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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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不停地向前流去,到了九月天氣漸漸地涼爽起來,吵人的蟬聲被秋風吹散了,代替它的是晚間階下石板縫裡蟋蟀的悲鳴。草地上這兒一片鵝黃,那兒一片翠綠,多麼像一塊黃se、綠se錯雜的地毯。北國的秋野se調豐富多彩:這邊一抹紫,那邊一片黃,黃紫之間還點綴著翠綠,樹葉一叢深,一叢淺,綠葉點點映著黃葉,黃葉淡淡襯著紅葉,三種顏se高高低低地混著、摻著。
1927年注定是個極其不凡的年份,光過去的一個多月就有著無數影響時局的大事發生著,最重要的莫過於八月下旬的龍潭之役,九月初的秋收起義,九月中旬的閻老西就任北方革命軍總司令。
“唉,孫傳芳真是利令智昏!”看著從直魯聯軍總部弄來的龍潭戰役詳細戰報,杜焱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這下子可把本錢全部賠光了!”
十一個師七萬jing銳隻跑回來幾千人而已,聲勢烜赫的孫聯帥基本上退出了曆史舞台,而南京方麵通過此戰徹底鞏固了對江南的統治,極大的改善了戰略態勢,據傳光繳獲的武器就讓第一、七兩軍各擴編兩個軍來。
“偉人就是偉人,該出頭的時候絕不含糊!”報紙邊角的一則不起眼的消息更勾起杜焱的興趣:申報轉載《長沙ri報》9月11ri的簡訊:匪部數千人從江西萍鄉起事攻醴陵、老關,被湘贛兩軍擊敗。
“閻老西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儘管用後來的眼光看還是稍稍早了一點,差點老巢都被奉軍端掉!”9月19ri閻錫山就任北方革命軍總司令,並決定分三路討奉,左路軍出京綏路,總指揮商震,右路軍出正太路,總指揮徐永昌,zhong yang挺進隊自天鎮出蔚縣,司令傅作義,熄滅不到一個月的華北烽煙再起。
“老梁等了多久了,怎麼不直接進來?”沉思了許久杜焱抬起頭望見軍需處長梁述慶在門外的走廊裡來回走動,趕忙叫道。
梁述慶算是最早跟隨杜焱的那批人,剛開始的四個中隊長中就有他一個,後來隊伍不斷擴充梁述慶無力帶兵的弱點就暴露出來,因此很快就被邊緣化。隻是這個人並非一無是處,早年給大戶人家當過夥計、賬房,做賬、理財算是把好手,jing備團整編的時候就轉到軍需、輜重上來,乾的還非常的順手,手腳也算乾淨,這次du i旅組建就直接把他從沂山調了過來。
“旅長,我瞧著你在考慮事情就沒乾打擾你。”梁述慶聽到杜焱叫他,小跑著進來手裡拿著一疊紙張。
“坐下來說話。”杜焱指著他對麵的椅子笑著說道:“沒考慮什麼事情,隻是發了會呆。”
“旅長你要多注意休息啊,我讓旅部食堂燉了一隻烏雞,待會就送過來。”梁述慶小心的說道:“你可是咱們du i旅的主心骨啊!”
“多謝了,不過下不為例!”杜焱猶豫一下還是接受老梁的好意,平ri裡他都是和旅部的所有人同吃同住從不搞特殊化,各團營也都是這般的。
“好、好!”梁述慶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老梁,你過來不是就為了給我送湯的?”看著梁述慶手頭的一疊材料,杜焱笑著說道:“還不快把材料給我,四點半我還要去趟炮連,最多還有半個小時看你的東西。”
“啊!”梁述慶一聽這話剛忙將手頭的材料遞了過去,這是九月份的開支情況彙總表及相關的單據,杜旅長可不是好隨便糊弄的主子,每一筆大的開支都記得一清二楚,甚至對周邊物價的變化都了如指掌。
“嗯,這表做得好多了,以後就照著這個格式弄。”拿起放在最上頭的彙總表,杜焱滿意的說道,這個梁述慶學習能力還真的很強,自己隻是稍稍提點一二,就將賬目彙總弄得這麼清楚。
“這個月的開支怎麼這麼多?”越往下看杜焱的眉頭就越緊,僅僅過去的九月份,整個du i旅軍餉之外的開支就有超過四萬。
“一筆一筆都記著,絕對錯不了!”梁述慶很肯定的說道:“光夥食費每個月就貼進去一萬多!”
“夥食費不是從軍餉裡扣除的嗎?”杜焱詫異的問道:“我記得是一個月兩塊大洋。”
“軍官們是按照兩塊大洋扣的,可士兵們隻扣一塊大洋,這可是您親自批準的!”梁述慶趕緊說道:“再說咱們du i旅的夥食好,就是全按照兩塊大洋的標準扣除也有不小的缺口!”
