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抵押鄭家的家產,就得動用她的嫁妝。
爹娘留下的老宅有仆人打理,她每年會回去住幾次,保養得很好,規模不比鄭公館差。
還有她手裡的財產,雖然是金條和古董字畫居多,但是拿去售賣的話,絕對高於十萬大洋的價值。
“爹,你的意思我明白。”蘇錦煙說道,“我馬上聯係各位商界的老顧客,與他們簽下合約,承諾以八成的價格賣給他們接下來要賣的貨物,他們能預支多少大洋,我們就簽下多少大洋的單子,這樣的話應該能湊齊剩下的七萬大洋。”
“如此一來,咱們紡織廠應該剩不了多少盈利,那不是說接下來幾年都賺不了錢嗎?”鄭老爺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
“爹,為了夫君你都要典當整個鄭家的產業了,用未來幾年的盈利換夫君平安歸來,這生意不比典當產業更劃算嗎?”
“或許還有彆的法子……”
蘇錦煙蹙眉:“我爹娘倒是給我留了點東西。不過,要是把我爹娘給我留的東西拿出去賣了,彆人會怎麼說我們鄭家?”
鄭老爺:“……”
“爹是好臉麵的人,要是彆人問起為什麼賣掉蘇家最後的遺產,以你的性格怕是連門都不敢出。我能想的法子隻有這樣了。還是說爹有更好的法子?”
“你說得對,秋翊還等著我們去救他,的確不能再計較得失。那你去安排吧,看看誰願意伸出援手。”
蘇錦煙走後,鄭夫人進來了。
“怎麼樣?她答應了嗎?”鄭夫人剛送走了醫生,沒有聽見蘇錦煙與鄭老爺的談話。
鄭老爺輕歎一聲:“彆想了。那是蘇兄和嫂子給錦煙留下的東西,咱們要是打那些東西的主意,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秋翊生死未卜,她作為秋翊的妻子為他付出點怎麼了?你不好意思提,我去親自找她說。”鄭夫人說著就要去找蘇錦煙。
“不許去。”鄭老爺怒斥,“我們已經商量好對策,十萬大洋很快就能湊齊。現在能出麵救秋翊的隻有錦煙,不要惹她生氣。”
“難道真要典當家裡的產業?”鄭夫人臉色難看。
雖說典當不是售賣,但是十萬大洋不是小數目,要是他們的生意出了什麼差錯,供不上這筆錢,典當物就會成為彆人的。她當了這麼多年的富太太,可不想變成窮光蛋。
“不用典當家業。”鄭老爺蹙眉,“同樣是女人,錦煙就能快速想好解決的法子,你怎麼滿腦子隻有買東西和打麻將?”
“我是天生富貴命,不像她命硬,連爹娘都克死了,現在又來克我兒子。老爺,以我看兒子想和她離婚,乾脆離了算了。我總覺得她的命格不好。你看,兒子這麼多年好好的,一直沒有出過事,回國後就出了這樣的大事。”
“閉嘴。”鄭老爺煩躁,“你兒子是什麼德性你還能不知道?他是做生意的料嗎?鄭家交到他手裡,能存活十年嗎?”
“兒子最近不是變好了嗎?他還簽了那麼大的單子。”
“我現在不想和你吵,等把兒子救回來再說其他的。現在我起不來,其他人又靠不住,隻有讓錦煙親自去換人了。”
蘇錦煙聯係了老主顧們,把他們現在的困境說了一個大概。畢竟不說清楚就給那麼大的福利,這些商界的老狐狸們怕是不敢啃這塊骨頭,擔心裡麵有什麼陷阱。聽她說清楚了他們急需用錢的原因,他們才能真正地放心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錦煙丫頭,聽聞你們在研究機械刺繡,大概什麼時候能有成品?”
“王叔,你的消息真是靈通啊!這樣吧,如果你願意給五萬大洋的獨家買斷費,我隻提供給你們一家。”
“誒,這就不夠意思了啊!”錢老板說道,“大家都是一個水平的,怎麼就隻賣給他,不賣給我們了?”
“就是。錦煙丫頭,我還想著幫幫你們家,你這樣做事,那我可不樂意了。”
“各位叔伯,機械刺繡是新品,還沒有麵世,你們一方麵對它好奇,一方麵又擔心成功不了,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樣吧,願意相信我的,給一筆獨家買斷費,這批貨在兩年內隻賣給你們。”
“這塊大餅可不好啃,一家啃不下來。這樣吧,我們這幾個也是老熟人,&nbp;也不用藏著掖著。那機械刺繡我還挺感興趣的,我出一萬大洋買下它的售賣權,其他幾家願意買的可以自己談。”
“這東西不用單獨買售賣權吧!”旁邊的一名商戶不樂意多付這筆錢。
鄭家研究出這批貨,總不可能自己推向百姓,最後還不是要靠他們這些布商來推行這批貨嗎?
“的確不用買,到時候你們直接來拿貨,按市場價給就是了。”蘇錦煙說道,“要是有人買下售賣權的話,那我就不賣給其他人了,這樣也算是公平做生意。”
“我買,我也出一萬。”
“我也出一萬。”
“你之前不是說五萬嗎?那咱們幾家一人出一萬大洋,售賣權就相當於賣給我們五家了,其他商戶可不能拿貨。”
“當然了。說好的五萬大洋,既然你們願意共同買下來,那以後就隻有你們五家可以買這批貨。”
其他幾家的臉色不太好看,可是機會已經錯失了,&nbp;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搶回來,那樣彆想在圈子裡混了。
蘇錦煙成功湊齊了這筆大洋。
賬房把賬本算清楚了,說道:“各位老板給了九萬大洋。”
其中有五萬是賣掉機械刺繡的售賣權所獲,剩下四萬才是紡織廠接下來要發出去的成品的貨款。
蘇錦煙湊齊了這筆錢,給鄭老板說了一聲,帶著二十幾個身手不錯的護院前往八角嶺。
第二天,蘇錦煙抵達八角嶺。
幾個放哨的土匪看見蘇錦煙帶著人出現,馬上上山通傳去了。
“老大,山下來了個漂亮女人,還帶了許多箱子,應該就是牢裡那個沒有的男人的家人,咱們要不要把她押上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