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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輯過後《楚人美》的片長在九十二分鐘左右。
這個時長在現在的電影市場中比較正常,甚至算得上短小精悍。
觀影過程也是讓墨非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他從來不看鬼片,如果不是這片子裡麵的鬼是自己扮演的,早在電影開場的時候他就奪門而出了。
影片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不錯,即使小錢一心想要票房撲街,但該乾的事情也沒敷衍。
他的審美在線,劇本也不錯,資金充足的情況下布景道具也格外真實。
呂春秋幾度被嚇得捂眼睛,都有些不太敢看。
那陰森森的粵劇唱調輕而易舉撥動著人心中的恐懼,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正臉的藍衣厲鬼打破了厲鬼隻有紅衣的固有印象,讓人看見那一抹藍就不由膽顫。
主演也貢獻出了極度富有靈氣的演技,毫不在乎熒幕形象扭曲的恐懼麵龐更讓人感同身受。
直到故事結尾,喝下被汙染水的人幾乎全部死去,鏡頭推給了水潭邊的一個打滿鉚釘的鐵桶。
燈光再度亮起時,錢夫人還在想著劇情:“作為恐怖片,這裡麵的jupscare(跳躍恐懼)是不是有點多了?手法不夠高級,但看完之後還是有一種中式恐怖細思極恐的感覺,勉強合格。”
“你們覺得呢?”
錢夫人一轉頭就看見了滿臉呆滯的墨非、閉著眼已經睡過去的小錢以及從頭到尾都用手擋住了半邊臉的呂春秋。
錢夫人沉默片刻:“觀後感呢?”
“太棒了。”呂春秋哆哆嗦嗦抬起手比了個大拇指,“後期小哥人沒事嗎?”
看她這樣錢夫人也不指望能夠獲得什麼實質性的建議了,轉而看向墨非:“作為編劇的你呢?”
墨非很緩慢地眨了一下眼:“主題明確、故事精彩、演技流暢、剪輯滿分——”
他吸了口氣:“簡直算得上引人入勝身臨其境一部佳作!”
評價很高,彩虹屁吹得很好,都給小錢吹醒了。
“什麼?放完了嗎?”小錢摸索著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哇,小非你的評價很高嘛。”
“很高?”錢夫人冷笑一聲,“說出電影中出現的第一隻鬼穿什麼顏色的衣服,現在立刻馬上!”
墨非睜大了眼:“藍色!”
“紅色啊。”錢夫人拍拍自己的額頭,“你這麼怕鬼怎麼寫出鬼故事的?”
“這兩樣又不衝突,對吧?”墨非往座椅裡又多縮了些,“敬畏之心,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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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夫人歎了口氣,也不打算問小錢了。
人才剛醒過來,他能看多少?
“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那就準備安排上線了。”
墨非小錢和呂春秋齊刷刷搖頭:“沒意見沒意見……”
在這方麵,錢夫人就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女人。
觀影結束之後錢夫人留下來接著跟進,小錢穿著毛絨衛衣拿著保溫杯不緊不慢地走,完全不像一個導演。
他一張口就是重磅炸彈:“小非啊,聽說你把我母校給炸了?”
墨非立即喊冤:“清湯大老爺,我雖然滿世界亂竄但真沒乾過損壞建築物的事。”
“芝加哥藝術學院,輿論爆炸也是爆炸嘛。”小錢慢悠悠地補充,“我上過魯裡教授的藝術史選修。”
“哦……”墨非想起來了,“那你、節哀?”
“是該節哀,為我那一去不複返的青春。”小錢惆悵地喝了口可樂,“吃飯來嗎?”
“來來來!”
小錢很接地氣的請他倆吃了頓豬腳飯,談到母校教授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感慨。
“幸虧我已經畢業了,魯裡教授手下還帶著幾個學生呢,誰能想到自己親導師還能在這種奇怪的地方翻船。”
學上得好好的,老師沒了。
這找誰說理去?
墨非埋頭乾飯,時不時給點反應,既不會讓人覺得他沒在聽也不會耽誤吃飯速度。
呂春秋一直沒聽墨非詳細說過當時的情況,這時候難免好奇:“那是怎麼回事呢?”
小錢就等這個捧哏,神神秘秘地壓低了嗓音說道:“我們校園版本是說魯裡教授因為愛妻早逝信仰了邪教,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複活愛妻。”
“就連他兒子也被他帶上歪路,最後雙雙落網。”
親身經曆過當時事件的墨非把頭埋得更深了。
什麼叫流言?口口相傳流著流著就變了個樣子但又不完全假的,三分真七分假,有時候還特離譜。
小錢還調出幾張照片:“你看,這些是在魯裡教授的莊園裡找到的,是他三十多年來為亡妻畫的肖像畫。”
呂春秋對藝術的造詣不深,隻能看出這人物似乎畫得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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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隨著畫麵切換,她感覺有些不對勁:“這畫的是同一個人嗎?”
演藝圈的人對五官很敏感,哪怕隻是油畫也夠了。
小錢賊兮兮地笑:“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他翻到一張人物胸像:“這是根據時間推斷最早的一幅肖像畫。”
又翻出一張半身畫:“這幅是最近的。”
這次對比就很明顯了。
呂春秋篤定道:“這就是兩個人,五官有些相似,可能有親緣關係,但絕對是兩個人。”
墨非也來了興趣,探頭過去看。
最新的那幅畫和他在魯裡教授莊園裡見到的肖像很相似,基本就是女版以撒。
隻是那幅最早的畫像上,卻是一位五官深邃黑發黑眼,看起來陰鷙內向的女人。
這兩幅畫上的人麵相不能說有些相似,隻能說是完全不像。
一個人的記憶經過三十年會扭曲成這樣嗎?
“這就是疑點了。”小錢把手機收起來,“從藝術生的角度來看魯裡教授的畫一開始就有很重的匠氣,按理來說這種人畫同一個人物是不會出現這麼大偏差。”
但事實就是發生了。
墨非忽然打了個寒顫:“見、見鬼了?”
“可能是吧。”小錢扒了口飯,“不過不重要,現在他們父子倆都進去了。”
這種事再獵奇也不過是給他們留下了一段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至於當事人畫像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麼,恐怕也隻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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