“訓練量這麼大,不給官兵們吃的好點怎麼行!”杜焱盯著夥食費這一欄搖了搖頭說道:“這項不能省,隻是你們軍需處要強化監督檢查,務必讓這些錢花在士兵們省上。”
“這個您放心,如今官兵一體就餐,要是有人敢在這個上麵做手腳,軍官第一個不答應!”梁述慶很有把握的說道,儘管開始有不少軍官比較抵觸這種形式,可眼看著旅長、副旅長以及各團營主官都這麼做也沒有人敢出幺蛾子。時間一長適應了感覺完全是兩樣了,官兵的關係融洽多了,隊伍的凝聚力也增強了。
“這軍餉補貼有這麼多?”杜焱又指著下麵一項比較大的開支說道:“張大帥那邊不是給咱們發足餉嗎?”
“張大帥給咱們發足餉是沒錯,可上下打點也要花不少錢。”梁述慶激動的說道:“再說總部是按照三千兩百人的編製發的餉,可咱們旅不僅沒有吃空餉,相反還多了幾百人領餉!”
“老梁彆激動,我可不是懷疑你,隻是咋一看這開支有點心痛啊!”杜焱擺了擺手笑著說道。第五軍暫編旅是二千七八百人,被遣散五六百,加上補充團就將近三千人,祝雲浮又從沂山抽調六七百人,du i旅剛開始編製人數就突破三千五百人。這個月中旬9月)偵察營、二團、一團各抽調一部分部隊圍剿蘇魯邊界上的幾股土匪,又收編三百多人,如今du i旅總人數離四千就差一點點而已。
“訓練特彆支出三千大洋,剿匪戰費、獎勵五千大洋……“林林總總算起來確實超過四萬了。半月一小考、一月一大考,輸的、落後的自然要挨罰,贏得、先進的自然要獎賞。獎賞什麼呢?沒有比真金白銀更能刺激官兵們的鬥誌。像那種光喊口號,光提jing神獎勵的做法,隻有gd軍隊中才玩的轉。
“老梁,你費心了!“這次杜焱沒有一一翻閱後麵隨附的細表和相關的單據,徑直在總表上簽上自己的大名。按照du i旅的財務製度,隻有杜焱簽上大名,這個月的開支審核才算結束,否則直接打回去重新核查。
“旅長,那我就先走了!“梁述慶一見杜旅長這麼爽快就簽字大喜過望,上個月可是被打回來好幾次。不過後麵的核查中確實發現不少問題,一個連的連長、事務長合夥克扣夥食就被查了出來,連長被免職罰做苦役,事務長則直接被槍斃。
“現彆走,老梁你算過咱們du i旅還有多少家底?“杜焱一看還有十多分鐘才到四點半,便叫住剛要離去老梁。
“哎呀!“梁述慶一拍大腿才想來自己還有一個目的。
“旅長,咱們沒多少錢了!”梁述慶坐會位置上直接說道:“下個月初再發完餉就徹底沒有了!”
“什麼?不可能!”杜焱心頭一怔拍著桌子說道,這年頭帶兵首要條件就是要有錢,最起碼你得保證軍餉按時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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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長,這個我哪裡敢騙您,不信你自己看。“梁述慶無奈的說道:“咱們旅的開銷實在是太大了!”
“還真他媽沒錢了!”杜焱接過一看歎了一口氣說道。南下的時候他帶了幾十根金條、上萬大洋,徐州大捷又獲得幾千大洋的賞錢,du i旅開辦的時候張大帥給了五萬大洋的開辦費,九月中旬剿匪中又繳獲各式財物價值四五萬,這雜七雜八算在一起就十幾萬完了,僅僅不到兩個月就花光了。
“隻要堅持到十月中旬總部發餉就行了,隻是長此以往確實不是辦法!”梁述慶小聲的建議道,總部是中旬發餉,du i旅是上旬發餉。
“庫存的舊槍還有多少,剿匪得來的財物全處理完了?”杜焱想了想問道,看來du i旅想自給自足還是非常困難的。
“舊槍還有兩千兩百多支,財物裡麵隻有幾百兩大煙土沒有出手。”梁述慶如數家珍的說道:“隻是這舊槍實在賣不上價,大煙土倒是搶手貨,隻是量大少!”
“那就算了!”杜焱搖了搖頭說道:“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分批送回沂山存起來。”
“那錢的問題……”梁述慶犯難的問道,他又沒有點石成金的本領,沒錢的話這軍需處長就沒法乾了。
“放心,給老子當差,不會讓你賣兒賣女的。”杜焱從抽屜裡摸出一疊本票,撕下幾張簽上大名後交給梁述慶說道:“這是眾鑫銀號的本票,一共三萬大洋,直接到徐州分號就拿。”
“好,那我先走了。”梁述慶一聽這話臉上笑開了花,美滋滋的接過本票,心裡對杜旅長的敬畏又上升一個層次。
“媽的,看來還得多想些來錢的路子!”梁述慶走後杜焱默默的想到,槍杆子與錢袋子可是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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