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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秀麗驚愕地看著蔡愛國，低頭看著胸前的匕首。
“你……”
蔡愛國陰冷地看著蘇秀麗：“隻要我們一起死了，就可以重新再來一局，這次我不會再受你的誘惑。”
“原來你也……”蘇秀麗哈哈大笑。
隨著她大笑，胸前的傷口湧出大量的鮮血。
旁邊的公安沒想到蔡愛國隨身攜帶凶器，而且還殺了犯人。他來探監時，報的可是丈夫的名義。
“重來一局又怎麼樣？你還是一個可悲可憐的廢物。前世你利用蘇錦煙的才能當上了一個虛假的知名作家，不但不知道感恩，還去外麵找小姐。我重生了，以為老天爺給了我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結果卻發現真正重來一次的不是我，是蘇錦煙。她沒有重生又怎麼樣，她仍然是老天爺眷顧的寵兒。你和我不過是錯誤，重來一次就是為了糾正錯誤。我是婊子，你也是臭蛆。”
“不許動。”公安把槍架在蔡愛國的腦袋上。
蔡愛國揮起匕首，狠狠地紮進自己的胸口。
旁邊的公安連忙製止他。
“放開我，我要死，我要去死……”蔡愛國尖叫，“你們為什麼要阻止我死？”
“這人是個瘋子，現在怎麼辦？”
“趕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先把犯人送去搶救。”隊長說道，“至於這個瘋子，送去瘋人院，讓那邊的醫生給他檢查一下。”
“我是知名作家，不是廢物……我是蘇錦煙的男人。對，我才是蘇錦煙的男人。錦煙，等我，我要來找你……”
蔡鴻義掛掉電話，看向在客廳裡與四個孩子玩遊戲的蘇錦煙。他走過來，坐在她的身側，從後麵摟住她的腰。
“怎麼了？”蘇錦煙察覺他的情緒不對。
蔡鴻義摟緊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癡纏地說道：“你整天陪著這四個小不點，有多久沒有陪我了？”
“爸，你害不害臊，這麼大了還纏著我媽。”
“就是，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去找你媽玩，這是我們的媽媽，你彆來搶。”
蔡鴻義親了一下蘇錦煙的臉頰，挑釁地說道：“這是我媳婦，你們有本事去找你們的媳婦玩，找我媳婦做什麼？”
老大和老二都是男孩，老三和老四都是女孩。
四個人長著同一張臉，但是氣質卻天差地彆。老大高冷，總是故作高深的模樣。老二古靈精怪，眼神非常靈活，隻要他的眼睛一骨碌兒，肯定有壞主意。老三甜美可愛，是個愛笑的小公主。老四談吐清楚，處事冷靜，喜歡分析線索，思維邏輯非常清晰。
此時，四個小團子撲向蔡鴻義，像一塊塊小石頭似的，把他當成人肉墊子。
蘇錦煙看著父子幾個鬨成一團，笑著說道：“好了，彆鬨你們爸爸了，他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正是因為爸爸好不容易休息，我們才陪他玩。”老四說道，“他這麼大了，又沒有朋友陪他玩，我們勉為其難陪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嘛？”
“李叔叔家來了個姐姐，你們要不要去找姐姐玩？”
“好啊！”
蔡鴻義打了個電話，來了兩個親兵把四個小魔頭送去了同小區的李軍長家。
四個小魔頭走後，蔡鴻義重新回到蘇錦煙的身側，拉著她的手，給她說起剛才接到的電話。
“還記得楊公安嗎？”
“記得。”
“他剛才打來電話，說是蔡愛國去監獄裡探視蘇秀麗，趁公安不注意的時候用匕首捅了蘇秀麗的心臟，等送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失血過多而死。蔡愛國被送去了瘋人院。他現在神智不清，說了許多糊話。瘋人院的醫生說他這是得了失心瘋，需要長期在瘋人院裡治療。”
“真沒想到他們會走到這一步。”蘇錦煙說道，“不過與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好好過我們的日子。”
