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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家眾人一聽,放心了。
蘇秀麗的錢來得正當就好,要是來得不正當,這個女人就不能要了。他們家愛國可是吃國家糧的,還在文化館裡工作,那裡的人一聽就是有講究的文化人,可不能蒙羞。
第二日,蘇秀麗從家裡騎走自行車,趕往城裡把她的貨清空出去。
這輛自行車是她買的,正是因為買了這輛自行車,蘇二叔和蘇二嬸才相信了蘇秀麗的能力,才不管她在外麵做什麼。
蘇秀麗有兩個弟弟,一個讀初三,一個讀初一。兩人平時上學就用這輛自行車,今天放周末,她才有機會把它騎走。
兩個弟弟埋怨蘇秀麗有錢花在蔡家,不知道再買一輛自行車。蘇二叔和蘇二嬸也對她格外有意見,直到蘇秀麗承諾過幾天還會再買一輛自行車,蘇二叔和蘇二嬸的臉色才好點。
更何況蔡愛國的工作的確不錯,他們有這樣的女婿臉上也有光。現在女兒能賺錢,女婿有臉麵,他們得好好哄著,以後給兩個兒子鋪路。
蘇錦煙醒來時,穿著軍裝的高大男人正在廚房忙碌。他聽見腳步聲回頭看過來,說道:“早飯做好了,過來吃飯。”
蘇錦煙看著他的身影,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她洗了澡和洗了頭之後,因為頭發還沒有乾,就翻出以前的舊書看了會兒,結果看了沒多久就趴在那裡睡著了。後來她是怎麼上的床,又是怎麼和他睡的,她完全沒有印象。等她醒過來時,他已經起了。
蘇錦煙坐在桌前,看著煮得香噴噴的雞蛋麵,說道:“你還會做飯?”
“我是老大,沒當兵之前家裡的飯都是我做的。後來當了兵,整天吃食堂,倒是沒機會動手了,所以也不知道手藝退步沒有。你嘗嘗看,要是不合你的口味,給我指出來。”
“我要是隨軍,是自己做飯還是跟著你吃食堂?”
“都可以。”
“那我還是自己做吧!我們現在結婚了,你的首長也知道我們結婚了,我們的房子分下來了嗎?”
“等我們回去的時候,那邊應該安排好了。”
吃了飯,蔡鴻義說道:“你有沒有重要的東西需要收起來的?我請了村裡的幾位嬸子過來幫忙收拾房子。”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
“我給了酬勞。”
“那好吧,我要先收拾爸媽的遺物,把它們放進箱子裡鎖起來,免得損壞了。”
蔡鴻義幫著蘇錦煙收拾了蘇父蘇母留下的遺物,把重要的東西都鎖在箱子裡。他說的嬸子們已經到了,然後開始有說有笑地進行大掃除。在嬸子們大掃除的時候,蔡鴻義也沒有閒著,找人搬來許多桌椅板凳,顯然是為酒席的事情做準備。
嬸子們把蘇家裡裡外外都清掃了一遍。經過她們的清理,原本破敗的房子重新有了活力。不僅如此,連院子裡的雜草都清理乾淨了。嬸子們如同變戲法似的變出了許多喜慶的剪紙,然後在他們的房間裡布置起來。
蔡鴻義驚訝:“嬸子,這些東西多少錢,我補給你們?”
“不要錢。”其中一個嬸子說道,“這是我們自己剪著玩的,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你們要是嫌棄的話,就撕了吧!”
蘇錦煙連忙說道:“這些東西在外麵都買不到,我才不撕。嬸子們的心意我們明白了,酒宴的時候一定要多喝幾杯。”
幾個嬸子的臉上洋溢著笑容,拿著兩人打趣,話裡話外都是兩人都長得好,一定要早點生個孩子之類的。
另一邊,蘇秀麗正在崩潰邊緣。
上次在城裡賣衣服的時候,那些人一哄而上。可是現在,她守在集市這麼久了,客人問了價格就走了。
她買的貨都在新收的小弟家裡放著。這小弟未來可了不得了,是商界的大亨。她以前在電視上見過,所以重生後見到年輕時候的他,花了點心思拉攏成功,並把他收為自己的小弟。她上次進貨就是和他一起行動的,後來賣的貨也是一人一半。
“陳奎,你說這是怎麼回事?”蘇秀麗氣急敗壞地說道,“怎麼今天沒有客人呢?”
