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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衙大門的登聞鼓,被李遠道敲擊得聲震如雷!
在路過縣衙大門遠處的諸多路人,都不由駐足遠遠看來,臉上皆是露出驚愕和疑惑之色。
登聞鼓啊!
不知深藏了多少年的東西!
百年來,已經沒人擊鼓鳴冤過了!
這個世道。
有冤情與否,都無人敢來伸冤的!
一旦是伸冤,那就是大事,就是大冤情。
涉及到大冤情,那就是涉及到隻手遮天的滔天人物!
如此情況之下,是能輕易擊鼓鳴冤的嗎?
一旦鬨大,可能最後不隻是冤情的問題,而是……有冤情的人,怕是悄無聲息的人間蒸發!
因此。
百年歲月,無人問津,一年一年,一日又一日,登聞鼓便落滿了灰塵,爬滿了藤蔓,滋生了青苔,被徹底掩蓋,被人遺忘!
如今登聞鼓突然有人拿了出來,當場敲擊,直接驚住了來往的路人。
隻是大家都隻敢遠遠的駐足觀看,不敢近前來。
沒看到縣衙大門外還有不少衙役倒在地上,狼藉一片嗎?
鐵定是出大事了啊!
賓州縣,怕是要變天!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等事,他們打死都不敢沾上。
何況就算是在平日裡,大家對於縣衙都是敬而遠之,這根本不是他們能踏足的地方。
靠近縣衙十米之內,便被警告!
似乎……是防民如滔天洪水,似乎勞苦大眾是最為危險的存在!
魚水之情,那是傳說啊,或者是科幻電影裡才出現的!
因此眼前很多路人看到李遠道敲打登聞鼓,也都不敢上前來,隻能遠觀。
“發生大事了啊!”
“變天了!也不知道這年輕人受到了什麼冤屈,竟然冒著生命危險,敲打了登聞鼓!”
“如果不是天大的冤屈,怕是也不敢冒然如此吧?”
“有什麼辦法?老天不開眼,陛下昏庸,朝廷腐敗,民間疾苦,無路可走之人,隻能伸冤搏一線希望了……”
圍觀路人,止不住議論起來,紛紛搖頭不止。
他們看向李遠道的目光裡,都滿是同情之色。
隻是他們不知道。
他們同情錯對象了,今天,注定是有人要倒大黴!
縣衙大堂之內。
隨著登聞鼓震耳欲聾的響起。
已經坐在公堂主位上的縣令大人成安,臉瞬間已經黑了。
今日讓兒子親自帶隊,將無法無天的李遠道給帶回來,他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
此刻聽得登聞鼓,他不由沉聲道:“這當口,有人前來敲打登聞鼓,這是專門來給本官找不痛快呢!當真是一群刁民,不可教化啊!不過登聞鼓都敢敲打……嘖嘖,這冤屈,不小啊!”
而在縣衙公堂那,左右也都坐滿了人。
堂下更是還有一人跪在那!
如果李遠道神識掃進來,能發現此時大堂裡,出現了好幾個熟人。
霸王盟的錢勇、張翔宇、何倉三兄弟,還有之前說要滾出賓州的潘向晨,而堂下跪著的,赫然是金百城的義子,金家大少金少白!
“縣令大人此言甚是啊!他們確實都是刁民!
不過大人您每一次說話,那可都是高屋建瓴,字字珠璣,震耳發聵,小人一聽,就感覺靈魂都得到了升華,眼界更是高出了七層樓那麼高,回去小人一定反複回味學習!”
旁邊上,潘向晨點頭哈腰的陪著笑,對成安拍著馬屁:“要是這些刁民能多多學習成大人您的話,就不至於這般不識好歹了!”
“就是就是……”
錢勇等人也跟著附和起來。
堂下跪著的金少白,渾身傷痕,血跡斑斑,臉上也是淤青一片。
他此時聽得成安等人的話,再聽著外邊的鼓聲,不由詫異:“難道是李少敲打的登聞鼓?”
此時。
韓來福和韓當父子兩人剛好踉蹌著跑進來,臉上帶著驚恐。
“韓師爺,你們父子兩人如此慌慌張張,外邊是發生了什麼事?誰在敲打登聞鼓?”
