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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緯八十度一座不知名小鎮,當地時間七點左右,地下酒館內——
極具律動感的音樂從音響中流淌而出,燈光昏暗曖昧,三三兩兩的人圍在一起說著話,舞池中空無一人。
白天坐在調酒台前和老酒保說著話。
兩人交流用的是俄語,非常流暢。
“正宗瓷國白酒,七十度的老白乾,試試?”白天從包裡掏出一個玻璃瓶放在吧台上。
老酒保穿著陳舊的皮夾克,蓄著滿臉花白胡子,臉頰通紅。
他看了一眼玻璃瓶,搖搖頭:“從瓷國帶回來的酒,沒那麼好喝吧。”
“裡昂,作為老朋友,我勸你最近不要在外麵亂走。”老酒保在白天麵前擺上了一杯鮮啤酒,“快回家吧。”
白天表情也嚴肅起來:“清遇到襲擊,翠花也不見了。”
“娜塔麗。”老酒保歎了口氣,“我還記得那孩子小時候很聽話,可惜和你們兩個混蛋玩到一起去了。”
“有人在查我們。”白天壓低了聲音,“你這裡有消息嗎?”
老酒保拿起一個杯子擦起來,擦著擦著就歎了口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開一家不賺錢的酒吧嗎?”
白天點點頭。
這家酒吧明麵上是酒吧,實際上就是雇傭兵們交換情報的地方。
昏暗曖昧的燈光可以隱藏大家的容貌,極具節奏感的音樂可以蓋住他們交談的聲音,隻在夜長於晝時開門,極夜時最熱鬨。
現在就是夜長於晝的熱身階段,所以酒吧裡的人不多。
“如果再晚兩兩分鐘,你恐怕就沒辦法離開這家店了。”老酒保放下手中的杯子,“還有兩分鐘,快跑吧。”
白天的瞳孔猛地收縮起來,他驀然起身毫不猶豫地往酒館裡麵走。
作為常客,他知道酒館裡麵有一條快速撤離的通道。
老酒保給出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這種時候從正門離開太危險,隻能走通道。
看著白天消失在門後,酒館中三三兩兩的客人同時停止了交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白天離開的方向。
兩個穿著衝鋒衣的紅脖子大漢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老酒保看著吧台上沒有動過的鮮啤酒和老白乾,搖搖頭,從吧台下拿出一把霰彈槍往裡填了兩顆子彈,拎著槍用力抖了一下,哢噠一聲完成上膛。
他將吧台上的老白乾收到桌下,走出吧台直衝老酒館後麵的通道去了。
乾這行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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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的交情也才值兩分鐘的提醒,老酒保是不覺得這幾個孩子能在那麼多人追殺下活下來。
既然如此,還不如他親自動手。
漫長的黑夜籠罩著這座小鎮,沒有被深度汙染的天空還能看見漫天繁星,如果來的時間夠巧,還能親眼目睹極光出現。
這樣的小鎮應該是安靜祥和,超脫世外的,可是接連不斷的槍響打破了原有的靜謐。
白天從酒館後麵的小巷中鑽出來,迎麵撞上另一夥手持機關槍的雇傭兵。
他沒有反應的時間,下意識就地一滾躲開一串子彈。
那夥雇傭兵戰鬥經驗很豐富,端著機關槍的雇傭兵站在原地換彈之後跟上,其他人帶著手槍接著追擊射擊。
這樣一來他們射擊再也沒有空隙,也沒有能給白天喘息的機會。
小鎮零下的氣溫中,白天被步步緊逼的追兵攆出了一身汗。
追擊的雇傭兵中有個人用英語罵了一句:“真難殺!”
另一個人冷笑:“不難殺能值那麼多錢?”
“我看他的體力差不多耗完了,上吧。”
“活的賞金翻倍,彆讓彆人搶先了。”
這一句話猶如冷水入油鍋,瞬間激起一片反響。
此時從小鎮上方俯視,追捕白天的雇傭兵就好像聞著腐肉味道蜂擁而至的鬣狗。
所有人圍繞著白天呈現出一個包圍合攏的趨勢。
白天能感覺到有幾次子彈完全可以擊穿他的大腦,但追擊的人並沒有那麼做。
這說明他們想抓活的。
秦清遇襲,娜塔麗失蹤,他來酒館想探聽情況,被追捕……
白天感覺有些頭疼。
有人在針對他們。
雇傭兵難免會有仇家,但是他們才接了幾個任務啊。
虧掉褲衩子的醫療船救援、護送珠寶、尋人、保護證人——
白天現在沒腦子去想他們究竟得罪了何方神聖,最重要的是逃。
小鎮地廣人稀,想要藏起來難度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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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完全是憑著自己的直覺逃竄,走進一處街道,他一腳踩在下水道井蓋上。
小鎮的下水道係統陳舊落後,平時也很少有人會維護,哪怕是帶著管道圖也難保不會迷路。
他沒有退路了。
白天摸了摸井蓋,手指扣住井蓋上的孔用力將井蓋提了起來。
他跳進下水道裡,反手將井蓋複位。
緊隨其後的雇傭兵隻看見了移動的井蓋。
他們上前先把井蓋移開,但一隻手指扣進去想搬動整個井蓋實在吃力。
搬運井蓋是一回事,將安裝好的井蓋移開又是另一回事。
平時市政更換井蓋都要使用撬棍勾動,空手移動,那還是個人嗎?
他們沒有在路麵耽擱太久,很快就找到一根彎曲的鐵棍,把井蓋撬起,挨個跳入下水道中。
此時白天已經像無頭蒼蠅一樣在下水道係統中亂闖起來。
現在天氣氣溫不高,下水道裡的氣味雖然難聞但還可以忍受。
白天想在錯綜複雜的管道中躲藏,比在地麵上容易太多了。
追捕的雇傭兵發現下麵的管道陳舊複雜,甚至還有上個世紀留下的廢棄通道。
想要在這裡抓人,就隻能撞運氣了。
“兩人一組分頭尋找,找到之後開槍提示。”帶頭的雇傭兵下了命令,其他人答應之後四散開來。
金屬製管道能很好的傳遞震動聲音。
白天手扶著管道,感覺到了細微震動,麵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他呼出一口白氣,脫下外套放在一邊,將脖頸上的項鏈纏在手掌上。
和秦清、娜塔麗不同,白天身上很少攜帶冷兵器。
因為在近戰肉搏戰的時候,他自己就是最凶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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