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昭雲郡主嫁給了全京城最風流的紈絝。據說她整天糾纏著那個人,還以權勢壓人,最終那人不得不娶她。
不到一個月,那紈絝帶著青樓女子私奔了,留下昭雲郡主在家裡發瘋。至於後來怎麼樣了,沒有人再提起,因為她被關起來了。
蘇錦煙坐在逍遙闋的窗前,看著窗外的喧鬨場麵。
今日皇後舊事重提,讓她納幾名側妃,把朝中有權有勢的官員都拉攏過來,這樣儲君之位才算是板上釘釘。
蘇錦煙覺得她太緊張了。如今她在朝中已經沒有競爭對手,其他皇子還小,最近幾年都不會上朝,所以何必再禍害其他女子?
其實她明白皇後的心情。她就是太沒有安全感了,擔心自已是女兒身的秘密暴露出來,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切都成了泡影。
隻有她早日登基,讓這件事情成為定局,她才會稍微安心些。
白子墨推門進來,把手裡的酒壺放在蘇錦煙的麵前,說道:“這是最後一壇桃花醉。”
“吏部最近不是正忙的時候嗎?你怎麼有空過來?”
“吏部是很忙,但是現在是晚上,沒有道理連休息的時間都不能有。”白子墨為蘇錦煙倒了一杯酒。“更何況聽聞太子殿下剛從皇後娘娘的寢宮出來。下官覺得太子殿下現在應該需要酒友,所以就匆匆地趕過來拍馬屁了。”
“你這人……”蘇錦煙失笑。“整個朝堂拍馬屁拍得這麼明目張膽,還一點兒不讓人討厭的,獨你一人。”
“馮將軍呢?”
“他不氣我就不錯了,哪裡會拍馬屁?”
“殿下可知皇上最近在吃丹丸?”白子墨說道,“他在宮裡養了幾個道長,還用年輕女子的血液煉丹。”
“什麼?”蘇錦煙猛地站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日我才聽說的。”白子墨說道,“此事非常隱秘,隻有皇上的心腹才知曉。”
“他這是瘋了。”蘇錦煙蹙眉。
“殿下,其實想要破局很容易的。皇上已經糊塗了,信任妖道,視人命為草芥,他該退下休息了。”
“你說得對。孤的確應該做決定了。”蘇錦煙一飲而儘。“今日飲到這兒,孤先回宮了。”
她現在腦子裡一團亂麻,必須回去好好想想。她那個父皇雖然昏庸,但是畢竟掌權幾十年,身邊不缺助紂為虐的奸臣。她想把昏庸的父皇拉下龍椅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必須仔細籌謀每一個步驟,不能讓事情出半點錯,要不然跟著她的人會有滅頂之災。
蘇錦煙坐著馬車往東宮趕去。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蘇錦煙掀開簾子,隻見車夫已經死了,她的隨從正拿著劍與十幾個黑衣人對峙。
咻!一支箭射過來。
蘇錦煙靈活地躲開,拔出劍跳下馬車。
從上麵飛過來暗器。
蘇錦煙揮劍打落,再找個地方隱藏起來。
一人騎馬飛奔而來。
“殿下,把手給我。”白子墨從老遠的地方伸出手,抓向蘇錦煙。
蘇錦煙把手給他,任他拉上馬,然後坐在他的身後。
白子墨載著蘇錦煙奔向白家的府邸。
“這不是去東宮的方向。”
“這些人有備而來,隻怕宮門那邊也有埋伏。這個時候回東宮太危險了,還不如我家裡安全。”
越來越多的箭支射過來。
“你家裡怎麼安全?”
“我花重金聘請了十幾個劍客,劍術都很不錯,足夠對付這些刺客。唔……”
“你中箭了。”
“沒事的,殿下彆怕……”
蘇錦煙看著他中箭的肩膀,抓著劍說道:“孤和他們拚了。”
“殿下……”白子墨抓住蘇錦煙的手臂。“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的暗衛居然沒有出現,隻怕凶多吉少了。”
前麵就是白府。此時,府門打開,從裡麵衝出來十幾個身強力壯的高大漢子。
那些漢子衝出來,直逼追殺他們的刺客而去。
蘇錦煙扶著白子墨進了白府的大門。
“快請大夫,你們白大人受傷了。”蘇錦煙對守門的仆人說道。
“是。”
蘇錦煙扶著白子墨進去時,說道:“哪個是你的房間?”
白子墨指了指右邊。
“你府裡怎麼沒有婢女?”
“我府裡隻有男仆。”白子墨說道,“殿下知道,女子多,碎事就多。”
蘇錦煙把白子墨扶回房間,站在窗前看著外麵:“不知道你聘請的劍客能不能對付那些刺客。看來明日我要再去挑選幾個暗衛防身。”
一名男子突然出現,對白子墨說道:“大人,那些刺客已經伏誅。我們本來想留活口的,但是對方咬舌自儘了,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檢查一下屍體,看看有沒有留下線索。要是沒有,直接燒乾淨,不用留下痕跡。”
“是。”那人彙報完情況,看著白子墨的臉色說道,“大人,你好像中毒了。”
“中毒?”蘇錦煙說著,用刀割開他的衣服,看著他中箭的傷口。“不行,必須把毒吸出來。你忍著點……”
“殿下不可。”白子墨製止。“要是劇毒,你這樣做太危險了,還是等大夫來了再清理。”
“要是大夫沒那麼快趕過來,你毒火攻心,那就晚了。”蘇錦煙說著,拔出箭頭。
“殿下,讓屬下來吧!”那人說道。
“對,讓他來。”白子墨靠在床邊,喘著粗氣,虛弱地說道。
那人大步走過來,接過蘇錦煙手裡的匕首,用匕首對準白子墨的傷口再來了兩刀。
“你做什麼?”蘇錦煙大驚。
“屬下把傷口弄大點,讓毒血流出來。”那人一臉無辜地說道,“要是用嘴吸的話,太危險了,有可能一起死。”
蘇錦煙:“……”
嘴唇直顫抖,一直隱忍著差點破防的白子墨:“……”
“大夫來了。”仆人背著年邁的大夫跑進房間,把累得直喘氣的大夫放下來。“大夫,快來看看我們家大人的傷口。”
大夫看著滿地的鮮血,再看白子墨虛弱的樣子,蒼老的臉上滿是無語的神色:“要是不馬上包紮的話,就算沒有被毒死,也會失血過多而死。在傷口上再加兩刀的人是沒長腦子嗎?”
沒長腦子的某人:“……”
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