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民看見車隊,一個個如狼似虎地撲過來。
馮裕拔出劍揮了出去,對麵的大樹應聲而倒。
災民們見狀,縮了回去。
蘇錦煙等人直接找到當地的官府。
“我們縣令大人病了很久了,昏迷不醒,根本無法主持大局。最近這段時間都是縣丞做主開放糧倉,然而那點糧食對整個西南的百姓來說就是杯水車薪。太子殿下,您也看見了,百姓們已經餓得不行了。這還隻是其中一小部分,還有許多在家裡等死。”
“馬上把縣衙能調用的官員和衙役都叫出來,孤有事情要宣布。”
兩個時辰之後,蘇錦煙把施粥的事情安排下去。同時,蝗蟲之災不能放任不管,必須馬上對這件事情進行處理,不然災情惡化下去,對百姓不利。
蘇錦煙作為太子,必須了解整個西南的災情。她把縣衙安排好之後,又帶著一隊人馬繼續前往,打算把整個西南的災情都了解清楚。當然了,也是為了告訴百姓們怎麼處理那些蝗蟲。
白子墨想要跟著蘇錦煙,但是蘇錦煙把他留下了。在她看來,白子墨處理事情很周全,有他坐鎮,縣衙這邊才不會亂。
馮裕留下一百人保護白子墨,同時這一百人也是負責施粥的。剩下的幾百人被他們帶去其他地方了。
白子墨一直留在縣衙施粥。然而直到天黑,蘇錦煙和馮裕都沒有回來。按理說,馮裕守著蘇錦煙,應該是比較安全的,但是他總覺得不放心。
“你們幾個,可以聯係上你們馮將軍嗎?”
馮裕留下的人,應該有與馮裕聯係的方法吧?
“有是有,但是要是將軍離得太遠,怕是不好尋找蹤跡。”
“那就跟著我一起走,一邊找一邊聯係,看看能不能聯係上他。”白子墨說道,“今天晚上就動身。”
白子墨帶著馮裕的人連夜離開縣衙。他們順著馮裕和蘇錦煙白天計劃好的路線一路追蹤,經過半夜的探查,終於在某個村莊找到了蘇錦煙和馮裕。
“白大人,你不該過來的。”馮裕說道,“我們遇見麻煩了。”
“怎麼了?”
“這個村莊有瘟疫。”馮裕無奈地說道,“我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白子墨臉色大變,不過太黑了,沒人發現他的神情變化。
“殿下在哪裡?”
“殿下在村長的家裡。”白子墨說道,“這次帶來的太醫留了一半在縣衙,剩下一半都在這裡。現在太醫們都束手無策,隻說重災之後便是重病,每次遇見災情,這都是無法避免的情況。這群無能的庸醫,除了說這些廢話,沒半個字有用的。”
白子墨來到村長家裡。
這裡的村民並不知道蘇錦煙的身份,隻知道是前來賑災的大人,卻不知道這位是未來的儲君。
白子墨來時,蘇錦煙正在與村長的小孫子坐在院子裡乘涼。
“馮將……白大人,你怎麼來了?”蘇錦煙以為是馮裕,抬頭看見白子墨,驚訝地說道,“我不是讓你留在縣衙嗎?你怎麼來這裡了?”
馮裕說道:“人已經帶到了,明天還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彆和殿下說太久,殿下今天很累了。”
馮裕走後,白子墨從懷裡掏出一包糖遞給那小孩,說道:“這包糖送給你,留著慢慢吃。我和這位哥哥有話要說,你先去睡覺好不好?”
小孩子聽說有糖,哪裡還有精力纏著漂亮小哥哥,接過糖道了謝,高高興興地回屋了。
“白大人,你是不是擔心我,特意找過來的?”
“是。”白子墨說道,“殿下身份尊貴,要是途中出了什麼差池,我們這幾百人的性命都如草芥,怕是誰也活不了。”
“白大人,你還真是適合戶部。”蘇錦煙說道。“我有馮將軍陪著,能出什麼事情?再說了,如果有馮將軍護著都會出事,你來有什麼用啊?”
白子墨:“……”
“我的意思是說……”
“殿下,你彆說了。”白子墨垂眸,“下官雖然有些拳腳功夫,但是與馮將軍相比的確不算什麼。殿下看不上下官的瞎操心是正常的。”
“我是不想你跟著過來冒險。原本我們分工合作,你留在縣衙幫我打理那邊的事情,那不是很好嘛?如今你也來這個村莊,這裡可是有瘟疫的,一旦進入這個村莊,為了安全著想就不能離開,至少在病情得到控製之前不能離開,那我們不是全部都栽在這裡了嗎?”
“村裡的病人有什麼特征?”
“發熱,臉上長皰疹,上吐下泄。”蘇錦煙說道,“太醫研究了半天,始終沒有研究出名堂。五十年前也有蝗蟲之災,大災之後就是大病,當時的病情與現在不一樣。太醫們早就做好各種準備,但是在看見新病情時,還是被難住了。”
“村長的家裡沒有病人吧?”
“沒有。目前染病的有十五個人,在我們出現之前,村長就把他們安排在山腳下的破房子裡。現在那十五個人都在那裡。”
“殿下在哪裡休息?”
“諾。村長把他們最好的房間收拾出來給我了。”
“殿下要是相信下官,不如就在院子裡將就一夜,明天我再給你找個更安全的住處。”白子墨說道,“村長應該是經常接觸病人的人。為了安全起見,他的房間就彆住了。下官把馬車趕過來,殿下在馬車裡歇息一晚上好嗎?”
蘇錦煙當然相信白子墨。他的擔憂也有道理,在馬車裡歇息也不算什麼,乾脆就跟著白子墨在馬車裡休息了。
白子墨靠在離馬車入口最近的地方,要是有人來動馬車,他第一時間能夠察覺動靜。
半夜,白子墨摸了摸蘇錦煙的額頭,頓時坐了過來。
“殿下……”
蘇錦煙有些發燒。
白子墨抱起蘇錦煙,馬上找到單獨居住的幾個太醫,把他們從夢中叫醒。
“殿下發熱了。”
馮裕在白子墨抱著蘇錦煙出現的時候就聽見消息了,趕過來正好聽見白子墨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