“你要不要去看看蔡愛國？”
“為什麼要去看他？”蘇錦煙掐著他腰間的軟肉。“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胡思亂想？我有這個閒工夫，還不如陪陪那四個小魔頭。”
“好好好，不看。”蔡鴻義撲過去。“那四個小家夥沒這麼快回來。媳婦，我們好久沒有……”
“不行……”蘇錦煙紅了臉頰，“大白天的，要是有人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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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我休假的時候誰來都不好使，因為我的假期很少，好不容易有個假期隻想把時間留給媳婦。媳婦，你想憋死你男人嗎？”
兩個小時後，蔡鴻義摟著疲憊的蘇錦煙，親了親她的額頭。
歲月非常眷顧她，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哪怕生了四個孩子，仍然如少女般。
他看著懷裡的女人，把玩著她的頭發，腦海裡浮現著楊公安說的話。
“這個蔡愛國真是瘋得不輕，嘴裡一直在說蘇錦煙，就是首長你媳婦是他媳婦，我看這是癔症，就是傳說中的妄想症。”
“他還說自己重生了。對了，他殺蘇秀麗的時候也說她重生了。什麼重不重生的，蔡首長，就問這人是不是沒救了？我看他的瘋病已經很久了。”
蔡鴻義與蘇錦煙十指交纏：“你是我的媳婦，誰也彆想把你搶走。”
蘇錦煙發現蔡鴻義越來越黏人，連幾個孩子的飛醋都要吃。為了安撫這個幼稚的軍官，隻要四小隻不在家裡，她就會花更多的時間陪在他的身邊。反正她的工作自由，隻要有筆有紙，哪裡都是她工作的場所。因此，隻要蔡鴻義那裡方便，她就可以陪著他去各個地方出差。
不過隻限於當天能來回的地方，如果太遠的話，蘇錦煙就不去了。畢竟四個小孩在家裡，總不可能一直委托給彆人，那也太麻煩彆人了。
“首長，外麵有對老夫婦，說是你爸媽。”
剛結束會議的蔡鴻義走出會議室，正想去休息室找自己的媳婦，就聽見身邊的親兵向他彙報這樣晦氣的事情。
“他們在哪裡？”蔡鴻義淡道。
“這裡是禁區，閒雜人等不能入內，所以戰士們沒有把他們放進來。不過，他們能說出首長你的許多事情，戰士們就打內線過來問問如何處理。”
“見見吧！”蘇錦煙站在門口，對蔡鴻義說道，“早晚也得麵對的，早點打發了也能落個清淨。”
蔡鴻義走過去，拉著她的手：“餓了吧，我帶你去吃東西。”
“他們……”
“讓他們等著。”蔡鴻義淡道，“我們先去吃東西，吃完了再看我有沒有心情見他們。”
“行。”
蘇錦煙與蔡鴻義去食堂裡吃飯。今天參加會議的都是高級軍官。軍官們看著這對金童玉女，羨慕得眼睛都紅了，恨不得把蔡鴻義暴揍一頓。
“你說我從現在開始做好事，下輩子能不能娶上這樣的媳婦？”
“我看難。你殺了那麼多人，沒把你打入畜生道就不錯了。”
“呸，老子殺的都是間諜和賣國的奸細。”那人不樂意聽了。“這是為國為民的大功德，難道不應該加分嗎？”
“你呀，彆想了，這樣的媳婦你當大街上隨處可見？整個軍區上上下下多少人，大家做夢都想娶上這樣的媳婦，哪怕是夢裡，結果能行嗎？”
“你瞧瞧老蔡那不值錢的樣子。哎喲，還喂媳婦吃飯，簡直就是……沒眼看。”
蘇錦煙看了看四周，惱羞道：“大家都看著呢！”
“隨便他們看，反正他們也習慣了。”蔡鴻義又舀了一勺雞蛋羹喂給蘇錦煙。“林大廚的雞蛋羹比彆家的香。”
一名軍官坐在蔡鴻義的對麵。
蔡鴻義瞟了他一眼：“有事？”
“聽士兵說門口有兩個人自稱是你爸媽。”
“嗯。我等會兒處理。”
“趕快處理好。你是軍區的標榜，要是傳出對你不利的謠言，對你接下來的晉升不利。”
“我知道了。”
“還有，注意點影響。咱們這裡有多少是光棍，有多少和媳婦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見不得彆人夫妻恩愛。你要是太過分，小心他們收拾你。”
飯後，蔡鴻義讓蘇錦煙先回去，他打算獨自去見見那對老夫婦。
