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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撤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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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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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杜旅長預測的那樣,國民聯軍是越戰越勇,到了29ri已經成功的打掉對手的銳氣,此時極為老道的馮基督敏銳的判斷到對方的兵力已經完全展開,反攻的時間到了。30ri拂曉國民聯軍投入包括馮基督衛隊旅在內的全部預備隊,在數百裡戰線展開反攻,短短數小時之內直魯聯軍就全線潰退,國民聯軍各部沿鐵路兩側對直魯聯軍窮追猛打。

儘管預料到直魯聯軍會潰敗,可杜旅長完全沒想敗得如此之快。由於袁家驥本部敗得太快,根本來不及通知du i旅後撤,所以一直到了中午du i旅這邊才得到己方陣線被突破,左路軍主力已經潰退的確切消息。慶幸的國民聯軍各部都忙著追擊直魯聯軍主力,似乎對占據太康城du i旅視而不見,並未派兵來攻去。

“旅長,你真是料事如神啊!”祝英傑得到這個消息一臉驚歎的走了過來說道:“昨晚你說的一切,這麼快就變成現實了!”

“英傑老弟,你這個時候還有心說笑。”祝雲浮則沒那麼樂觀,一臉憂慮的說道:“主力一退,咱們du i旅就變成孤懸敵後的一直孤軍,就算暫時沒空理會咱們,咱們也該立刻撤離太康!”

祝英傑滿不在乎的嚷道:“怕什麼,咱們旅長昨晚就預料到這種準況能沒有對策?”

“英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這種狀況下我能有什麼好的對策,隻有一一個字那就是‘撤’!”杜焱擺了擺手苦笑著說道。沒想到友軍實在太廢柴了,其實馮軍何嘗不是筋疲力儘呢?隻要能生生頂過對手這一兩波衝擊,跑路的就該是國民聯軍了。

“想要穩穩當當的撤回去談何容易,很可能在路上就與敵軍主力遭遇。”祝雲浮有點後悔的說道:“早知道昨天北上與袁軍長他們會合,興許局麵能好一點!”

“拉倒!跟著袁大少才是找死,戰場空隙這麼大,咱們撤回去應該沒有多大問題。”祝英傑不以為然的說道,他在總部待的時間長,自然比較了解袁家驥這等人的尿xing。

杜焱衝著兩人招了招手說道:“現在不是賣後悔藥的時候,都過來參詳參詳咱們的撤退路線!”

杜焱攤開地圖拿出放大鏡,指著太康城的位置說道:“眼下咱們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走來時的路渡過惠濟河,經柘城撤退至歸德,到了歸德與守軍會合後或就地防守,或沿鐵路線東撤至徐州。”

祝雲浮看了看地圖搖了搖頭說道:“這條路恐怕不會像來時那麼太平,而且咱們也保不準退到歸德的時候,歸德城有沒有陷落。”

“那就走南邊這條路,沿著渦水向西南方向撤退,到了毫縣或向西北經永城返回徐州,或向西南經宿縣北上。”杜焱的手指往下一劃說道:“這條路要多繞一兩百裡,不過到皖北可以得到陳總指揮的接濟。”

祝雲浮一聽這話趕緊搶著說道:“我看就走這條路,眼下最關鍵的是將兄弟們完完整整的帶回去!”

“英傑,你覺得呢?”杜焱又探詢看了看祝英傑,見其無異議就果斷的說道:“那咱們就走南邊這條路,半個小時後出發!”

“旅長,事情有變!”祝雲浮、祝英傑兩人剛要離開房間,韓剛拿著一張電報匆匆的走了進來低聲說道:“安徽方麵出大事了!”

杜焱接過電報匆匆一掃,臉se一變隨機就緩和下來衝著祝雲浮等人說道:“先彆走,看來南邊沒法去了。”

“旅長,什麼情況?”祝英傑急忙問道,杜旅長做事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自己看。”杜焱將電報遞給祝英傑苦笑著說道:“這陳調元還真會選時候。”

祝英傑接過電報一看就氣急敗壞的罵道:“這陳傻子真不是個東西,早知道當初……”

杜焱製止祝英傑道:“不是計較這個事情的時候,眼下咱們首要任務是保存實力,把du i旅帶回徐州去。”對陳傻子叛投國民革命軍一事,杜旅長絲毫未感到意外,這個年代這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估摸著陳調元投過去,國民zheng fu那一邊還得大大的褒獎、重用,不衝彆的,就是衝著他手下的幾萬人馬也該這麼乾。

“陳調元叛投南軍,整個皖北甚至徐州都處於其威脅之下。”祝雲浮沉思片刻說道:“咱們隻能走北邊,先到歸德,視情況再往曹州、兗州方向撤退!”