“他們嫌我們的衣服貴了。”陳奎道破原因。“東街那邊有個路邊攤,好幾個人賣這種衣服,價格隻要一半。”
“什麼?”蘇秀麗瞪著陳奎,“你怎麼不早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那些人從哪裡拿的貨?”
“好幾天了,我這幾天一直在找你,但是你好像很忙,一直沒有進城。你又沒有把家裡的地址告訴我,我隻有守著這些東西乾著急了。”陳奎說道。
“不行,我們得想個法子。”蘇秀麗說道,“我急需用錢,今天必須賺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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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對家消失。”陳奎說道,“我有幾個兄弟嚇唬人倒是有一手,你要是願意出錢,我請他們出麵?”
“可以。”蘇秀麗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了這個方案。
陳奎伸出手掌。
蘇秀麗摸了摸荷包,煩悶地說道:“我的錢都用光了,你先墊上,等這些貨賣出去,肯定還給你。”
陳奎驚訝:“我們做了兩個月的生意,賣了那麼多貨出去,賺的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你全部用光了?”
“我要結婚了,所以……”
“第一次聽說結婚要女人花這麼多錢的。”陳奎嘀咕一句,“你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回來。”
半個小時後,陳奎得意洋洋地回來了,說道:“等著吧,馬上就有客人來了。”
“你們是怎麼嚇唬那些人的?”蘇秀麗好奇地問道。
“我們用了點藥粉,在那些衣服上灑了藥粉之後,客人摸一下就會瘙癢,我們借機說他們的衣服都是用的有問題的布料,所以才會這麼便宜,那些客人嚇著了,本來付了錢的,一個個也吵著要退款,而且還把他們的攤位掀了。”
沒多久,越來越多的客人來到他們的攤位,摸了他們的衣服沒問題,非常大方地付款走了。
蘇秀麗笑得合不攏嘴,把那些成本價隻有兩塊錢的裙子賣了二十塊。等上百條裙子賣出去,兩千多到手了。她分了一半給陳奎,給自己留下一半。
陳奎數著錢,說道:“衣服賣光了,我們是不是要去進貨了?”
“我最近要辦婚禮,沒這個時間進貨,要不你先去進貨,到時候我少分點?”蘇秀麗說道。
“那你出多少本錢?”
蘇秀麗:“……”
她看了看手裡的一疊錢,說道:“我最近花錢的地方有點多,能不能先欠著?等我辦完婚禮,以後的貨款肯定付清。”
“你不想出力,又不想出錢,還想跟我分錢,天底下沒有這麼好的事情吧?算了,你還是先忙婚禮,等忙完了再說。”
蘇秀麗見陳奎有些不高興,而且聽這意思是想單乾,心裡也有些不痛快了。
陳奎想單乾可沒有那麼容易,據她所知,他前期總被人騙,吃了不少虧才學聰明。他想單乾就試試,看他怎麼摔跟頭。
蘇秀麗準備拿著錢回去了,剛準備要走就看見從對麵走過來的人。那人掛著粗大的金項鏈,穿著程亮的皮鞋,打扮得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瞧著像是從廣東那邊回來的生意人。事實上,前世他就是打著生意人的幌子欺騙她,讓她入了套。
蘇秀麗看見此人時,恨得咬牙切齒。可是,當那人越走越近的時候,她的身體也越來越冰冷,不寒而栗。
“陳奎,你小子在這裡做什麼?”
“表哥……”陳奎熱情地抱住了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這身打扮氣派啊,這是發財了吧?”
蘇秀麗瞪著陳奎。
表哥表弟?他們居然是認識的?
她以為擺脫了噩夢,沒想到噩夢離她這麼近。
“這位美麗的女同誌是誰啊,對象?”
“不是,一個生意夥伴。”陳奎笑道,“我們也做生意,隻不過和你的大生意不一樣,我們隻能做點小本生意。”
“你們賣衣服?”攤位上還有兩件沒有賣出去的衣服,一眼就看出來了。“我有門路啊,跟著我,我幫你們搭線。”
蘇秀麗拿起放在旁邊的包包就走。
陳奎被她的動作驚了一下,疑惑地看著她的動作。
“她怎麼了?”鄭書江說道,“我看起來很嚇人嗎?”