“還有飛龍呢,我讓他去將人帶來,如今怎麼還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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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安黑著臉,對韓來福父子兩個喝問道。
“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飛龍少爺被打了!”
“他將那李遠道帶來了,但路上被暴打了一頓,鼻青臉腫的。”
韓來福倉皇無措的回道:“還有就是登聞鼓也是李遠道那狗東西敲打的!大人,此時囂張到了極點,絕對不能輕易饒了他……如此公然與朝廷作對,必須死罪啊,這樣才能以儆效尤!”
成少被打了?
這特麼真是膽大包天了啊!
錢勇三兄弟和潘向晨等人都嚇了一跳,兩眼瞪大,滿臉驚駭起來。
“如此刁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
“好好好……本官等會看他怎麼狡辯!”
“定要治他個死罪!”
成安拍著桌子,厲聲喝道。
而這一刻他眸底卻透著一絲絲的興奮。
因為對於他來說,李遠道打得越嚴重就越好,隻要沒鬨出人命來!
隻要將李遠道和金百城等徹底的牽扯到一切,那就能徹底的治了他們的嘴!
以後得金家,就能改庭換麵!
雖然如今百城集團換成了金百業徹底掌權,但對於成安等人而言,金百業不過是一顆棋子一個傀儡罷了!
“大人,此人實力不簡單!”
“剛才我們衙役衛隊出手,他都能避開了子彈!”
“我等懷疑,他的實力至少是半步宗師的存在!”
韓來福有些擔憂的說道:“他如此年輕,就有如此實力,我懷疑他背後是不是有著什麼強大的宗門或者勢力!”
成安冷笑的擺了擺手:“我查過了!他就是賓州縣本地人,沒有加入任何武道宗門!隻不過去年的時候,他出現了意外,偶然得到了傳承武道的法門!”
“這小東西,不能留!不然後患無窮啊!就怕他現在的修為,真的就是武道宗師呢……”
說到這。
成安不由得轉頭找一旁看去。
在他身旁的位置上,盤坐著一個渾身畫滿了古怪符文的男子。
雖然現在是寒冬臘月,天氣寒冷,但此人卻赤果著上身,露出滿身的詭異玄妙符文。
看著他青銅色的體魄,充斥著驚人的氣息,沒有絲毫冷意。
聽得成安的話,身上畫滿古怪符文的男子緩緩睜開了原本閉著的兩眼,平靜吐道:“嗬嗬……成大人,你們要對付的人,看來是有點實力,因此也足夠囂張!”
“納瓦大人,您是不知道此人有多囂張呢!”
“之前他出手幫了我們的死對頭桃花會,差點把我們一群人都滅了!”
“不過您說的對,這人的實力不容小覷!”
旁邊的錢勇開口說道:“雖然我們之前也不是很確定,但這狗東西至少是半步宗師的存在,甚至很可能是武道宗師呢!隻是那家夥太年輕了,如果真是武道宗師的話,天賦是真的逆天……但不管如何,這加厚能避開子彈,保底也是半步宗師之境!”
“哪怕真的就是宗師強者,也必須除掉!”
“不然……對於我們來說,就是致命的威脅,後患無窮!”
韓來福咬了咬牙,狠聲道。
成安不由得連連點頭,隨後他看向那渾身古怪符文的男子,繼續道:“納瓦帕山大人,您可有把握?”
納瓦帕山低頭,一隻手掌緩緩的攤開。
在掌心之上,有著一個如同鬼臉猙獰滲人的黑色符文。
他看了一眼,便抬眸冷笑道:“宗師又如何?本座一樣能將其拿下!成大人放心,師父這次讓本座過來,就是有了足夠的依仗的!彆說是宗師了,哪怕就是化境大宗師,甚至是武王,也有機會將其擒殺!”
這番話。
讓成安兩眼不由亮了,滿臉振奮道:“如此就太好了!有納瓦大人您這番話,我們也無需懼怕!此人如此無法無天,不但打了本官的兒子,更是壞了大人和諸位的事!不但如此,他還勾結金家,涉嫌金融詐騙!而且他突然變得如此強大,哼……我看很可能是櫻花國的間諜!必須抓起來,治他死罪!”
