的第一天,她就出了個車禍,當場身亡,成了壓垮你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你十幾年都沒再跟任何人親近過。”
阿山的手開始變得顫抖,葉知瑜說的沒錯。
從前,他對克親這件事是不信的,初戀的慘死就像是老天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讓他徹底封閉內心,不敢再去傷害任何人的生命。
“你說的沒錯。”阿山啞著嗓音開口。
女朋友死後,心懷愧疚的他,連去贍養她父母的膽量都沒有。
他害怕。
害怕他不僅害死善良的女孩,還害死她純良的父母。
他不能——
“可是,阿山哥,你一直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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