“先這樣,通知下去,二十分鐘後從南門出發,除了武器彈藥、口糧其餘東西全給我扔掉!”杜焱徑直命令下去,從馬牧集、綏德、柘城到太康,du i旅曆經數戰也繳獲不少東西,隻是值錢的實在太少。

二十分鐘過後,在太康城休整兩天的du i旅無聲無息開出城去,往南沿渦河方向行進,走了近一個時辰又突然折向正北方向行進,到了天黑之後再轉向東北往柘城方向行進。

du i旅行進中以偵察營配屬騎兵連為前鋒負責打探路況,清剿小股部隊;以朱啟貴率領一團一營為後衛來阻擊追兵;二團和一團的另外兩個營分部在兩翼,旅部及其餘直屬隊置於zhong yang。

由於友軍不知所蹤,敵軍情況不明,du i旅行進異常的謹慎,速度也比較慢,直到十一月一ri上午才渡過惠濟河,中午重新占領無人防守柘城,進行短暫的休整後出城繼續往西北方向急進。

一路上還算比較順利,沒有遇到敵方的大隊人馬,倒是收攏了三兩百潰散的直魯聯軍。想來國民聯軍各部都忙著追亡逐北擴大戰果了,對他們身後的du i旅並沒有太在意,或者壓根就沒有發覺。

“杜飛,前麵什麼情況?”一號入夜後不久,偵察營突然停頓下來,杜焱騎馬追了過來一見到杜飛就劈頭蓋臉的問道:“怎麼無緣無故停下來,這裡離歸德越來越近,遇敵的可能xing也越來越大!”

“旅長,我正要去給你彙報了。”杜飛將杜旅長扶下馬說道:“前麵兩三裡就是大沙河,根據偵察兵的彙報在這附近的渡口處有一大股敵軍正在休整,我拿不定注意要不要吃掉他們!”

“有多少人?什麼武器裝備?哪個部分的?”杜焱皺了皺眉頭追問道,打與不打不是個簡單的問題,要有充足的情報才能判斷。

“大約六七百人,其他細節不太清楚。”杜飛趕忙回答道:“我已經派人繼續偵察,看能不能抓個舌頭回來!”

“能不能繞過去?”杜焱一聽有六七百人,也覺得有點棘手,就怕仗打大了會暴露du i旅的行蹤。

“方圓十好幾裡就這一個渡口,饒過去的話要多走幾十裡的路啊!”杜飛搖了搖頭說道。

話音未落,夜幕之中就鑽出幾個人來,一見杜飛就興奮的說道:“弄錯了,弄錯了,前麵的也是咱們的人,好像是二十五軍被打散的。”

“是嘛!”杜焱和杜飛相視而笑,異口同聲的說道,既然是友軍當然也要一起帶走。

“旅長,怎麼辦?”杜飛壞笑著說道:“要不我走上一趟?”

“我親自走上一趟,你的偵察營也要做好準備,必要的時候武力整編他們!”杜焱點了點頭說道,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擴大實力的機會。

深秋的夜孤寂而又冷清,大沙河畔更是寒氣逼人。數百倍潰兵沿河三五成群的簇擁在一起,他們主要來自左路軍,二十五軍的、第二軍第一支隊的都有。儘管兩三天的逃竄都來到這個大沙河邊上的渡口,可惜夜晚河上沒有了渡船就臨時休息在河邊。

“誰、誰?”夜幕下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這是這群潰兵安排在外圍的哨兵發出來的。

“彆開槍,是自己人。”偵察營的兄弟趕緊應聲道。

“你們是哪個部分的,怎麼這麼晚上才到。”哨兵借著月se一看鬆了一口氣說道,從傍晚開始就陸續有人趕到這裡,他也是司空見慣了。

“帶我去見你們的長官。”杜焱沒有跟他廢話徑直說道,看著眼前的狀況這幾百潰兵也算是井然有序,想來也是有長官在維持。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要見俺們營長。”哨兵上下打量著杜焱怪聲怪氣的說道:“咱們營長說了,想活命就跟著咱們走,明天一早一起過河!”

“二嘎子,你吵吵什麼了?”沒等杜焱他們說話,旁邊過來一個衣衫不整的軍官不耐煩的說道:“來投靠咱們就領他們到邊上休息。”

“報告排長,他們要見咱們營長。”二嘎子站直身子大聲說道。

“你是……”排長瞅了杜旅長一眼,立刻立正說道:“報告長官,咱們是二十五軍的,被打散了,正在休整,準備明早渡河!”

