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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的威士忌經過時間沉澱,口感已經變得醇厚複雜起來。
輕輕抿一口,各種香氣味道一起從鼻腔直衝天靈蓋。
就墨非來看,這玩意沒有可樂好喝,但是比美洲那些齁甜的雞尾酒好喝。
姬行玉喝了一口,表情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手中的酒杯。
他的同學們家境都不差,也有愛收藏酒的長輩,這個酒就算在那些長輩的收藏櫃裡也能占上一席之地,開給第一次見麵的侄女朋友還是奢侈了一些。
其他人就沒那麼多心思了,懷著對八十年老酒的敬畏心喝一口,就算覺得不好喝也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酒一定是好酒。
尼古拉坐在主位上,把他們的表情儘收眼底,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營地的意外我聽說了,已經派人去山裡清理調查,一定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的答複。”
下午的時候娜塔麗就已經為這件事道過歉,出現這種意外大家都不想,這篇也就翻過去了。
尼古拉作為長輩再次提起,眾人也是沒脾氣地接話,全說著現在已經很滿意了。
畢竟營地不是他們的營地,出了這種事大不了他們以後不來就是了。
人沒受傷就沒什麼影響。
墨非盯著玻璃杯裡琥珀色的液體發呆。
他在想現在所有人都喝了酒,那待會他們回去誰開車?
被甜酒衝蛋放倒整車人的慘劇在前,難不成他們要全員推車回去?
莫斯科抓酒駕的嗎?
尼古拉注意到墨非走神,主動提起他:“墨非,小娜塔說那頭棕熊是你打敗的,你確實是一位勇士。”
說著他舉起手中的酒杯:“敬你。”
對方態度這麼好,墨非沒有拒絕的理由,跟著喝了。
“我年輕時在你們的國家居住過很長一段時間,現在想起來那也是一段值得回味的時光。”尼古拉喝著酒,眼裡浮現出回憶之色。
他身上的感覺太厚重,簡單一個表情在場的人都能腦補出三五個蕩氣回腸的冒險故事和七八個唯美浪漫的愛情故事。
“能夠認識你們我很高興,希望你們不要拒絕一個半截入土的老人家的邀請,明天下午來我的彆墅用餐如何?”
如果讓墨非說實話,那就是不想。
彆管尼古拉看起來態度有多好,外表有多彬彬有禮,誰都沒法保證他會不會和魯裡教授一樣,私下玩得那麼大,兒子是個邪教頭目。
魯裡教授給人的第一感覺也得相當優雅啊!
這麼說來這還真不是啥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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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沒說話,目光齊刷刷集中在墨非身上,就連娜塔麗也不例外。
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娜塔麗絕不希望他們應邀而去。
自己人自己了解,這個老叔看著斯斯文文,下手可狠。
最狠就是他!
墨非也不負所望,他從來不是會違背自己心意的人,誠實地回答:“我不想去。”
尼古拉果然穩重,麵上沒有一點意外,反而溫和地問他:“是有什麼不方便嗎?出行還是其他?我都可以解決。”
“那倒不是。”墨非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姿很端正,隻是臉頰緋紅,“我就是單純覺得去了你家沒好事。”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要是墨非沒喝酒,他應該會措辭更委婉一些。
可他之前喝了伏特加,剛才又喝了一口陳年威士忌,兩種酒都挺醉人,混著喝就更容易醉了。
呂春秋也是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之前沒那條件墨非就沒喝醉過,她不知道墨非酒品怎麼樣,會不會撒酒瘋。
她現在隻希望墨非撐住,至少等沒人的時候再瘋。
娜塔麗:“噗。”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她身上。
娜塔麗試著忍了一下,還是沒憋住笑:“哈哈哈——你們彆管我,我笑會——”
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一個照麵就識破了自己老叔的裡子。
當年白天和秦清見到尼古拉的時候,前者祖宗十八代都被套了個乾淨還差點把自己賣身給他,後者則是被耍得差點哭出來。
這倆人對尼古拉第一印象可都相當好,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他的邀約。
沒想到在墨非這,老叔栽了跟頭。
果然還是天然克腹黑。
娜塔麗這一笑氣氛就被打破了。
尼古拉也帶著點好笑的表情摸了摸臉:“我還是第一次得到這種評價。”
“算了,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的人帶你在本地好好逛逛,儘一下地主之誼。”
前麵拒絕過尼古拉一次,這一次按理說是要答應下來的,否則感覺就不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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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醉鬼是沒有禮貌的。
墨非舉起手,義正言辭地回絕:“還是算了吧,有小娜在就夠了,我們和她熟。”
“小、娜?”尼古拉的視線從娜塔麗身上劃過,“好吧,那就讓我為你們的消費買單,請不要再推脫了。”
再拒絕下去就不好說會發生什麼了。
娜塔麗之前也說他們的支出她全包了,想來這叔侄倆不管誰買單都是一樣的。
呂春秋急忙摁住了墨非又想舉起的手,露出一個禮貌性笑容:“那就謝謝您了。”
墨非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好在還記得“呂春秋社交時自己不要插話”,乖乖閉嘴沒有多說。
接下來尼古拉就聊了些國家風俗特色,喝完酒就讓人把他們全送回去了。
客人離開了,酒館還要打烊。
尼古拉站在墨非彈過的鋼琴前沉默不語。
晚上的調酒師站在邊上,額頭沁出了冷汗。
尼古拉開口了,說的是俄語:“這架鋼琴擺在這裡就是讓人演奏,放輕鬆。”
調酒師不敢有一點僥幸心理,恭敬地用俄語答道:“抱歉老板,這是我的工作失誤。”
“他談得真不錯,喀秋莎。”尼古拉摁了一下琴鍵,鋼琴發出“咚”的一聲,“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
他歎了口氣:“我不怪你,但你確實失職。”
“一個月吧。”
調酒師聽見這句話才真正鬆了口氣,深深彎下腰:“感謝您的仁慈。”
一直站在暗處的幾人帶著調酒師離開了。
尼古拉口中的“一個月”,不是一個月的工資。
而是打到他一個月下不來床。
聽起來或許有些殘忍,但對尼古拉和他手下來說,確實是難得仁慈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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