“哈哈哈哈……”
“成大人,你們覬覦我金家的產業,直接拿走就好,何須用這些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跪在下邊的金少白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我看你們是怕了啊!”
嘭!
旁邊的韓當竄出來,對金少白狠狠踹了一腳:“金少白,你這狗東西,現在你就是一條喪家之犬,還敢在大人麵前囂張呢!”
金少白在地上翻滾了一圈,隨後艱難爬起身來,想要站起,可最終沒能站起身,隻能癱坐著。
他被抓來縣衙,已經被暴揍了一頓,兩腿骨頭都斷裂了,根本站不起來了。
隻有癱坐或者跪伏在地,才覺得好受一些。
“大膽金少白!”
“你這些話,是在汙蔑不過暖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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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膽敢汙蔑我等朝廷命官,足夠滅你九族了!”
成安手裡的驚堂木狠狠一拍,對金少白厲聲喝道。
“汙蔑?”
“哈哈……你自己心知肚明!何必這般遮遮掩掩呢?”
金少白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眼裡透著怒火和不甘:“不過……你們得罪了李少,還勾結了南洋蠱靈師,等李少進來,你們就等死吧!”
嘭!
這次一道肥胖的身影衝上前來,再次把金少白踹出了老遠。
而此次動手的,赫然是潘向晨。
他怒指著金少白道:“金少白,我草擬麻痹!之前你不是很囂張嗎?把老子的公司給吞了,還把老子趕出賓州!現在,你特麼繼續囂張呢!等會我看你是怎麼死!”
金少白忍著劇痛,又一次的爬起身來:“好得很……等會李少進來,希望你依然能繼續這般囂張!”
“哈哈……”
“他等會進來,也隻有死路一條!”
潘向晨大小,麵露猙獰:“他還擊鼓鳴冤!我看他等會有什麼冤屈!成大人和納瓦大人,肯定會好好的幫他伸冤的……”
最後的話,他一字一句咬得很重。
成安滿臉殺氣騰騰的點頭道:“等他進來,本官定要他好好說說冤屈!”
“草草草……”
怒罵聲,突然從公堂大門那傳來。
鼻青臉腫的成飛龍踉蹌著跑了進來,大喊道:“爸,那人是武道宗師,是武道宗師,熱武器對他都沒用!弄死他,必須弄死他啊!”
“砰!”
“閉嘴!”
“你慌個什麼!納瓦大人在這裡!”
“讓他進來就是!”
成安拍著桌子,怒喝道。
話剛落下。
李遠道就很是從容自若的走了進來。
公堂之內一道道目光,都不由落到了李遠道設吻上。
啪!
成安手上的驚堂木狠狠的落到,同時對著李遠道怒喝:“堂下何人!”
李遠道罔若未聞,他目光掃過了錢勇和潘向晨等人,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有趣!”
隨後他注意到了金少白,不由詫異:“金少白,你這是怎麼回事?”
“李少……我金家,完了!”
“也不對,是我義父所有的一切,都被我二叔金百業取代了!”
金少白麵露苦笑,說道:“我二叔,如今是他的一顆棋子罷了!算是……鳩占鵲巢了吧!”
李遠道聽到這,點了點頭,麵露恍然。
這八成就是成安等人的手筆了!
他轉頭看向成安那邊,吐道:“你就是縣令成安?”
“大膽刁民,本官問你話呢,還有你為何突然敲打登聞鼓?”
成安怒視而來,沉聲喝問。
李遠道淡淡一笑道:“大人這話問的可有些奇怪了。登聞鼓放在那,難道不是用來伸冤的嗎?我敲打登聞鼓,自然就是要狀告和伸冤的!”
“哼!”
“現在是都什麼年代了,誰能有冤?”
成安驚堂木敲著桌子,喝道:“如今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我龍國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何來冤屈?我看你是沒事找事!本官都還沒狀告,你反倒是狀告他人來了!”
“如何沒有冤屈了?”
“我有冤,金少白有冤,賓州縣芸芸大眾有冤!”
李遠道冷然一笑道:“至於我要在狀告的人,並非他人,而是縣令大人你!”
這話,讓在場的很多人神色大變,麵露驚愕。
成安更是愣住了半晌。
隨後他才狠狠的拍著驚堂木,喝道:“大膽刁民!你為何要狀告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