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錦煙的症狀減輕些後,她讓白子墨離開村子,回城裡主持賑災事宜。
不過,不管多麼繁忙,他當天晚上都會趕回村裡幫蘇錦煙上藥。
白子墨也會把當天的賑災詳情向她彙報。
“那縣令看災情無法控製,裝病躲著不見人,我做主給他將功補過的機會,讓他戴罪立功,最近乾得比誰都勤快。”
“內奸已經找出來了,正是他把沾染了天花病的手帕給殿下擦了汗水,我想審的時候他畏罪自殺了。”
“蝗蟲之災已經得到控製。太醫配的藥草很有用,把藥草點燃可以讓蝗蟲昏厥。災民們把蝗蟲撿回家炸著吃,倒成了美食。”
“另外,這是最近所用的糧食以及賑災銀兩。我們的人帶著災民重建家園,百姓們對朝廷感恩戴德,對殿下更是推崇備至。”
蘇錦煙仔細翻看著白子墨交給他的詳細記錄。看完後,對他說道:“多虧有你,要不然沒有這麼順遂。馮將軍最近忙壞了吧?”
“馮將軍帶著士兵們幫忙建造房屋。早上的時候他發現有一波鬼鬼祟祟的人,給我說了一聲,想必現在正在探查對方的底細。”
蘇錦煙淡道:“這裡正遭災,就算有山匪,也不該挑這麼個地方搶劫。如果說是衝著官府來的,那這山匪的膽子不是普通的大,可見有問題。”
“馮將軍也是如此說的。他在正式探查之前就對我說過這些人來者不善,隻怕是衝殿下來的。”
畢竟他們的隊伍裡就有內奸,蘑菇毒可以當作是意外,天花毒卻是明擺的算計。對方既然要出手,不可能隻動一次,應該還有其他的手段。
“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我便可以跟著你們一起賑災。”
“殿下不用急,我和馮將軍便可以處理好。殿下,今日還沒有上藥,下官為您上藥吧……”白子墨垂眸,不自在地說道。
蘇錦煙嗯了一聲,背對著他,解開腰帶。
“現在還很難看嗎?”蘇錦煙趴在床上,手指輕輕地抓著棉被。
“不難看。殿下放心,恢複得很好,已經看不出痕跡了。”白子墨溫柔地塗抹著藥膏。
第二日,季太醫為蘇錦煙複診,確定她的病情恢複得差不多了,這才放她出門。
兩個士兵扶著受傷的馮裕回來。
“馮將軍怎麼了?”
“殿下放心,隻是幾個宵小,我已經解決了。隻是沒想到中了暗算,不小心受了點小傷。”
“你這傷看起來不小。”蘇錦煙蹙眉,“太醫,快給馮將軍看看。”
馮裕沒有傷到要害,但是隻差一點就要傷到手筋了,所以還是挺嚴重的,需要好好調養。
馮裕說了自已剿滅土匪的詳細過程。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那些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山匪,而是為她而來的刺客。隻是他們低估了馮裕的實力,所以全軍覆沒了。
在馮裕養傷的時候,蘇錦煙和白子墨早出晚歸,為賑災事情奔波。直到兩個月後,西南的蝗蟲災害全部解決了。在這兩個月裡,蘇錦煙不僅解決了他們的莊稼地問題,還根據他們當地土壤的不同情況給他們不同的建議。比如說有的土壤適合種植藥材,有的土壤適合種植糧食,有的適合種果樹。
賑災事情解決之後,蘇錦煙帶著軍隊準備回京複命了。
在離開的當天,滿城百姓歡送他們離開。新上任的縣令帶著新班底的底層官員們對著蘇錦煙等人三跪九拜,叩謝他們給西南百姓帶來的生機。
蘇錦煙坐在馬車裡,回應著百姓們的送彆。
馮裕仍然是少年將軍的模樣。他英姿勃發,張揚招搖,如一縷陽光照耀下來。
蘇錦煙看見馮裕接過百姓送來的高梁酒,仰頭喝下,意氣風發,笑了笑。
馮裕把手裡的酒壺扔向馬車方向。
蘇錦煙一手接過。
“殿下,嘗嘗吧,是好酒。”
蘇錦煙正想喝,卻被白子墨搶下了。
白子墨從旁邊拿來酒杯,倒了一杯遞給蘇錦煙:“殿下,請用。”
馮裕沒好氣地說道:“白大人,你真是婆婆媽媽的。”
蘇錦煙謝過白子墨,喝下杯中的酒,說道:“的確是好酒。白大人,你也嘗嘗。”
白子墨仰頭喝了一口,因壺嘴離得有點遠,灑了些在臉上。
蘇錦煙遞了一張手帕給他。
“多謝殿下。”白子墨接過來,擦了擦臉頰,把手帕收起來。“下官洗乾淨了再還給殿下。”
“不用,這張是新的,你留著用吧!”
離開西南之後,蘇錦煙又遭遇了幾次刺殺。
馮裕捂著受傷的手臂,上了馬車,對蘇錦煙說道:“殿下,我真是撐不住了。雖然我是小將軍,身手也不錯,但是也經不起十幾批殺手連番刺殺啊!末將有個想法,你聽聽看成不成。”
“分開行動?”蘇錦煙問。
“對,就是這個意思。殿下稍作偽裝,不要這麼大的動靜,咱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京城,你看怎麼樣?”
“行。”
“那我帶人把殺手引開,安排兩個身手不錯的兄弟跟著你和白大人。”
“不用。”白子墨說道,“如果人太多的話,很容易引人懷疑。如果馮大人相信本官,我帶殿下單獨離開。”
“殿下覺得呢?”馮裕問蘇錦煙的意見。
“可以。”
一個時辰之後,蘇錦煙和白子墨用偽裝的假文書進了星月城。此時蘇錦煙換回了女裝,隻是把自已弄得漆黑些,看起來像個普通農婦。白子墨穿著樸素的衣服,也把自已的五官易容成了五大三粗的粗野模樣。要不然以兩人原本的容貌,實在太張揚了,很容易引起彆人的注意。
“三皇子被封平王,回到了封地。他剛回來,咱們這星月城稍微有點姿色的女子都不敢出門了。”茶樓裡,幾個男人憤憤不平地議論著平王。
蘇錦煙看向對麵的白子墨。
白子墨也是一臉驚訝,顯然沒有想到他們會踏入三皇子的封地。
此時,幾個官員打扮的男人騎著馬從街道上經過。為首的還是老熟人,也就是宋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