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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章 堂下何人,為何要狀告本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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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衙大門的登聞鼓,被李遠道敲擊得聲震如雷!

在路過縣衙大門遠處的諸多路人,都不由駐足遠遠看來,臉上皆是露出驚愕和疑惑之色。

登聞鼓啊!

不知深藏了多少年的東西!

百年來,已經沒人擊鼓鳴冤過了!

這個世道。

有冤情與否,都無人敢來伸冤的!

一旦是伸冤,那就是大事,就是大冤情。

涉及到大冤情,那就是涉及到隻手遮天的滔天人物!

如此情況之下,是能輕易擊鼓鳴冤的嗎?

一旦鬨大,可能最後不隻是冤情的問題,而是……有冤情的人,怕是悄無聲息的人間蒸發!

因此。

百年歲月,無人問津,一年一年,一日又一日,登聞鼓便落滿了灰塵,爬滿了藤蔓,滋生了青苔,被徹底掩蓋,被人遺忘!

如今登聞鼓突然有人拿了出來,當場敲擊,直接驚住了來往的路人。

隻是大家都隻敢遠遠的駐足觀看,不敢近前來。

沒看到縣衙大門外還有不少衙役倒在地上,狼藉一片嗎?

鐵定是出大事了啊!

賓州縣,怕是要變天!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等事,他們打死都不敢沾上。

何況就算是在平日裡,大家對於縣衙都是敬而遠之,這根本不是他們能踏足的地方。

靠近縣衙十米之內,便被警告!

似乎……是防民如滔天洪水,似乎勞苦大眾是最為危險的存在!

魚水之情,那是傳說啊,或者是科幻電影裡才出現的!

因此眼前很多路人看到李遠道敲打登聞鼓,也都不敢上前來,隻能遠觀。

“發生大事了啊!”

“變天了!也不知道這年輕人受到了什麼冤屈,竟然冒著生命危險,敲打了登聞鼓!”

“如果不是天大的冤屈,怕是也不敢冒然如此吧?”

“有什麼辦法?老天不開眼,陛下昏庸,朝廷腐敗,民間疾苦,無路可走之人,隻能伸冤搏一線希望了……”

圍觀路人,止不住議論起來,紛紛搖頭不止。

他們看向李遠道的目光裡,都滿是同情之色。

隻是他們不知道。

他們同情錯對象了,今天,注定是有人要倒大黴!

縣衙大堂之內。

隨著登聞鼓震耳欲聾的響起。

已經坐在公堂主位上的縣令大人成安,臉瞬間已經黑了。

今日讓兒子親自帶隊,將無法無天的李遠道給帶回來,他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

此刻聽得登聞鼓,他不由沉聲道:“這當口,有人前來敲打登聞鼓,這是專門來給本官找不痛快呢!當真是一群刁民,不可教化啊!不過登聞鼓都敢敲打……嘖嘖,這冤屈,不小啊!”

而在縣衙公堂那,左右也都坐滿了人。

堂下更是還有一人跪在那!

如果李遠道神識掃進來,能發現此時大堂裡,出現了好幾個熟人。

霸王盟的錢勇、張翔宇、何倉三兄弟,還有之前說要滾出賓州的潘向晨,而堂下跪著的,赫然是金百城的義子,金家大少金少白!

“縣令大人此言甚是啊!他們確實都是刁民!

不過大人您每一次說話,那可都是高屋建瓴,字字珠璣,震耳發聵,小人一聽,就感覺靈魂都得到了升華,眼界更是高出了七層樓那麼高,回去小人一定反複回味學習!”

旁邊上,潘向晨點頭哈腰的陪著笑,對成安拍著馬屁:“要是這些刁民能多多學習成大人您的話,就不至於這般不識好歹了!”

“就是就是……”

錢勇等人也跟著附和起來。

堂下跪著的金少白,渾身傷痕,血跡斑斑,臉上也是淤青一片。

他此時聽得成安等人的話,再聽著外邊的鼓聲,不由詫異:“難道是李少敲打的登聞鼓?”

此時。

韓來福和韓當父子兩人剛好踉蹌著跑進來,臉上帶著驚恐。

“韓師爺,你們父子兩人如此慌慌張張,外邊是發生了什麼事?誰在敲打登聞鼓?”