蘇錦煙沒同意，執意要跟著他去。
門口。李蘭花和蔡繼民穿著破舊的衣服在那裡踱步。兩人的頭發全白了，眼睛越來越渾濁，臉上布滿了蒼老的皺紋。
他們的肚子直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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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你說他會出來見我們嗎？他現在是大人物了，要是不想認爸媽，我們也拿他沒有辦法。”
“他就算是天大的人物，也不能不認自己的親生爸媽。這麼多年來他每個月寄五塊錢回來，把我們當叫花子打發嗎？”
守門的士兵攔著他們，一旦他們踏入了禁區位置，馬上被驅趕出去。
“同誌，麻煩你們再幫我們問問，是不是沒把話傳到啊，為什麼他還沒出來？”李蘭花可憐兮兮地說道。
“話已經傳到，但是首長是大忙人，肯定有彆的事情耽擱。如果你們真是他的家人，他接到消息就會出來。”
“我們是他的親生爸媽。”
“那就等著。”
“小同誌，我們可是你們首長的爸媽，就算讓我們等著，是不是也該把我們請進去，找個地方讓我們休息，好吃好喝地招待我們？”蔡繼民說道。
“如果你們真是首長的爸媽，這些事情輪不到我們來安排，自然會有人來接你們進去招待。可是到現在為止並沒有，所以還是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士兵點到為止，不再多說什麼。
他是負責站崗的，把他的崗位站好才是最要緊的事情。他願意說這麼多，也是看這對老人年紀大了，瞧著有幾分可憐。
不過，首長明明接到彙報卻沒有派人出來，要麼這對老人是騙子，要麼他們就是不值得同情的人。
一輛車從裡麵開出來。
車窗搖下，威嚴的蔡鴻義看向蔡繼民和李蘭花，淡道：“小李，把他們送去招待所，我等會兒過來。”
“好的，首長。”
李蘭花開口想叫住蔡鴻義，那輛車卻開走了。
她喃喃地說道：“鴻義可真威風啊！”
蔡繼民對旁邊的小李說道：“這位小同誌，我們還沒吃飯呢！”
小李說道：“首長說了，先帶你們去吃飯，再送你們去招待所休息，他把事情處理好了就會過去。”
“那快走吧，我餓壞了。”
蔡繼民見到了蔡鴻義，心裡的大石頭落下了。他挺直了胸膛，就像是縣太爺的爹，頗有幾分狐假虎威的意思。
剛才他還是一個尋親不成的可憐老人家，如今那眼裡再次浮現出了傲慢，仿佛他是這些士兵的上級，這些士兵都是他的家仆。
蔡繼民正想獅子大開口，想去剛才來時看見的那家最豪華的酒樓吃大餐，卻見小李帶他們進入了一個簡單家常的麵館。
“我們是你首長的爸媽，你就帶我們來吃麵？”
“首長說了，你們早就沒有了關係，不過既然找上門來了，就當是來了一個從老家來的同鄉，他應該請你們吃一頓飯。”
“同鄉？我們是他爸媽，他當了軍官就不認了？我要去找他的上級問問，這樣的人怎麼有資格成為軍官？”
“那你得去找主席。”小李提醒，“目前為止，隻有那位才管得了我們首長。不過，那位不是那麼好見的，你們應該很難見到他吧？”
“吃麵就吃麵吧，咱們是來看兒子的，又不是來吃飯的。”李蘭花提醒。“等會兒見到兒子，你可得收一收你的脾氣，兒子就是這樣才和你產生了誤會，這麼多年都不願意回家。”
蔡繼民忍著氣吃完麵條。
當他們跟著小李來到簡陋的招待所時，這次不像剛才那樣衝動發脾氣，而是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
現在的他們早不是當初那個說一不二的一家之主了。他們老了，兒子一個接著一個大了，翅膀硬了，已經管不住他們了。
有人敲門。
門打開。蔡鴻義拉著蘇錦煙站在門口。
小李看見蔡鴻義出現了，連忙把主場交給他，他去外麵守著。
“鴻義啊……”李蘭花激動地迎過來，在看見蘇錦煙時，表情僵住了，強扯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錦煙，你現在越來越貴氣了，我差點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