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父母車禍後,好多人債主找上門,桑苒趕回去時,家裡已經被各路債主洗劫一空。
就連她大學畢業仿的畫都被拿走了。
這些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莫不是桑家當時的債務和周家有關?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爺爺一個字都沒提起來呢?
桑苒大概看了一下,一共有17件藏品是她認識的。
會不會還有自己沒見過的桑家藏品在這兒?
“咚——”
外麵傳來響動,桑苒來不及多想,趕緊出來關上門,將山水畫放下來,恢複原狀。
“咦,老爺子房間的門怎麼開了?我記得走的時候關住了啊……”
陽台上桑苒聽到兩個傭人對話聲,心提到嗓子眼。
“說不定沒關緊,風吹開了。”另一個傭人說到。
“可能吧,等我一下,我去關上啊,老爺子不喜我們進他書房,要是被知道了就完蛋了。”
“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
兩人對話聲逐漸消失在樓梯轉角。
桑苒準備原路返回,沒想到花房門口有兩個傭人給她的花澆水,想從小門溜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少爺回來了,你們趕緊忙完回去打掃。”芳姨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芳姨是老爺子的人,要是被她看來,老爺子肯定知道自己懷疑他了。
靈機一動,桑苒從後麵繞進彆墅裡。
“少爺,您回來了……”
周懷安扯了扯領帶,“回來換身衣服。”
芳姨看到周懷安領口上的口紅印,猜到主人是展顏,沒敢說話。
周懷安煩躁的扯下領帶,準備去二樓,誰料轉角處,聽到一樓的兒童房裡麵傳出動靜。
停下腳步朝兒童房走去。
房門推開,周懷安看到蹲在地上抱著一個娃娃低泣的桑苒。
“苒苒……你怎麼在這兒……”
聞言,桑苒回頭,紅著眼說:“這些都是言言的東西,我想帶走。”
“你放心,言言的東西一直在,她是我們的女兒,一直活在我們心裡。”
周懷安想從後麵攬住桑苒,被一把推開。
毫無防備的他被推的一個趔趄,雙手撐在地板上,看到地板上的言言留下的畫兒,情緒低落。
桑苒找出紙箱把女兒所有的玩具裝在箱子裡,準備帶走。
周懷安攔住她,“苒苒,你彆走……我已經沒了言言,你走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桑苒甩開他的手,“你不是已經有了彆的孩子了嗎?”
“我……那是一個意外,苒苒,我會讓展顏打掉孩子,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周懷安不顧桑苒阻攔狠狠包住她,“我們還年輕,以後會有很多孩子,我們再生一個女兒,一定能夠忘記過去的,你相信我……”
“苒苒,我知道自己以前做錯了很多事,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讓我彌補你,彌補言言……”
“我以前從來沒想過會失去言言,更沒想過你也會離開我,我總覺得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所以才……”
“苒苒,忘了過去好不好……”
周懷安斷斷續續說了一大堆,回應他的隻有沉默壓抑的空氣。
桑苒端端的站著,任由他抱著,一點情緒波瀾都沒有。
周懷安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桑苒,以前的她會生氣、發怒奔潰,委屈。
現在的她像個木頭一點情緒都沒有。
“苒苒,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桑苒,你對我這麼冷漠無情,是不是已經有彆的男人了?”
眼看懇求沒用,周懷安鉗住她的手臂,眼神發冷的質問。
桑苒還是一言不發,眼角一滴淚,似掉非掉,看的周懷安揪心不已。
他不敢相信,當年那個滿心滿眼的女人,真的已經有了彆的男人。
“是不是厲言川?是不是他?”
桑苒心如死水的撥開他的手往出走。
周懷安發狂的嘶吼:“厲言川,果然是你,我跟你沒完!”
走到門口的桑苒看到這樣的周懷安擔心他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停下腳步說:“不是他。”
“那是誰?你說啊?”
桑苒看著周懷安一臉不罷休,知道這件事沒這麼好翻篇。
為了不讓周懷安影響他們的計劃,桑苒口是心非的說:“我會帶他來見你,你彆為難不相乾的人。”
這個不相乾,算是徹底給厲言川撇清了嫌疑。
接到桑苒電話,厲言川破天荒的打趣:“這麼快結束了?”
桑苒氣壘:“沒有,係統升級,沒離了。”
“哦,聽起來你很失落。”
“厲言川,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很殘忍的真相。”
聽出她複雜的口氣,厲言川丟下手裡的工作,讓桑苒原地等他過來。
桑苒讓司機把她放在一個商場門口。
厲言川趕到後,看到桑苒手腕上的紅印子,沉聲問:“他跟你動手了?”
桑苒搖頭,“不是,是我發現了周家有很多屬於我們家的藏品,我記得當年父母車禍後,我沉浸在悲傷裡,很多債主忽然衝進去將家裡的藏品洗劫一空,今天我在周爺爺的書房暗間裡看到了很多件屬於我們家的藏品。”
厲言川聽完,也難得沉默了。
不管事實如何,桑家的藏品在周家,怎麼看都有內情,隻是不知道裡麵有多少殘忍的真相在等著她。
“我一直把周爺爺當成了自己的親爺爺,小時候周懷安調皮欺負我,每次周爺爺二話不說都向著我。結婚後更是寵的我無法無天,每次我和周懷安有矛盾,周爺爺總是第一時間跳出來責怪周懷安,毫無理由的相信我幫助我,要是我想的那些是真的,我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麵對他……”
“現在說這些還早,等查清楚再說。”
利厲言川不太會安慰人,隻好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堅強。
這點桑苒怎麼不懂呢,朝他露出感激的目光,“我沒事,經過的打擊已經很多,也不在乎多這一個。”
桑苒努力撤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隻不過,她唇角發白,這個笑怎麼看怎麼揪心。
過了會兒,桑苒整理好情緒,鄭重其事的說:“厲言川,我需要一個男人,你得幫我找。”
“陸修遠不行。”厲言川想都不想的拒絕。
桑苒被氣笑了,“我還沒說做什麼呢,你就說陸修遠不行,人有你說的那麼差勁嗎?”
“難不成在你心裡他很好?”
桑苒想了想默默吐出兩字:“不好……”
聞言厲言川的臉上才微微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