“還有飛龍呢,我讓他去將人帶來,如今怎麼還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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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安黑著臉,對韓來福父子兩個喝問道。

“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飛龍少爺被打了!”

“他將那李遠道帶來了,但路上被暴打了一頓,鼻青臉腫的。”

韓來福倉皇無措的回道:“還有就是登聞鼓也是李遠道那狗東西敲打的!大人,此時囂張到了極點,絕對不能輕易饒了他……如此公然與朝廷作對,必須死罪啊,這樣才能以儆效尤!”

成少被打了?

這特麼真是膽大包天了啊!

錢勇三兄弟和潘向晨等人都嚇了一跳,兩眼瞪大,滿臉驚駭起來。

“如此刁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

“好好好……本官等會看他怎麼狡辯!”

“定要治他個死罪!”

成安拍著桌子,厲聲喝道。

而這一刻他眸底卻透著一絲絲的興奮。

因為對於他來說,李遠道打得越嚴重就越好,隻要沒鬨出人命來!

隻要將李遠道和金百城等徹底的牽扯到一切,那就能徹底的治了他們的嘴!

以後得金家,就能改庭換麵!

雖然如今百城集團換成了金百業徹底掌權,但對於成安等人而言,金百業不過是一顆棋子一個傀儡罷了!

“大人,此人實力不簡單!”

“剛才我們衙役衛隊出手,他都能避開了子彈!”

“我等懷疑,他的實力至少是半步宗師的存在!”

韓來福有些擔憂的說道:“他如此年輕,就有如此實力,我懷疑他背後是不是有著什麼強大的宗門或者勢力!”

成安冷笑的擺了擺手:“我查過了!他就是賓州縣本地人,沒有加入任何武道宗門!隻不過去年的時候,他出現了意外,偶然得到了傳承武道的法門!”

“這小東西,不能留!不然後患無窮啊!就怕他現在的修為,真的就是武道宗師呢……”

說到這。

成安不由得轉頭找一旁看去。

在他身旁的位置上,盤坐著一個渾身畫滿了古怪符文的男子。

雖然現在是寒冬臘月,天氣寒冷,但此人卻赤果著上身,露出滿身的詭異玄妙符文。

看著他青銅色的體魄,充斥著驚人的氣息,沒有絲毫冷意。

聽得成安的話,身上畫滿古怪符文的男子緩緩睜開了原本閉著的兩眼,平靜吐道:“嗬嗬……成大人,你們要對付的人,看來是有點實力,因此也足夠囂張!”

“納瓦大人,您是不知道此人有多囂張呢!”

“之前他出手幫了我們的死對頭桃花會,差點把我們一群人都滅了!”

“不過您說的對,這人的實力不容小覷!”

旁邊的錢勇開口說道:“雖然我們之前也不是很確定,但這狗東西至少是半步宗師的存在,甚至很可能是武道宗師呢!隻是那家夥太年輕了,如果真是武道宗師的話,天賦是真的逆天……但不管如何,這加厚能避開子彈,保底也是半步宗師之境!”

“哪怕真的就是宗師強者,也必須除掉!”

“不然……對於我們來說,就是致命的威脅,後患無窮!”

韓來福咬了咬牙,狠聲道。

成安不由得連連點頭,隨後他看向那渾身古怪符文的男子,繼續道:“納瓦帕山大人,您可有把握?”

納瓦帕山低頭,一隻手掌緩緩的攤開。

在掌心之上,有著一個如同鬼臉猙獰滲人的黑色符文。

他看了一眼,便抬眸冷笑道:“宗師又如何?本座一樣能將其拿下!成大人放心,師父這次讓本座過來,就是有了足夠的依仗的!彆說是宗師了,哪怕就是化境大宗師,甚至是武王,也有機會將其擒殺!”

這番話。

讓成安兩眼不由亮了,滿臉振奮道:“如此就太好了!有納瓦大人您這番話,我們也無需懼怕!此人如此無法無天,不但打了本官的兒子,更是壞了大人和諸位的事!不但如此,他還勾結金家,涉嫌金融詐騙!而且他突然變得如此強大,哼……我看很可能是櫻花國的間諜!必須抓起來,治他死罪!”

