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青竹才把太後的情形說給也剛剛回來的宣國公和葉初陽聽。
“隻怕是時日無多。”
“哎,既如此,這些日子除了上值,你們都待在家,彆出去,免得惹了皇上的不快。”
兩人也都點頭,這種關鍵時候,確實不能出幺蛾子。
深夜,宮裡的大鐘敲響了,青竹和葉初陽立刻醒了過來,兩人一下子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趕緊讓人端了洗臉水來。
兩人到了前院,院子裡已經燈火通明,宣國公已經穿好了衣裳。
“太後薨逝了,待會兒就讓人把準備好的白燈籠掛上,還要把紅對聯蓋上,等天亮了,就要進宮,這一進宮,至少也要小半個月,你們都注意點身子。”
“爺爺,您也要注意身子。”青竹說完,趕緊吩咐人去把準備好的東西都掛上,外麵,許多人家也都聽到了鐘聲,爬起來吩咐下人忙活。
太後娘娘走得不算突然,大家都有了心理準備,該準備的東西早就提前準備好了。
天剛微微亮,家裡所有人都換上了素淨的服裝,青竹和葉初陽都穿上了麻衣,頭上沒有戴任何首飾。
宮裡人已經挨家挨戶來通知太後薨逝的消息,一會兒全家都要進宮。
“爺爺,相公,這是我讓人做的點心,到了宮裡多有不便,這些點心都是素色的,也能趁著無人察覺的時候填填肚子,人多了,也不一定顧得上,你們就悄悄放在袖子裡。”
青竹醒來後,就吩咐廚房的人去做了不少點心,她之前也打聽過這時候的守孝規矩,特彆是在宮裡守孝,規矩很多,很多人甚至還會因為守孝大病一場,精神憔悴,還要隨時表現出悲傷的神情,宮裡也都是素食,如今天氣冷了,人多了,許多都是冷的。
她讓人做的點心自然也是素的,不能讓人抓到了把柄,而且很多人家都會悄悄帶進去,所以隻要不是吃得太出格,不會有人因此就怪罪。
皇宮內,四處都是白幡,青竹一行人在宮女的帶領下,到了停靈的宮門,這裡全都是來守製的誥命夫人們,所有人神情悲傷。
沒一會兒,皇後娘娘和安王妃也身著孝服出來,兩人剛剛在給太後換衣,她們已經守了好幾晚了,這會兒也都是強打起精神。
在內務府的主持下,青竹跟著誥命們跪拜,接下來要輪流去守靈和跪拜,女眷的住宿安排在一旁的宮殿,接下來,她們要在這裡守著,直到太後安葬。
青竹也遠遠見到了太子妃娘娘,太子妃看起來很是憔悴,臉上的黑眼圈遮都遮不住,小腹隆起,想來應該是有了身孕,而且月份不小。
永寧侯夫人讓青竹跟著他們,這宮裡的太監宮女,即便是這個時候,也是慣會捧高踩低的,擔心他們會欺負青竹。
一連好幾日,所有人臉上都是疲倦的神色,太子妃因為有了身孕,皇後吩咐宮人將她帶到了一旁的宮殿歇著。
夜晚,有高僧正在為太後娘娘念經,靈堂裡很吵,青竹和射月回來喝水,正好看到一個人從殿外掉,還聽到了微弱的呼救聲。
青竹讓射月趕緊去將那人抓住,她趕緊跑過去,隻見太子妃竟然一個人躺在地上,她的聲音很是微弱。
“快來人,太子妃摔倒了!”青竹趕緊朝著外麵呼救,她不敢保證太子妃出了什麼問題,但是這會兒不是逞能的時候,必須要請外援。
“快救救我的孩子,我被人推倒了。”太子妃也不知道來的是誰,聽到聲音,她趕緊喊道。
這會兒外麵雖然吵鬨,但是青竹的聲音很大,很多人都聽到了這一句喊聲,沒一會兒,就有宮人魚貫而入,接著,皇後娘娘以及其他夫人也都趕了過來。
“太子妃,快,快去叫太醫過來,太子妃這是怎麼了?”皇後娘娘知道青竹的身份,抬頭問她。
“回娘娘,臣女剛剛回來喝水,就聽到了有人呼救,跑過來,正好看到太子妃娘娘倒在地上,臣女就趕緊呼救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射月去追那個神秘人的事青竹並沒有直接說,一來還不知道射月能不能追上,二來,這裡恐怕就有行凶之人的同夥,若是他們得知,提前滅了口,反倒是不好辦了。
“快,你們幾個將太子妃扶到榻上,太醫到了沒有,快去把接生的人也叫來,快些。”皇後娘娘這會兒也看到她下身開始滲血,都是生產過的人,皇後娘娘瞬間想到她可能是要生了。
一時間,這裡忙亂了起來,叫太醫的、喊接生婆的,還有穩定秩序,讓人接著守孝的,好在安王妃和其他兩個王妃在現場,很快就讓眾人安靜下來。
“娘娘,太醫到了,接生婆,宮裡的接生婆這會兒沒找到,不知道去了哪裡。”
“什麼,怎麼會沒找到,快去找!”皇後娘娘馬上反應過來,這是有宮裡人在作祟。
太醫這會兒也開始把脈,隨後說道:“稟告娘娘,太子妃這是要生了,不要再挪動,必須要趕緊接生,而且還是不足月生產,加上氣血不足,還要先給太子妃喂點參湯。”
“快,快去煮參湯,紅袖,你親自去,還有你們,去將這件事告訴皇上和太子,要趕緊找接生的人來。”
幾人正在吩咐時,青竹就見到了射月走到人群中,還朝著青竹點了點頭。
皇後娘娘也將閒雜人等全部趕出去,青竹走過去,其他人也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動作。
“那人已經被我抓起來了,我把她捆起來,還用東西堵住了她的嘴,永寧侯夫人剛剛看到我過來,我將情況告訴了她,她正在守著。”
“走,咱們先去看看。”這裡有皇後娘娘主持大局,青竹也沒有繼續待在這。
永寧侯夫人正在親自看著那人,見到青竹走過來,她小聲說道:“青竹,這件事要趕緊稟報皇後娘娘,否則我擔心咱們沒有時間看著這人,反倒著了彆人的道。”
青竹也有些犯愁,這會兒皇後娘娘身邊定然有眼線,若是貿然去找她,隻怕會被人察覺她的意圖。
“怎麼辦,找不到接生的人,太子妃娘娘怕是危險了。”幾個宮女小跑著朝外走,青竹有了主意。
“夫人,我知道怎麼辦了,您在這裡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