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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小錢就傷心,扯了幾張紙巾嗚嗚哭起來:“就是這麼多,在外麵橫掃一片在國內連個浪花都沒有。”
“我要這些有啥用啊——”
墨非往門口看了看。
幸虧王導已經走了,要不然聽見小錢這話估計能抄家夥和他打起來。
雖說王導對國外獎項也不是很看重,但小錢這話說得是個導演都能和他乾起來。
太特麼裝了。
小徐警官在邊上也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
拿獎在哪一行都不是壞事吧?怎麼看起來這人還很傷心呢。
小錢擦擦眼淚:“反正已經提名了,導演和演員都有,你說去不去吧。”
呂春秋在沙發上坐下,問道:“典禮是什麼時候?”
“兩個月之後。”
“那是不巧了。”呂春秋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那時候小非要進徐導的組,抽不開身。”
就是有時間他也得乖乖養傷。
呂春秋是不可能讓他再出國去浪的。
鬼知道那個什麼狗屁懸賞會帶來多少麻煩。
“好吧,我也就是告訴你們有這件事情。”小錢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疊到巴掌大的a4紙,“所有提名都在上麵了。”
呂春秋展開之後被那長長一串獎項給驚呆了。
除了男主演導演,還有燈光劇本女主演男女配角剪輯……
“你這是要全組出國啊?”呂春秋沒忍住,問道。
小錢又被提起傷心事,嗚嗚起來:“這些人都快認準我要當我的禦用班底了,我要這麼好的班底乾啥啊——”
這一回呂春秋和墨非聽得都拳頭發硬。
這是人話?
王導在這一行浸淫幾十年,最驕傲的就是自己那一班老夥計。
導演和工作人員的選擇是相互的,能遇上對的人多難啊。
小錢這運勢,一個班底說齊就齊了,人和人的區彆還真有這麼大。
“可我要真帶上他們,以後豈不是都得對他們負責了。”小錢滿臉寫著抗拒,“萬一我拍砸了怎麼辦?讓他們中年失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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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彆是經曆過《海邊》之後,小錢對自己的能力和市場感覺越來越玄了。
一個人乾係著這麼多人的生計,壓力很大的。
呂春秋皺眉想了想,問他:“那你喜歡拍戲嗎?”
小錢猶豫著搖頭:“不討厭。”
那種把一個故事和世界從無到有構建起來的感覺,和雕塑類似。
都是將自己想象中的物體、故事、形象、思想用一種表達方式傳達給世人。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過程。
小錢喜歡藝術雕塑,也並不討厭拍戲,非現實題材的劇本就更喜歡了。
“喜歡就試試看啊。”呂春秋勸道,“你在這方麵既然有天賦,而且家裡也有這個條件,沒必要焦慮未來都不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忍不住嘛……”小錢像被雨淋過的小動物一樣沒精神,“我還這麼年輕,任何一點困難都能把我打倒……”
小徐警官有點聽不下去了,收好文件袋之後和墨非打招呼:“你們還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
“彆介。”墨非慢慢站起身留他,“吃個飯再走唄。”
“不了,局裡還有事。”小徐警官一邊說一邊往外走,離開的時候關門聲都是輕輕的。
墨非轉頭看小錢:“吃個飯?”
小錢點頭:“我還要和你聊聊新電影的事情。”
那部科幻片前期準備工作都差不多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演員、拍戲、然後特效。
墨非算是小錢的禦用演員,非常受寵。
這樣大投資的科幻電影怎麼能少得了他。
看過劇本之後,小錢和錢夫人一致覺得墨非就很適合主角。
這部電影每個角色都算得上有血有肉,主角是一個正在叛逆期的少年,演繹得好也有可愛之處。
現在墨非還要養傷,後麵還有一部預計拍攝一年的電影,要等他入組的話時間周期就太長了。
所以小錢現在是來和墨非商量的。
看要怎樣安排才能以最快的效率無縫入組。
看小錢和呂春秋商量得熱火朝天的樣子,墨非隻能默默扒飯。
反正他隻知道等傷好差不多就沒有休息時間了。
隻要【小醜】足夠抗造,應該不會過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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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除掉神經質、偶爾不受控製之外,確實是一張神卡。
晚上眾人散去,木槿也遵循著作息休息的時候,墨非在浴室脫去上衣背對著鏡子看自己背上的刀口。
有防彈衣護著,他背上除了還有一片沒散的淤紫之外,就隻有手術刀口。
呂春秋問過了,刀口痊愈之後做修複的話可以恢複到看不出來的模樣,這樣一來就好像沒挨過這一槍一樣。
小徐警官也說了,阮氏梅一夥人雖然是安南人,但是在境內犯法就按境內的法律來判。
綁架、持槍、危險駕駛、殺人未遂、非法持有爆炸物……這些罪名足夠他們喝一壺了。
那些人想策劃在國內的行動本來就難如登天,經過這麼一遭之後,各方麵又嚴抓起來,他們想動手就更難了。
接下來主戰場和墨非就沒有多大關係,應該交給手下勢力更大的領頭人,比如總統或者尼古拉。
戰爭局勢越來越緊張,可是隻要呆在境內似乎就不用擔心哪一天炮彈從天而降,幾個手持槍械的暴徒衝出來突突突。
禁槍禁毒的好處在此時一目了然。
人們受到規則約束,也享受到了規則帶來的好處。
墨非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現鏡中的人嘴角抿著,看起來不像在笑。
他用兩根手指往上撐了撐,扯出來一個誇張的笑臉。
喜劇大師在台下往往沉默寡歡,小醜在卸下油彩時候也會感覺到孤獨。
這樣看來卡牌們似乎也並不全是人前展示的樣子。
墨非若有所思地放下手,剛撐出來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套上睡衣再次站到鏡子前,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調整麵部表情,慢慢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
墨非得承認卡牌們似乎和他都有點相似,還有點說不清的聯係。
但他也確定自己不會完全變成惡人卡牌那種無法無天的樣子。
歸根結底來說,卡牌是他,而他並不完全是卡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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