“不用理她,這種小地方的女人沒有見過世麵。”陳奎吹捧道,“表哥這麼威風,整個人閃閃發光,我看了都覺得自慚形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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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小子是會說話的。你跟著表哥乾,肯定讓你吃香的喝辣的,這輩子都衣食無憂。嗯,把那女同誌帶上。”
“表哥,你不會看上她了吧?”陳奎取笑,“人家要結婚了,你來晚了,要是早幾個月,我還能幫你搭個線。”
“結婚又怎麼了?結婚還可以離婚呢!隻要是我看上的,沒有我搶不到的。”鄭書江不以為然。
蘇秀麗一路瘋跑,直到看不見鄭書江的身影,聽不見他的聲音了才停下來。
砰!她撞上了一個人。
“你是故意的嗎?”被撞的人不是彆人,正是與蔡鴻義來城裡安排酒宴的蘇錦煙。
蘇秀麗難得沒有與她鬥嘴,她神色複雜地看了看蘇錦煙,然後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這一世,我會是贏家。”
蘇錦煙:“……”
蔡鴻義從對麵的燒餅店走過來,手裡拿著剛出鍋的燒餅,對蘇錦煙說道:“剛出鍋,還有點燙,不燙的時候再給你。”
“你拿著不燙嗎?”
“我皮糙肉厚,你不一樣。”蔡鴻義說道。
蘇錦煙跟著蔡鴻義吃吃喝喝,原本是進城辦事的,但是看他這樣不慌不忙地陪著她,更像是來散心的。
當然,最後事情也辦了。
蔡鴻義說的戰友的家裡是開飯館的,還是太謙虛了點。那位戰友家裡不僅是開飯館的,還是當地最大最貴的飯館。
自從有了私營,國營大飯店的地位越來越低,各個私人開的飯館卷了起來。在當地,這家馮記飯店就是最卷的。
據說他們請了好幾個不同菜係的大廚輪番上陣,客人點的是哪個菜係的,他們就安排哪個菜係的大廚親自下廚。
“剛才遇見了蘇秀麗,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不用理她。我們去取結婚照吧!昨天我給照相館的老板說了要加急,今天應該洗出來了。”
“我們又不急著走,為什麼要加急?加急又得加錢,你還真是不會過日子。幸好你的錢都給我管了。”
“是啊,以後是家屬管錢。”
蘇秀麗騎著自行車,連摔了幾跤才回到村子裡。
當她把自行車還回去的時候,大弟弟不乾了,氣憤地說道:“你對著自行車做什麼了,怎麼會爛成這樣?”
“我隻是不小心摔了跤,也沒有摔多嚴重,明天找個人修一下就行了。”蘇秀麗說道。
“你把車摔成這樣,我們還怎麼騎啊?不行,你得重新給我們買。我和小弟一人一輛,以後各騎各的,你也不能騎我們的。”
蘇秀麗淡道:“我沒錢,手裡的這點錢要拿來結婚用。”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的錢就應該留著給我們花,為什麼要花在蔡家?爸,媽,姐姐太敗家了,你們也不說說她。”
蘇二叔從裡麵出來,大白天的喝得醉醺醺的,一副當家人的作派,用教訓的口吻說道:“你弟弟說得對。你把錢都帶去了蔡家,蔡家以後還不得把你掏空了?你把錢留在娘家,爸媽幫你看管著,你要用的時候再回來拿,那錢還在你手裡。”
蘇秀麗說道:“我要風光大辦,我要贏過蘇錦煙。你們要錢可以,等過段時間再給你們。爸,你被大伯壓了幾十年,現在你的女兒要在婚禮上壓過他的女兒,你難道不覺得解氣嗎?”
蘇二叔的眼裡滿是憤恨:“說得沒錯。你好好辦,我要讓全村的人看看誰才是笑到最後的人。”
蘇家大弟弟撇了撇嘴:“真是瘋了。那麼多錢花出去就是為了臉麵。那得多大的臉啊,值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