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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對於宋怡然來說,終歸要是一個不眠夜。
次日中午。
大楚皇宮。
“皇兄,你一定要幫我,我聽說肅親王又找父皇上奏了,要讓我去和親。”長樂公主滿臉愁容的拉著太子楚能的衣袖。
楚能眉頭微皺。
想了一下,猜到:“皇妹你放心,孤這就去見父皇。”
說完楚能便準備去養心殿。
隻是走了沒兩步又折返回來。
“怎麼了皇兄?”長樂公主奇怪問道。
“不能這樣去,父皇十分反感孤參與北蠻和談之事,孤要想個由頭。”
隨後,楚能雙手一拍,道:“有了。”
快步走到書案旁,將方陽說的話寫了出來。
然後便道:“皇妹,孤這就去找父皇幫忙斧正一下孤新練得書法。”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長樂公主則是獨自一人焦急的在東宮等待。
除了太子之外,還有一人直奔大楚皇宮要見皇帝,此人不是彆人,正是昨日被方陽坑了五百兩的永平候謝林。
與此同時。
大楚皇帝楚雄,心情差到了極點。
隨手將手中奏折放在案牘之上。
滿是無奈道:“國朝艱難啊,東山、西山兩省大災,北蠻那邊又是虎視眈眈,竟讓我國朝下嫁公主,還要索取貨幣、茶鹽、鐵器、絲綢等物,折算白銀都要百萬兩之巨了。”
皇帝楚雄無奈的揉揉眉心。
隻覺得心頭一片亂麻,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
畢竟國庫也沒餘糧了啊,戶部尚書更是天天哭窮。
一旁的司禮監太監見此。
連忙將端在手中的銀耳蓮子羹送了上去。
“陛下放寬心,咱們大楚人傑地靈,國祚昌盛,百官勤勉履職,這些事情都會解決的。”
“哼!”
皇帝楚雄聞言,頓時冷哼一聲。
前麵的人傑地靈、國祚昌盛他聽的還是舒服的,但是後麵那句百官勤勉,頓時就讓他不痛快了。
狗屁的百官勤勉履職,自己但凡要做些什麼事情,這幫子百官沒有一個敢出來的。
就連往年的巡查邊防,這次都沒人敢站出來,最後若不是方景升站出來,他這個皇帝的臉麵可是被這幫文臣和肅親王給摁在地上摩擦了。
不過想到那個二十年前跟在自己身後混的小弟終於舍得出來任事了,皇帝心裡多少有些寬慰。
猶記得當年方景升對他說:“太子,以後你若是當了皇帝,那我就給你當大將軍,掃平寰宇!”
他則是滿臉笑容的回複:“好!隻要你敢任事,我封你做天下兵馬大元帥!”
......
想著想著,楚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容。
剛想接過太監手中送過來的蓮子羹。
外麵便有人通報。
“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太子?”楚雄皺眉。
隨後便道:“讓他進來。”
當即楚能便進入養心殿,恭敬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嗯,起來吧,太子找朕有何事?”楚雄緩緩道。
“父皇,兒臣新練了一幅字,總感覺寫得有些問題,還請父皇幫忙看看。”楚能恭敬道。
“哦?太子你的字,一向被幾位師傅誇讚,今天竟是感覺有問題,拿來朕瞧瞧。”楚雄眉頭一挑說道。
太子將手中的字交給太監。
太監輕手輕腳的將這幅字放在了皇帝楚雄的案牘上。
隻是看了一眼,楚雄身體猛然一滯。
隨後眉頭微皺,身體都坐直了幾分。
“這是你寫的?”好一會兒,楚雄才皺眉看向楚能。
“昨日兒臣在城外詩會之上遇到了成國公之子方陽,此言便是他所說,兒臣覺得此言極好,就隨手寫下來了。”太子楚能緩緩道。
“沒想到這不學無術的敗家子還有這才情。”
楚雄說了一句,隨後話鋒一轉,冷哼一聲,質問道:“哼!你不是讓朕幫你看字的吧?”
“兒臣知錯。”楚能直接跪倒。
“哦?說說,你錯在何處?”楚雄淡淡問道。
“兒臣私自出城為錯一,兒臣在父皇繁忙之際,請父皇斧正書法,讓父皇分心此為錯二,請父皇降罪。”太子直接道。
“你倒是聰明,專檢不重要的說,是長樂讓你來的吧。”楚雄淡淡道。
“不是,皇妹沒讓兒臣來。”楚能果斷否認。
“是不是都無妨,你轉告那丫頭,讓她放心,我大楚還沒有依靠女子和親來求取和平的事情。”楚雄緩緩開口。
楚能頓時麵色一喜,高聲道:“父皇英明!”
“少說違心話,你若是真覺的朕英明,就不會那這副字來找朕了。”楚雄掃了楚能一眼。
“兒臣知錯,兒臣不該質疑父皇。”楚能趕緊認錯。
“行了,王保,將這幅字裱起來,就掛在這養心殿裡,這可是朕的太子送給朕的。”楚雄麵無表情的說道。
“是陛下。”
楚能一臉無語,低聲道:“父皇,兒臣,這......”
