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律師被問住了。
聽這口氣似乎不想離婚?
堂堂周氏集團總裁,竟然容忍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
莫律師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周懷安似乎也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些莫名其妙,過了一會兒找補道:“我的意思是孩子還小,不想讓孩子生活在一個破碎的家庭裡。”
莫律師推了推眼鏡:“你還真是一個好爸爸。”
周懷安不是沒聽出來莫律師話裡的調侃。
憑著他對桑苒的了解,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待會兒我先和她談判,如果談不好,你再來。”
到了約定地方,周懷安遠遠看見桑苒坐在露天咖啡廳的角落裡神色淡然。
馬上要立秋了,梧桐落滿地,不少的樹葉轉著圈的往下掉。
桑苒靠著藤椅,看著安靜的看著某處。
她好像還是那樣,和之前一樣,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有種讓彆人欽佩和驚訝的韌性。
周懷安這麼看著,怔怔失神。
“放心吧,周總,有這些照片,您一定能達成所願。”
莫循打了這麼多年的官司,什麼難纏的都遇到過。
這次要不是因為厲言川,恐怕他不會插手這種沒有什麼難度的案子。
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魔力讓一直不染指離婚官司的厲言川親自出山?
周懷安走過來時候,桑苒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周懷安口氣很差的問:“這麼著急,趕著和新歡約會?”
果然,和自己預想的一樣。
桑苒不想和他成口舌之快,故作平靜的問:“你找我過來就為了嘲笑我?”
周懷安不可否置一笑。
桑苒也笑了,“周懷安,都要離婚了,還有必要這樣嗎?”
周懷安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你真打算為了那個男人跟我離婚?”
桑苒皺眉,一旁五十多歲頗有年紀的律師開口:“桑小姐,這些照片足以證明您和周總婚姻存續期間和他人有不正當曖昧關係,這些照片作為鐵證,法官一定會認為你出軌,作為過錯方,非但一分錢共同財產拿不到,也會失去孩子的撫養權,畢竟法官是不會把孩子判給一個行為不端,婚內出軌的母親!”
感情還有第二個目的。
桑苒平靜的看著莫律師。
對方有備而來,桑苒感動又難過。
感動的是,如果言言還活著,看見自己的爸爸為了她,不惜重金請律師,爭撫養權,是不是會很開心,畢竟自己的爸爸是在乎她的。
難過的是,周懷安的父愛,來的太晚了,言言永遠看不到了。
“你笑什麼?”
“桑小姐,周總很願意和你庭外和解,畢竟開庭後,您公然出軌自己的代理律師,法官不但剝奪你的撫養權,還會禁止你探視,如果你態度好點的話, 我可以請周總看在你是孩子母親的麵子上,允許你探視孩子。”
“這麼說還得謝謝你,然後對你低聲下氣求饒?”
周懷安身子往後一靠,明顯不過的意思。
桑苒搖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不用了,孩子你帶走便是了。”
沒等到期待已久的服軟,周懷安怔住了。
這還是桑苒嗎?
“你竟然不要言言了?桑苒,你為了那個男人不要言言?你配的當媽嗎?”
“不帶走孩子就不愛言言?不配當媽?周懷安,你的愛就這麼浮於表麵,膚淺廉價嗎?”
不等周懷安回答,桑苒繼續反駁:“哦,我忘了,你為什麼忽然這麼想要言言?我猜一定是展顏告訴你,孩子可憐無辜,一定不能讓孩子跟著我這個一無所有的媽媽,可是周懷安如果你沒失憶,眼睛沒瞎的話,這些年我對言言如何你自己心裡清楚!”
“展顏存的什麼心思,也隻有你真蠢貨看不出來!”
“你……”
愛是自私的,愛是全心全意,無法分享的。
尤其是父母之愛。
周懷安雖然可憐同情展顏,想幫助她,但對於她的孩子棠棠,有感情,跟過的是憐憫和施舍。
這個道理用在任何父母身上都是一樣的。
周懷安被桑苒的話懟的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莫律師眼看著當事人處於下風,正準備開口之際,身後飄來一道低沉的聲音:“老師,好久不見!”
莫循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你還有臉過來,作為律師,枉顧職業操守,和自己的當時產生私情,厲言川,我看你是不想在這個行業混了!”
“周總總是這麼偏聽偏信,一葉障目,好在我已經習慣了。”
略過周懷安鐵青的臉,厲言川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放在桌子上。
莫循拿起來看到上麵“報警回執單”幾個大字,知道自己這個好徒弟是早有準備。
“我看你這次怎麼狡辯!”
周懷安拿過來看到上麵的內容,說不出話來。
“這是我們從警局哪來的報警回執單,昨夜您的妻子被人在酒吧下藥,我作為她的當事人有義務保護她的安全,事後警察已經抓到犯罪分子,警局筆錄在此,周總還覺得我在作假?”
厲言川是一個律師。
做事講證據,做的事滴水不漏。
周懷安知道自己又一次被這個男人給設計了。
非但沒有讓桑苒打消離婚的念頭,還又惹怒了她一次。
詭計多端的男人!
“倒是周總,您在給您前妻潑臟水的時候,難道忘了自己當中承認展顏是自己的妻子的事實了嗎?”
又將一軍。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我是桑小姐的代理律師,如何與我無關?”
說完,厲言川帶著桑苒離開。
周懷安氣的雙手叉腰,原地踱步。
“我真想弄死這個多管閒事的卑鄙小人!”
莫循善意提醒,“周總法治社會,就算您再有錢也不能枉顧法律,況且是一個律師。”
意思就是和他對著乾,沒有好下場。
“那現在你說怎麼辦?”
“據我了解,您的女兒言言一直由桑小姐一手帶大,不如把撫養權交給她吧。”
“你放屁,我什麼時候說要離婚了?孩子和老婆我都要,一個都不能少!”
這個難倒了莫律師。
莫律師難為情的說:“那恕我能力不足,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你什麼意思?現在是不接這個案子想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