“哈哈哈哈……”

“成大人,你們覬覦我金家的產業,直接拿走就好,何須用這些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跪在下邊的金少白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我看你們是怕了啊!”

嘭!

旁邊的韓當竄出來,對金少白狠狠踹了一腳:“金少白,你這狗東西,現在你就是一條喪家之犬,還敢在大人麵前囂張呢!”

金少白在地上翻滾了一圈,隨後艱難爬起身來,想要站起,可最終沒能站起身,隻能癱坐著。

他被抓來縣衙,已經被暴揍了一頓,兩腿骨頭都斷裂了,根本站不起來了。

隻有癱坐或者跪伏在地,才覺得好受一些。

“大膽金少白!”

“你這些話,是在汙蔑不過暖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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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膽敢汙蔑我等朝廷命官,足夠滅你九族了!”

成安手裡的驚堂木狠狠一拍,對金少白厲聲喝道。

“汙蔑?”

“哈哈……你自己心知肚明!何必這般遮遮掩掩呢?”

金少白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眼裡透著怒火和不甘:“不過……你們得罪了李少,還勾結了南洋蠱靈師,等李少進來,你們就等死吧!”

嘭!

這次一道肥胖的身影衝上前來,再次把金少白踹出了老遠。

而此次動手的,赫然是潘向晨。

他怒指著金少白道:“金少白,我草擬麻痹!之前你不是很囂張嗎?把老子的公司給吞了,還把老子趕出賓州!現在,你特麼繼續囂張呢!等會我看你是怎麼死!”

金少白忍著劇痛,又一次的爬起身來:“好得很……等會李少進來,希望你依然能繼續這般囂張!”

“哈哈……”

“他等會進來,也隻有死路一條!”

潘向晨大小,麵露猙獰:“他還擊鼓鳴冤!我看他等會有什麼冤屈!成大人和納瓦大人,肯定會好好的幫他伸冤的……”

最後的話,他一字一句咬得很重。

成安滿臉殺氣騰騰的點頭道:“等他進來,本官定要他好好說說冤屈!”

“草草草……”

怒罵聲,突然從公堂大門那傳來。

鼻青臉腫的成飛龍踉蹌著跑了進來,大喊道:“爸,那人是武道宗師,是武道宗師,熱武器對他都沒用!弄死他,必須弄死他啊!”

“砰!”

“閉嘴!”

“你慌個什麼!納瓦大人在這裡!”

“讓他進來就是!”

成安拍著桌子,怒喝道。

話剛落下。

李遠道就很是從容自若的走了進來。

公堂之內一道道目光,都不由落到了李遠道設吻上。

啪!

成安手上的驚堂木狠狠的落到,同時對著李遠道怒喝:“堂下何人!”

李遠道罔若未聞,他目光掃過了錢勇和潘向晨等人,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有趣!”

隨後他注意到了金少白,不由詫異:“金少白,你這是怎麼回事?”

“李少……我金家,完了!”

“也不對,是我義父所有的一切,都被我二叔金百業取代了!”

金少白麵露苦笑,說道:“我二叔,如今是他的一顆棋子罷了!算是……鳩占鵲巢了吧!”

李遠道聽到這,點了點頭,麵露恍然。

這八成就是成安等人的手筆了!

他轉頭看向成安那邊,吐道:“你就是縣令成安?”

“大膽刁民,本官問你話呢,還有你為何突然敲打登聞鼓?”

成安怒視而來,沉聲喝問。

李遠道淡淡一笑道:“大人這話問的可有些奇怪了。登聞鼓放在那,難道不是用來伸冤的嗎?我敲打登聞鼓,自然就是要狀告和伸冤的!”

“哼!”

“現在是都什麼年代了,誰能有冤?”

成安驚堂木敲著桌子,喝道:“如今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我龍國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何來冤屈?我看你是沒事找事!本官都還沒狀告,你反倒是狀告他人來了!”

“如何沒有冤屈了?”

“我有冤,金少白有冤,賓州縣芸芸大眾有冤!”

李遠道冷然一笑道:“至於我要在狀告的人,並非他人,而是縣令大人你!”

這話,讓在場的很多人神色大變,麵露驚愕。

成安更是愣住了半晌。

隨後他才狠狠的拍著驚堂木,喝道:“大膽刁民!你為何要狀告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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