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將軍沒有理他,徑直走了,安國公在後麵氣得跳腳也沒用。
“宣國公,葉秀才。”龐將軍走過來,看到祖孫倆正站在那,走上前打招呼。
“承彥,我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哪裡方便說話?”宣國公的語氣很是嚴肅,龐將軍忙帶著兩人到了自己的書房,又命人在外麵守著。
“宣國公,可是出了什麼事?”
“承彥,你先看看這個,這是冉姑娘飛鴿傳書給初陽的信。”宣國公也沒有直接說話,而是將字條給了他。
“六月十八胡人叩關,已告知龐將軍和祁大人。”龐將軍看到上麵的內容,眼睛都瞪大了,這,他屬實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事情。
“這消息屬實嗎?”龐承彥想到自己今日根本沒有收到任何書信,他的心提了起來。
“我相信冉小姐不會假傳消息,她必定是從什麼渠道知道了這件事,將軍,還請你定奪,這個字跡確實是冉小姐親筆所寫,我不會看錯。”葉初陽看他有些驚訝,也上前道。
“冉小姐自然不會假傳消息,我是擔心她也被人誤導,不過這件事是大事,那些人會在十八叩關,必然是知道我那日成親,去不了邊關,他們這般有底氣,隻怕軍營還有他們的細作,宣國公,您經驗比我豐富,您怎麼看?”
“我認為這個消息確實有可能是冉姑娘從彆人那裡得來,這可能是一個圈套,不過若是真的,軍營還有他們的內應的情況下,邊關危矣,必須要有人親自掛帥上陣,否則裡應外合,開州必定會損失慘重。”
宣國公年輕時打了那麼多仗,自然也能看透其中的用意,而且承彥並不知此事,說明他的消息渠道已經被人阻攔了,這正是有內應的證明,而且可能不止一個,這一次跟隨他來的人隻怕也有內應。
“我心裡也是這般想的,此事刻不容緩,必須要儘快趕往邊關,我這就去求見陛下,必須要將敵人阻擋在關外,不能再禍害我大梁的百姓。”
“我和你一起去,此事事關重大,僅憑一個字條,隻怕皇上不會相信,而且既然冉大人他們給你們送了信,就不會隻送一次,所以最好還要去盤查沿路的驛館,看看有沒有進京報信的人。”
“宣國公想得周到,我們這就去,我會讓陛下去查證。”
“爺爺,我也跟你們一起去,這信是冉小姐寫給我的,我也能證明她的字跡。”
“好,咱們一起去。”
安國公等了好一會兒,沒有等到兒子回來聽訓,卻等到兒子和宣國公祖孫出門的消息,他覺得這是兒子故意的,於是罵了來傳消息的下人一通。
皇宮,皇上和皇後、太子、太子妃、皇長孫一起在皇後宮中用膳,難得的一家人溫情的時刻,皇上身邊的太監突然走上前來。
“陛下,宣國公祖孫和龐將軍在宮外求見,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稟報。”
“哦,這兩人倒是難得一起,太子,你和朕一同去。”
“是,父皇。”
父子倆走到皇上辦公的太和殿,宣國公三人已經在殿外等候,見著皇上來,三人趕緊行禮。
“都平身,宣國公,你們今日進宮可有何事,龐愛卿不是正在籌備婚事嗎,怎麼也跟來了?”皇上此時心情好,笑嗬嗬地說道。
“陛下,臣等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宣國公站起來說著。
皇上看了身邊的太監一眼,那太監就帶著其他人告退,隻剩下皇上、太子和隱在暗處的皇家暗衛。
“陛下,草原賊人將於六月十八,也就是龐將軍成婚那邊叩關,這是邊關鄉君冉姑娘飛鴿傳書的信,我的孫兒已經證實這確實是冉姑娘的親筆所寫。”
宣國公見人都走了,也將事情的經過和盤托出,不過他這話倒是震驚了皇上和太子。
“宣國公,這話不可亂說,幾個月前草原就說了他們已經將賊人趕走,怎麼你今日說他們要叩關,可有其他憑證?”
“皇上,暫無其他憑證,不過冉姑娘說了他們已經送信給龐將軍和安王世子,不過收到消息的隻有我的孫兒,他們兩人都沒有收到。”
宣國公說完這話,太監也在外麵稟報安王世子求見。
“這樣的大事,你們兩人都沒有收到,你們說,這其中是否有詐?”皇上輕叩桌麵,心裡也在琢磨這件事的可信度。
之前雍王親自帶隊去談判,而且已經對外宣布那些賊人已經死的死,逃的逃,可是這才幾個月,他們就卷土重來,這樣的事情未免太過打臉朝廷,若是在沒有其他憑據的情況下,就相信,若是沒有發生什麼事,那就是一場笑話,可是,若是真的,他卻不相信,到時候開州隻怕就要死傷無數。
“陛下,這件事事關重大,臣覺得既然他們阻攔了我們的消息渠道,那中途的驛館必然有異樣,臣認為可以去查證一二,其次,臣懇請陛下,臣立刻動身前往開州,務必要將局勢穩住,不可讓內應裡應外合,殘害將士和開州百姓。”
“可是你十八就要成親,這隻有幾日時間,怎麼能讓你去?”
“陛下,臣如今是開州軍統領,更加熟悉開州軍情形,懇請皇上允許,婚禮照常,在十八之前,不讓人知道臣的動向,才能避免那些內應提前得知消息,提前攻城。”
“好,龐愛卿,這次辛苦你了,等你得勝歸來,朕會補償你和你的夫人,如今之計,不能讓賊人知曉你出城的消息,你們也要閉緊口風。”
皇上說完,又安排了一係列事宜,查證這個消息的來源,他們自然也有其他消息渠道,不過這時候不好當著臣子的麵說罷了。
於是幾人默契地沒提此事,隻是告知安國公,龐將軍有事被太子留住,不要找尋,府裡也莫要傳出消息。
六月十八,安國公府和承恩公府正在高興地迎接客人,不過安國公府的人卻有些茫然,無他,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世子了,今日是迎親的好日子,世子竟然還沒有出現。
安國公頭都大了,不知道自己兒子和太子到底去哪了,怎麼都今日了,還沒有見到人影,龐若雪也在問安國公,他不耐煩地說道:“你問我,我敢去問皇上和太子嗎,為今之計,隻有這樣了。”
承恩公府,大家都在翹首以盼安國公世子的出現,可是迎親隊伍裡麵竟然沒有新郎官,要不是太子和安王世子解釋了幾句,今日他們隻怕都不會讓龐家接走新娘。
新婚之夜,沒有江似月想象的甜蜜,竟然連新郎官都沒有,她是個一隻公雞對拜,她心中染上了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