杜焱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多禮,帶我去見你們的營長。”

隨即杜焱等人就跟著這位排長往河邊走,很快就見到他們的長官陳中天,一位二十來歲的青年軍官。

儘管不相識,也沒有隸屬關係,可陳中天見著上校軍銜的杜旅長,還是畢恭畢敬的行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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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營長,你現在手下有多少人槍?”杜焱簡單的回了一個軍禮就問道:“怎麼到這裡的?”

“報告長官,現在渡口一帶的我軍潰兵有七百餘人,長短槍四百餘支。”陳中天認認真真的彙報道:“二十五軍在三天前被擊潰,我們營跟主力失去聯係,一路撤退到這裡,路上又收攏的三百多散兵。”

“跟我乾如何?”杜焱盯著陳中天片刻淡淡的問道:“這七百多人就暫且編成一個補充團,你就當團長。”

陳中天愣了片刻才說道:“這位長官,你不是說笑。咱們營是二十五軍麾下的,沒有上峰的同意怎麼能隨隨便便改投彆人,況且……”

杜焱臉一沉冷冷的說道:“我有功夫跟你開玩笑嘛,你們二十五軍已經全軍覆沒了,就是回到徐州你們也要被彆人收編的。”

“那是以後的事情,眼下這裡我說了算!”陳中天傲氣的說道,他帶兵也算有一套,否則也不可能將一個營完好無損的撤回來。

“營長,大事不好了,咱們被圍起來,被圍起來了!”一個矮個子光頭軍官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陳中天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手往腰間的手槍摸去,身後的幾個士兵也看得出異樣,剛想端起槍口,可杜旅長身後四支衝鋒槍口已經對準他們,頓時失去勇氣。

“敢問這位長官高姓大名,是哪個部分的,咱們就是投靠也得知道正主是睡?”陳中天縮回手來恭恭敬敬的問道。

“du i旅旅長杜焱。”杜焱淡淡一笑說道。

“你就是杜焱杜光華!”陳中天瞪大眼睛問道:“你們du i旅不是陷在太康城了嗎?”如今在直魯聯軍青年軍官當中杜旅長就是一臉旗幟。

“是啊!把咱們丟在太康城就沒有人管了,我們隻好自己撤出來。”杜焱笑著說道:“一路上也收攏了擊敗散兵。”

“那我願意跟你乾!”這次陳中天沒有猶豫,二話沒說的就答應下來,畢竟形勢比人強。

杜焱滿意的拍了拍陳中天的肩膀說道:“陳營長,你能帶出這麼多部隊也是大功一件。從今往後就在一個鍋裡吃飯,有什麼困難儘管提!”

陳中天也不客氣馬上就說道:“旅長,咱們這些人都一兩天沒吃東西了,能不能……”

“沒問題,我看你們都還穿著夏天的單衣服,待會兒每人再領一件秋衣。”杜焱看著陳中天及其手下都還穿著夏天的單衣關切的說道。直魯聯軍內部除了張大帥的嫡係部隊,也就du i旅能獲得比較充分的補給,十月份每人發了一套秋衣,杜旅長又花了點錢從軍需那邊多弄了一千套作為備用。

“多謝旅長,多謝旅長!”陳中天激動的說道,沒想到人家能給的遠遠比自己要求的還多。

“我du i旅向來一視同仁,隻要我杜焱有肉吃,絕不讓手下的兄弟喝湯。”杜焱正se的說道:“但在我du i旅就要守我du i旅的規矩。”

“旅長放心,陳某一定謹記!”陳中天為之一怔信誓旦旦的保證到。傳說du i旅治軍有一套,這百聞不如一見。

“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渡過大沙河,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杜焱最關心的是渡河問題,渡過眼前的這條大沙河,到歸德就是一馬平川。

“我們隻找到兩條小船,沒有艄公,對麵情況又不明,就沒有敢夜間過河。”陳中天低聲說道:“周邊的民眾都不知所蹤了。”

“也正常戰火連天的,該跑了都跑了。”杜焱探詢的問道:“兩條小船太少了,du i旅五千來人什麼時候才過河。是否有可能趟過去?”

“恐怕不行!”陳中天搖了搖頭說道:“雖然如今水位低,可天氣太涼,泅渡過去怕是不行!”

“大部隊天亮再說!”杜旅長想了想說道:“偵察營先渡河!”

“旅長,這黑漆漆又沒有懂水xing的艄公你讓我怎麼過河!”杜飛正好趕了過來聽到杜焱和陳中天的對話,苦笑著說道。

“這我可管不著,你就是遊也得遊過去。”杜焱笑著說完,又轉身介紹道:“杜飛,這位du i旅新編的補充團團長陳中天。小陳,這是偵察營營長杜飛。”

“幸會,幸會!”杜陳兩人不約而同的拱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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