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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橫幅肯定是不對的,這樣違法了。”唐警官掃一眼那群緊張兮兮的年輕人,“稍後我們一定會對他們進行批評教育,現在人命關天你先來把這邊處理一下。”
唐警官不由分說把負責人往天台另一邊拉。
圍欄外的姑娘見到他情緒也沒失控:“姓王的沒來?”
“那好歹還是你老師,你真要把事情弄得沒辦法收場嗎?”負責人臉上汗津津的,“有什麼我們回去說。”
“還回去說什麼?”姑娘冷笑一聲,“彆人有父母親人牽掛,我沒有,你們拿捏不住我,我也奈何不了你們,不過我還有一條命在。”
“倘若真到了要出一條人命才能還人公道的地步,我就會是第一個!”
高個子男生高喊一聲:“還有我!”
圓臉女生也跟著舉手:“我也是!”
一群年輕人群情激奮。
看來這件事情是真不小。
負責人心裡罵了一萬遍,還得昧著良心解釋:“王教授是學術前輩,他的論文——”
“他連山竹醇多少錢一毫克都不知道他能寫個屁的論文!”高個子男生直接噴開了,“五百四十毫克的山竹醇喂一頓豬?我虧他寫得出來你們還能給過!”
負責人懵了。
山竹醇是啥?他也不知道啊。
圓臉姑娘看周圍的警官們也都滿臉不解,解釋了一句:“山竹醇一毫克八百。”
天台上頓時響起陣陣抽氣聲。
按照那個男生的說法,喂一頓豬就要五百四十毫克,這豬是金子打的不成?
欄杆外的姑娘滿眼恨意:“十八億的經費,豬真的能吃完嗎?誰知道上哪去了。”
又是一陣抽氣聲。
警官們和墨非對十八億這個數字都沒什麼概念,但是八百塊一毫克的山竹醇是真的恐怖如斯。
一毫克就是零點零零一克,一克金子也才幾百塊啊。
這山竹醇真是比金子還鑽石。
“學術造假不能姑息,姓王的這種毒瘤葬送的是無數將來。”欄杆外的姑娘咬著牙,已經有魚死網破的氣勢了。
墨非在他們交流的時候就悄悄地移動,試圖靠她近一些。
這事到這裡基本也就明了了。
教授侵占學生的研究成果,學術造假,可能還有挪用經費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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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情況下學生確實很好拿捏,社會經驗趨近於零,天真單純。
但這姑娘在那種家庭下長大,很顯然也不是軟柿子,一心就想把事情鬨大。
甚至她還有一群誌同道合的年輕人朋友。
少年意氣從不是貶義詞,他們不在乎冬寒夏暖,也不在乎權錢遮天,他們願意以這種剛烈的方式發聲,站出來掀開那層遮羞布,無愧天地良心。
學院負責人擦了擦汗,露出一個有些虛偽的笑:“同學們,不管我們有什麼訴求都要通過正常的手段去申請,你們這樣也是浪費公共資源啊。”
這話聽得一群年輕人都怒了。
“什麼叫浪費公共資源?你們虛報經費就不是浪費了?”
“正常手段連你們的麵都見不到吧!”
墨非在心裡搖頭。
果然還是單純。
順著這個負責人的話說不就被帶過去了嗎?
氣勢一下就被打散了。
“不會浪費的。”欄杆外的姑娘目光堅毅,“我死前我是我,我死後有無數我,你們能殺了一個我,也沒有辦法殺死無數個我。”
說著她縱身往外一跳。
學校負責人沒想到她真敢往下跳,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樓下是一陣嘩然,年輕人們也沒反應過來。
就在她做出動作的那一刻,兩道身影同時飛撲上前。
墨非離得更近,動作更快,幾乎是在那姑娘往外跳的時候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半個身子都探出了欄杆外,雙手死死拉著那姑娘。
唐警官也緊跟著一把抱住墨非的腰,拚了老命把他往回拽。
其他人也快速反應過來,一擁而上幫忙救人。
那姑娘抬頭看墨非的時候,眼裡有淚水滾落。
她也不是完全不怕,隻是對她來說,總有什麼東西比命重要。
墨非被欄杆膈得感覺自己要被腰斬了,咬著牙,臉上青筋暴起,在大家的幫助下硬生生把人拉了上來。
年輕人們撲了上來,嘴裡喊著師姐。
唐警官站在墨非邊上,見他揉著肚子,問道:“要不要上醫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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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擺擺手:“我有數,問題不大。”
他一眼瞥過去,發現唐警官的右手抖得和篩糠一樣:“你也不必被嚇成這樣吧?”
唐警官把手往口袋裡一揣,沒好氣道:“還不被嚇成這樣,我都要嚇死了!你倆真是一個敢跳一個敢拉,我替那姑娘謝謝你啊!”
“那倒也是不必。”墨非像個農民一樣雙手揣在一塊,“以前我覺得理想主義者都是活在自己世界裡的傻瓜。”
“不過認識你們之後我又覺得世界也需要理想主義者。”
在他看來現實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悲劇,總要有點希望點綴吧?
理想主義者就像是一塊齁甜蛋糕上清新的糖霜。
沒了他們這玩意咋吃得下去啊。
唐警官給了他們一點緩解情緒的時間,過了一會就招呼他們全帶走調查了。
該查的查,該批評教育的批評教育。
這種事情不能效仿,要不然以後還得了。
年輕人們在警察叔叔麵前乖得和鵪鶉一樣,走前還挨個給墨非鞠躬道謝。
那場麵整得墨非還以為自己掛了,他們在靈堂道彆。
唐警官給了他後背一巴掌:“雖然有些衝動,不過乾得不錯。”
“這些孩子都是未來,怎麼能現在就凋謝了。”話是這樣說,但他臉上沒有喜色,隻有擔憂,“就是這未來……”
小徐警官看見人往下跳就往上跑了,登頂的時候和那群年輕人擦肩而過。
他看了一眼,確認沒人受傷之後走向唐警官:“師父,沒事吧?”
“我沒事,有事的是他。”唐警官拍拍墨非,“你接著休假去,順帶找點紅花油什麼的給他擦擦。”
“拉人那下估計膈得不輕。”
小徐警官這才明白千鈞一發之際救人的是墨非,有一種即窒息又並不意外的感覺。
他沒反駁唐警官的安排,領著墨非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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