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你帶著她們先去把這裡收拾一下,我和爹還有話要說。”青竹看著這院子裡被翻得亂糟糟的,於是說道。
冉老爹這會兒也沒心思去衙門了,這王家人不講道理,若是不趕他們出去,隻怕還會繼續傷害幾個孩子,但是這趕出去了也是問題,就怕他們在外麵敗壞自家名聲。
“爹,我覺得這王家人突然過來隻怕不簡單,要麼是王姨娘給她們說了什麼,聽到你得了賞賜的事,要麼是有人給他們說了什麼,我最擔心的是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他們會不會是犯了什麼事逃過來的。”
青竹和冉老爹到了書房後,也開門見山地說道。
“是啊,我也有此擔憂,要是前兩者,咱們自己都能解決,要是最後一種情況,隻怕還要牽連咱們,我已經打算寫信回去,讓你爺爺他們幫忙查一查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對了,那王家人雖然趕出去了,但是還要繼續盯著,我就怕他們還要鬨事,到處敗壞咱家名聲。”
冉老爹也不是傻的,那王家人這麼多年都沒來過,怎麼會在他得了賞賜後突然來了,而且還賣了家裡的田地房子也要跟來,就怕這其中有什麼陷阱。
“目前要想從他們那撬開這背後的原因,我看隻能從王姨娘入手了,不過她那人拎不清,隻怕即便是知道了娘家人的行為,也會一味包庇。”
青竹也算是明白了,王姨娘和王老太這兩人正好印證了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句話,王老太無論怎麼折騰她,她都還要為了娘家著想,可見王姨娘以前在娘家,隻怕也是受了不少重男輕女思想荼毒的人,才會傷害青菊。
“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可彆去沾染那王家人,否則我怕他們在外麵說你的壞話可就不好了,我會讓人去盯著他們,一旦有什麼問題,也能及時解決。”
“好,我也會想想辦法,看看有沒有其他突破口,最好是把這些人給趕回去,不讓他們繼續在麻河縣待著,否則他們若真的利用和你的身份在外欺負人,那就不好了。”
青竹對於這樣的潑皮無賴也很是頭疼,隻有找到讓他們在乎的東西,才能讓他們乖乖聽話。
冉老爹帶著夏至去安排了,水東則是留在後院幫忙看著門,防止那王家人卷土重來。
王姨娘將幾人安頓在一家客棧裡,王老太見王姨娘還有銀子,頓時搶了過來。
“這麼破的地方還收咱們幾十文一晚上,不住了,大不了找個破廟住幾天都成,有這銀子,不如拿給我,我給你好好存著。”王老太聽到小二說一間房一晚上就要收幾十文後,破口大罵,口水都濺到小二臉上去了。
“娘,破廟怎麼住啊,你們還是先對付一晚,我再去找人打聽打聽便宜的地方,過幾日你們就回老家去吧。”王姨娘也覺得有些尷尬,這麼多人都看著他們呢。
“回什麼回,家都沒了,回去隻怕還要打官……”王老太說到這,王老爺子突然咳嗽了幾句,用銳利的眼神看著王老太。
“娘,打什麼?”王姨娘沒聽清她說的話,故而繼續問道。
“沒什麼,我說家裡的東西都賣光了,回去了喝西北風啊,我們是不會回去了,要不是你沒出息,那縣太爺會不讓咱們在家裡住著,住著就不用花著許多錢了,還能住上大房子。”
王老太的手指頭都戳到王姨娘的頭上了,她還是不敢反抗。
“行了,就先住一晚吧,明日另外找個便宜的地方住。”王老爺子見她們又要吵鬨,不耐煩地說道。
有人見他們這一行人張嘴縣太爺,閉嘴縣太爺,就來找他們套近乎,打聽。
“誒,你們和縣太爺是什麼關係啊,怎麼會跑來住在客棧?”
“哎喲,那個喪良心的,我們可是他的嶽父嶽母啊,這家裡啥都沒有了,就指望著女婿過活了,誰知道他是個白眼狼啊,不認我們,還把我們趕出來,不管我們死活啊。”
王老太一見有人打聽這事,就大聲呼慘,帶著兩個兒媳婦添油加醋說了不少冉老爹的壞話。
“哦,原來是縣太爺的嶽父嶽母啊,真是失敬,失敬,這縣太爺在咱們縣裡風評很好啊,怎麼對外家這麼不好,果然人不可貌相呐。”
“興許是縣令夫人走得早,這嶽家也不常往來,所以感情淡了,不過我聽說縣太爺和他家的大姑娘可都是聰明人,怎麼連外祖家都不管了,這可不像他們的為人啊。”
“是啊,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那幾人可是說了他們的身份,難不成還有人敢冒認不成,我看這事說不好,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冉縣令家還不知內裡是什麼樣的情況呢。”
幾人在那忘我的討論,王姨娘也聽到了,不過她不敢出來解釋,要不然娘隻怕還要罵他,總歸老爺確實對她娘家人不好。
雖說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是王家也是她的娘家,她給老爺生了孩子的,他們王家不就是老爺的嶽家嗎?
夏至得了老爺的命令出來盯著王家人,眼見他們這麼詆毀老爺,他心裡也很生氣,於是走上前嗬斥道:“住口,你們算哪門子縣太爺的外家,分明就是一個已經簽了賣身契,賣給縣太爺的妾室的爹娘,也好意思托大稱我們老爺為女婿,你們真是不要臉啊。”
“我呸,不就是縣太爺的狗嘛,在這瞎叫喚什麼,我家姑娘給他生了孩子,我們還不能稱他一聲女婿,沒天理,沒王法啊,有本事讓他拿了我們進大牢,否則我要四處去說他不孝。”
王老太這會兒正在吃飯,聽到夏至這麼罵他們,也滾刀肉一般,不管旁人的看法,在那罵著。
“原來是個小妾的娘家人啊,這也好意思說是縣太爺的嶽家,嘖嘖嘖,真是不要臉,我還當是縣太爺的正經親戚呢。”
在一旁吃飯的人這才恍然大悟,又見王老太這粗俗的模樣,更加鄙夷。
在這吃飯的人雖然聽到了夏至的解釋,可是人的八卦之心是藏不住的,而且越傳越離譜,這才沒兩天,就已經有風言風語出來了,說是縣太爺對待自己嶽家太狠了,人上門了都要趕出去,竟是連個住處也不安頓。
青竹在家裡忙活著買下人的事,聽到夏至和小滿都在說出門聽到的事,頓時緊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