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看到桑苒走來,木管沉了沉,隨後佯裝無事的走過去,自然而然的挽住桑苒胳膊。
“苒苒,你來啦……”
桑苒抿唇回以微笑。
展顏拉著桑苒主動介紹名媛、演員。
到施佳恩時,臉上帶著明顯的討好和親昵,“這位是施佳恩,我的大學同學。”
“施小姐你好。”桑苒主動打招呼。
施佳恩端著高腳杯目光在桑苒身上轉了兩圈,不鹹不淡的回應:“你好。”
眼高於頂,掩飾不住的鄙夷。
桑苒當沒事人一樣跟其他人寒暄。
介紹完了,展顏把她拉到一處小聲警告:“今天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準備借著晚宴宣布付出,要不是看在周懷安麵子上,我絕不會讓你來這兒,桑苒,我不管你今天來是想勾搭誰,最好給我收斂一點。”
桑苒冷笑著反駁:“那你可得祝福我今晚能勾搭上有錢人,否則我可能要纏著周懷安一輩子了。”
“你……”
在展顏刀鋒一樣的目光下,桑苒端起一杯紅酒,優雅品嘗。
“周懷安老婆來這兒乾什麼?你也真是心大,還敢放她進來。”
想起周懷安的威脅,展顏說:“她看我不順眼,又因為周懷安不敢對我做什麼,估計是想來找下家的吧。”
施佳恩冷哼了一聲,恰逢桑苒從麵前走過去,故意用周邊人能聽到的聲音諷刺,“有些人啊,就是厚臉皮,妄想用母憑子貴,結果孩子都被折騰沒了,再霸著不屬於自己的位子,彆到時候被掃地出門一分錢都拿不到。”
桑苒停下腳步,利劍一樣的眼神射在展顏身上:“你告訴她的?”
許是桑苒的眼神太過可怕,或許是今天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展顏不想讓她發難。
頗為幽怨的說:“就你那點破事,我用得著跟彆人說?”
桑苒眼神徹底冷下來,“據我所知施小姐一直在國外,上周才回國的吧?怎麼會對我的事知道的這麼清楚?”
施佳恩一臉不服,“那也是桑小姐做事太過於高調,什麼潑油漆、被圍毆,這不成了名人了嗎?”
桑苒也不相上下的回懟:“要論名氣我怎麼能跟施小姐相提並論。”
施佳恩跟著厲瀚東這麼多年,一直被那個老女人壓著一頭。
厲瀚東也老眼昏花不給自己扶正,以至於她這些年雖過上了夢寐以求的富足生活,但生活還是蒙著一層陰影,讓她心裡憋屈。
在場的人都知道施佳恩身份。
這個年頭笑貧不笑娼,上流社會對於這種事,見怪不怪。
更有甚者還正大光明的像施佳恩虛心請教禦付夫手段。
這讓施佳恩的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
眾人沒想到這個桑苒,一個即將被周家趕出家門的落敗千金,竟然正大光明跟施佳恩對著乾。
這不擺明找死嗎?
眾所周知施佳恩跟著厲董多年,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她桑苒有什麼?
施佳恩麵子掛不住,立馬有人出言:“你這人有病啊,看新聞也有錯啊?你自己做了什麼事心裡清楚!”
“我要是你啊,就應該夾起尾巴好好做人,省的到時候一個子都分不到!”
“就是的,一個都要被周家掃地出門的女人,還有臉來這兒惹是生非,懂規矩嗎?”
“規矩?”桑苒看著“仗義執言”的金發大波浪,“你有規矩在自己老板娘懷孕期間跟老板鬼混在一起,珠胎暗結,然後害的原配大出血過世。”
一句話,金發大波浪徹底蔫了。
顯然這個桑苒有備而來。
在場其他人紛紛麵色悻悻,不敢多說一個字。
都是千年的狐狸,自己做了什麼事,心裡清楚。
眼看著其他人被懟的啞口無言,施佳恩氣的端起酒杯往桑苒臉上潑過去。
桑苒手快的抓起旁邊的托盤,擋住在麵前。
殷紅的液體,轉了一圈,灑在施佳恩昂貴的晚禮服上。
“桑苒,你找死啊!”說著施佳恩揚起巴掌打人。
桑苒一把將人扯過來,湊上去,鏗鏘有力的質問:“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施佳恩,我現在這是給你機會,到底是誰告訴你我女兒死亡的消息?”
“放開我……”施佳恩轉動著手腕想逃開。
奈何桑苒力氣很大,壓根躲不開,桑苒繼續逼近,“你現在之所以這麼高調不就是因為厲瀚東,你說她如果知道你在國……”
“你閉嘴!”
話還沒說完,施佳恩就變了臉色,迫不及待的打斷,生怕旁邊的展顏聽到。
施佳恩痛苦的掙紮著,桑苒突然鬆手,施佳恩不受控製的向身後的泳池倒去……
不遠處的看熱鬨的人屏氣凝神——
人群中忽然伸出一隻手,施佳恩鑽進懷裡,看到來人,嬌嬌的喊了聲:“瀚東……”
男人穿著行政夾克衫,中等身材,和厲言川約莫有六七分輪廓相似,薄唇緊抿,有種天然的壓迫力。
這大概就是厲瀚東,傳聞中厲家家主?
沒想到這麼快就碰麵了,桑苒心中忐忑,但麵上依然不懼。
“瀚東,這個女人她欺負我,你看看我的裙子……人家好怕怕……”
厲瀚東低氣壓的眼神瞥過來,桑苒視線回敬。
過了幾秒,終是桑苒先忍不住開口:“厲董,這是我和施小姐私人恩怨。莫不是您想仗勢欺人?”
桑苒打量著外圍人群裡突然竄出來的黑衣保鏢們,打算硬剛到底。
厲瀚東垂眸看向施佳恩。
施佳恩急忙辯解:“我不認識她,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言下之意就是沒什麼好說。
“如果不認識,為何施小姐如此關心我的家事?”
人群中傳來一道男聲。
周懷安走出來,站到桑苒跟前,和對麵兩人撐對峙之勢。
撐腰之意,非常明顯。
“厲董,想必您日理萬機,肯定沒看過新聞,三個月前我的女兒言言被人綁架,遭遇不測,如今我們查到您的……女伴,和案件相關,所以今日前來求證。”
厲瀚東輕飄飄的看過去,“哦,你參與了?”
施佳恩連連否認:“沒有,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國外獨家,彆說回國,連海島都沒出去。”
說著慌裡慌張的拉住厲瀚東的手,準備走。
離得最近的桑苒擋在前麵,拿出一張照片,“如果你沒回國,那為什麼三個月前機場拍到你車子違章記錄?”
“車是我的不假,你怎麼就確定帶著墨鏡的女人就是我?難不成是個人開我的車殺了人,都算我頭上?”
說完,施佳恩委屈的抱怨:“瀚東,她們欺負我,你要為我做主……”
這是在南城,距離京市近千裡,厲瀚東作為本地商業巨鱷,自然瞧不上周懷安這等小輩。
邁步往出走,周懷安不讓,後麵的保鏢們圍上來。
此時另一群穿著皮衣的保鏢也衝進人群。
原本就不大的場地,被兩撥人圍的水泄不通。
“厲董,請您理解一下失枯父母的瘋狂,今天如果施小姐不解釋清楚,這個門,她是出不了了。”
說著朝身後的陳斐使眼色。
陳斐帶著人慢慢朝施佳恩逼近。
厲瀚東的人也一臉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