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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貝加爾湖和烏蘭烏德之間的一處小木屋中,烏索揚聽著手下彙報前去談判的兩個人生命體征異常,沉重地吐出一口氣,摁下手中的遙控按鈕。
摁完之後他扔掉遙控器走出木屋,登上一直在外麵等候的直升機準備撤離。
沒有核彈頭,沒有資金,這裡也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這一場是他輸了,輸給了尼古拉和總統。
即使再不甘心也隻能離開,多少還能保住命。
直升機螺旋槳轉動,緩緩離地飛向天穹。
尼古拉在地麵用望遠鏡看著天,列夫手腳麻利地給肩射防空導彈調試。
瓦西裡站在邊上看他倆,表情難以捉摸。
尼古拉把望遠鏡交給列夫,從他手中接過沉重的家夥扛在肩上,還有空對瓦西裡調侃:“要不要試一試,這是可是你們老對手的貨,毒刺。”
瓦西裡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
尼古拉也不再多說,從瞄準器對準了空中那架直升飛機。
直升機上的烏索揚俯視著地麵,惆悵情緒還沒有完全升起來就發覺地麵上有幾個很明顯的人影。
他表情瞬間變了,從手下身上搶過望遠鏡一看——
尼古拉那張惹人生厭的麵孔出現在視野之中,比這更讓烏索揚膽寒的是他肩膀上的毒刺。
他倒賣軍火,比誰都清楚那是什麼。
單兵防空導彈,打的就是飛機!
望遠鏡中,尼古拉似乎也看見了烏索揚,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一枚拖著尾焰的導彈從發射器中飛出,直勾勾衝著直升機去了。
這種導彈即使是單兵就能使用,後坐力也是隻強不弱。
就連發射裝置後麵都不能站人,因為這玩意會噴出強大的熱氣流、有時候甚至直接就是後麵噴火,後麵必須空出來。
尼古拉發射完之後,目視著導彈擊中直升機,整個大機器發出一陣轟鳴之後冒著黑煙和火焰從空中晃著掉下來。
他把發射器交到列夫手上,感覺輕輕鬆鬆:“好了,找人過來回收殘骸吧。”
可彆讓這些渣宰汙染了這麼美麗的環境。
瓦西裡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為什麼會知道他在這?還準備了防空武器?”
尼古拉重新拿回了自己慣用的寶石頭手杖,在地上點了兩下,笑笑:“很簡單,隻需要動腦子不是嗎?”
烏索揚窮途末路,身邊能用的人有限。
而安插內奸這種事情,從尼古拉掌權那一天開始就從沒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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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的,尼古拉相信自己身邊也有不少烏索揚的內奸,所以這一次他才隻帶上了絕對不會和烏索揚有勾結的列夫和瓦西裡。
列夫從前幸福安寧的家就是被烏索揚那些產業摧毀,瓦西裡和尼古拉的父親交好,就算再討厭尼古拉也不會幫烏索揚。
“事以密成,語以泄敗。我如果是他就不會選擇直升機。”尼古拉的口吻帶著些蔑視,“火車,人越多的火車越好。”
“開往國外的火車從來不缺落寞的老頭。”
而尼古拉也不可能真的扛著火箭炮炸火車。
那全車的人都得給他陪葬,他不配。
瞎講究排麵就是這個下場。
都是喪家之犬了還要啥直升機。
安排飛機不要人?
安排飛行員不要人?
飛機開過來能保證沒人看見?
全他媽是破綻,還當自己是那個呼風喚雨的大佬呢。
就說沒腦子就早點退休吧。
列夫收拾好武器站起來:“我已經通知人過來了。”
“老板,還有一件事。”
尼古拉收起笑容:“說吧。”
“營救小姐的那批人失去聯係了。”列夫說道,“二隊正在趕過去。”
尼古拉沉默片刻,點點頭:“儘力搜救,不論生死。”
“是。”
而此時此刻,墨非還在水裡泡著。
人類在靜止不動的情況下閉氣時間傳聞能達到二十多分鐘,但最長的潛泳距離也不到兩百米,沒有換氣的情況下要在水裡移動,對人的身體和精神都是一種挑戰。
白天從冰麵上往下看,透過厚厚的冰層和裂縫隻能看見一些影子。
他也知道如果人在冰層下找不到出口會有什麼後果。
水下的人很難往上發力打破冰層,但冰層上的人就不一定了。
白天趴在冰層上笨拙地移動著,找到水下兩人的影子後用力在冰麵上拍了好幾下。
冰層震動傳到水下,墨非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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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冰層水下往上看什麼都看不清楚,他隻能選擇信任。
冰層上有裂痕,但不是裂痕中心位置,幾十厘米厚的冰層還算紮實。
白天站起來,舉起拳頭用力往下一錘——哢嚓。
響起的不隻有冰層碎裂的聲音,還有白天骨骼錯位的聲音。
他的力氣再大終究還是人體結構,用力過猛該脫臼還得脫。
不過對於白天來說,這很值得。
他又揮著拳頭補了幾下,每一次拳頭砸在冰麵上上都會傳來鑽心的疼痛。
終於在不知道多少下之後,冰麵徹底裂開,白天也跟著落入水中。
墨非和娜塔麗從水裡冒頭之後第一反應不是得救了,而是冷。
水上氣溫實在是太低了。
沒有結冰的水最低隻有零度,而貝加爾湖上的溫度已經來到了零下三十攝氏度。
兩人幾乎是一冒頭就被寒風扇了一嘴巴,發梢的水珠還沒掉下來就變成了冰碴。
相比之下,泡在寒冷的湖水中反而像是在泡溫泉一樣。
要是他們現在上去百分之百會失溫,得不到救援幾分鐘就會被凍死。
可他們也不能一直泡在水裡。
這裡的氣溫太低,露天情況下這幾個裂口很快會重新凍上。
到時候他們就會變成冰層裡的死魚,說不定還能切割下來一直冰凍保鮮到一百年後呢。
冰層上還躺著兩個重傷員,得不到及時救治的話也會和他們一起凍死在貝加爾湖上。
現在他們是進退兩難,上不去,下不了。
不能這樣下去。
墨非把白天和娜塔麗推到一起,自己雙手爬上冰麵,被結結實實的凍得一個哆嗦。
他沒收回手,而是用力往冰麵上撲騰,忍著刮骨一樣的寒意滾上冰麵,哆哆嗦嗦地往傷員方向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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