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晉元坐在病床上,低頭看著雙手,又捏了捏大腿,直到刺痛的感覺傳來,他才相信這不是夢。
他真的回來了。
他想起被虐待至死的場景,隻覺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是如此清晰,仿佛刻在了靈魂深處。
“溫少……”楊特助打完電話回來,對溫晉元說道,“我已經告訴董事長你醒過來的事情,董事長說讓你好好養病,等醫生給你做了全身檢查,確定你的身體可以出院再出院。”
“溫玉衡醒了嗎?”
“還沒有。”
“我的手機呢?”
“你之前的手機在出車禍的時候就毀壞了,無法再使用,我給你買了新手機,卡已經補上了,你可以直接使用。”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好的。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再叫我,我先出去吃個飯。說實話,照顧你真的很累,比上班還累,我要去好好補補身體。”
楊特助走後,溫晉元打了個電話。在電話那端,那人咋咋呼呼的,把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你這人真是奇怪。你剛醒過來,你不想著怎麼處理公司裡的事情,而是找我問宴會上的八卦。誰給你說宴會上的事情了?”
“嗯……她哭了?”
“誰?蘇大小姐?哭了,哭得可傷心了。不過,她應該是為那隻可憐的貓哭的。如果她在意彆人的眼光,以前那麼多人冤枉她,也沒見她為自已辯解幾句。這位蘇大小姐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以前她的名聲很臭,整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她潑辣不講理。從今天開始,大家對她的印象改觀了。”
“她……現在在哪兒?”
“好像給她的小黑貓下葬去了。”
溫晉元:“……”
“你不對勁啊,溫少,你怎麼突然對她感興趣了?”
“掛了。”
溫二爺和溫二太太很快趕往醫院。他們先去看了溫玉衡,見他仍然沒有醒過來,這才來看溫晉元。
“晉元,你是怎麼醒過來的?”溫二爺冷著臉說道,“你和玉衡同時出車禍,你醒過來了,他沒有醒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溫晉元換好了自已的衣服,恢複那勳貴無比的冷傲模樣。
他一邊整理袖扣一邊說道:“你們應該去問溫玉衡,問我做什麼?”
“玉衡是你的親兄弟,為了一個項目你居然連親兄弟都要下狠手,你這樣的人不配成為溫家未來的繼承人。”
“我不配,那誰配,你嗎?”溫晉元諷刺地看著溫二爺。“我總算知道溫玉衡那賊喊捉賊的本事從哪裡學來的了,原來是祖傳的。”
“你……”
“項目是我憑本事得到的,溫玉衡不服氣,非要在雷雨天來追我的車,造成了車禍,責任方是他,你們再來我麵前嘰嘰喳喳,我就去警察局告他故意謀殺。”
“你胡說八道。這場車禍是意外。你要是敢亂說話,影響了溫家的股票,你爺爺也不會放過你。”
“對自已不利,說法又變了,果然是祖傳的不要臉。”
“我是你二叔,你對長輩尊敬點。”
“長輩慈愛,晚輩當然尊敬。長輩不慈,那晚輩也不用孝順。”溫晉元淡道,“還有事嗎?要是沒事,你們還是守在溫玉衡的床邊多看看他。同樣是車禍,我都醒了他還沒有醒,這身體可真是不行。”
自從小黑貓的事情發生之後,蘇錦煙便搬出去了,沒有住在蘇家老宅。
或許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蘇父這次對蘇錦煙很大方,直接送給她一套高檔彆墅。
榮庭包廂。蘇錦煙左邊一個奶狗弟弟,右邊一個狼狗弟弟,兩人哄得她喝了不少酒。再看葉琳和王茜,兩人一個被弟弟摟在懷裡唱情歌,一個正在摸弟弟的腹肌,以至於蘇錦煙想要找個人上洗手間都不好打擾她們的雅興,隻有自已搖搖晃晃出去找地方了。
“這裡……不對……這裡……奇怪,我都來了幾次了,怎麼還是找不到洗手間?”
蘇錦煙一撞,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
她抬起頭,睜著迷蒙的眼睛努力地辨認著,說道:“一個頭,兩個頭,三個頭……三個頭的妖怪……”
溫晉元扶住她搖晃的身體,神色複雜地看著麵前的少女。
之前他都是躺在她懷裡的,那個時候她在他眼裡非常高大。現在回到身體裡,這才發現原來她如此嬌小,這腰更是細得一隻手掌便能握住。
“蘇小姐……”奶狗弟弟找出來,在看見蘇錦煙靠在溫晉元的懷裡時,說道,“先生你好,這是我的客……”
溫晉元抬眸,淡淡地看著他。
奶狗弟弟渾身發冷,不敢再靠近半步。
“那個先生,這位是蘇家大小姐,不是我們這裡的工作人員……”蘇錦煙長得太好了,他擔心有不長眼的把她當這裡的‘公主’了。
“我認識她。”溫晉元淡道,“我是溫家人。”
奶狗弟弟聽說是認識的,放下心來。他想上前扶蘇錦煙,卻被溫晉元推開了。
“我會送她回去。”溫晉元淡道,“葉琳和王茜要是問起她,就說我帶走了。”
奶狗弟弟聽他提起裡麵兩位富婆姐姐的名字,更加放心了。
不過,他把他的富婆姐姐帶走了,那今天晚上他的單怎麼開?
這些有錢的男人真是討厭,明明自已這麼有錢了,還要來搶他的財神爺。
溫晉元開著車,看著在副駕駛睡得非常香甜的少女,突然有點緊張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已在緊張什麼勁。
此時,包廂裡,葉琳在聽奶狗弟弟說蘇錦煙被溫家人帶走了,馬上給她打電話。
然而,她的包在包廂裡沒有帶走,手機在包裡響起了鈴聲。
“王茜,王茜……”葉琳推了推王茜。“煙煙被溫家人帶走了,你說會是誰?”
“溫家人為什麼要帶走煙煙?煙煙和溫玉衡的婚事不是解除了嗎?”王茜大著舌頭說道,“難道溫玉衡醒了?我打個電話問問。”
兩人想了半天,除了溫玉衡之外,她們想不出還有誰要乾涉蘇錦煙的自由。然而,溫玉衡沒醒。
“真是傻,問榮庭的經理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