“行了,沒事就回去吧,彆再朕這裡礙眼。”楚雄揮揮手,一副不想看到楚能的模樣。
楚能見此,便準備告辭離去。
隻是還沒走,外麵小太監的聲音再次響起。
“陛下,永平候謝林求見。”
楚雄眉頭微皺:“今天倒是熱鬨,這永平侯也來了。”
隨後便出聲問道:“什麼事?”
“說是成國公之子無法無天,打了他兒子還要將人綁走當下人,他要彈劾成國公教子無妨,彈劾成國公之子目無法紀。”
楚能聞言眼神不由一動,乾脆就站在了旁邊。
楚雄則是眉頭微皺。
冷聲道:“讓他進來!”
永平候謝林恭敬無比的跟著一個小太監進殿,當即行禮。
“臣謝林參加陛下,見過太子。”
行完禮,謝林直接開哭,涕泗橫流的道:“陛下!您要為臣做主啊!這成國公之子方陽,著實無法無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是直接毆打我兒子,還將人綁去了成國公府,其所做所為,令人發指啊!”
楚雄聽得眉頭直皺。
好一會兒才道:“永平候,現在國事繁多,內兩省大災,北有北蠻虎視眈眈,如此多的事情沒有處理,你讓我幫你處理兩個二代之間的瑣事?”
謝林聞言,頓時一驚。
臉上的淚水也頃刻間收住,若是生在現代,一個奧斯卡小金人是跑不了的。
頭更是埋的低低的,滿是惶恐的道:“陛下!臣知罪!”
“行了,奏折給朕看看吧。”
一旁的太監趕緊將奏折從謝林手上取過,遞給楚雄。
看了幾眼,楚雄眉頭皺的更緊。
“這個方陽!當真是屢教不改!”
對於方陽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上次那小子帶頭往太學祭酒的酒壺裡撒尿,可是氣得多年隻知道研究學問的祭酒專門跑來告了禦狀的。
“陛下,這方陽豈止如此,他還......”
謝林還想添油加醋的說說。
但是沒等他說完。
楚雄直接打斷喊道:“王保!”
“老奴在。”
旁邊伺候的王保恭聲回道。
“你素來愛打聽,給我說說成國公兒子方陽這幾天都做了什麼?”楚雄緩緩開口,看不出來是悲是喜。
隻是那隨意朝著謝林看過去的一道眼神,讓王保瞬間朝著一旁跪著的謝林看去。
也就是瞬間,王保心中已經明白皇帝想知道什麼了。
便直接道:“陛下,這幾日成國公的兒子倒是做了些趣事。”
於是,王保便將外麵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講解一遍。
“你說,方陽為了開個酒樓把成國公府的田地都拿出去當了?”
楚雄聽得眉頭狂跳。
“是的陛下,據我所聽到的,他賣田就是為了這個酒水生意,又因為他買的店鋪就在永平候店鋪的不遠處,所以才有了外麵傳的事情。”王保果斷回道。
“所以,方陽出手完全是因為和謝平之間的賭注?”楚雄緩緩問道。
“是的陛下,外麵都是這麼傳的,這件事情,在京師早就傳遍了,稍一打聽就能知道原由,而且永平候就在這,陛下可以聽聽永平候怎麼說,”
‘唰!’
謝林則是瞬間一頭冷汗。
在奏折裡,他可是寫的他兒子是受害人啊,現在王保把事情前因後果說的那麼清楚,還告訴陛下如果不信可以去外麵打聽。
明顯是怕皇帝不信啊。
“永平候。”
皇帝冷冷喊了一聲。
謝林瞬間回神。
二話不說,倒頭就拜:“陛下贖罪!”
“哼!你還知道有罪,刻意隱藏事情真相,怎麼?要欺朕嗎?”
‘轟!’
謝林隻覺得頭皮一陣發涼。
沒想到皇帝陛下竟是直接給自己按上了欺君之罪。
趕緊哀嚎一聲說道:“陛下英武聖明,就是借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啊!”
“哦?那你這份奏折怎麼說?”楚雄語氣冰冷的問道。
“是臣未能了解事情全貌,是臣冒失了,還請陛下贖罪。”謝林滿頭冷汗的說道。
這件事可大可小。
若是真追究起來。
這個欺君之罪可是能直接讓他全家進大牢的。
楚雄看著匍匐在地的謝林。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謝林也算是肅親王派係的了。
於是便冷聲道:“這麼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還要拿來煩朕,永平候你真是閒的很啊!”
永平候謝林哪裡還敢說話。
此刻低著頭,屁股夾得緊緊的,匍匐在地生怕皇帝陛下給他按個欺君的帽子。
“永平候謝林,遇事不查,此次罰俸半年,若有下次,削官去爵,扁去宣府!”
“臣!謝主隆恩!”
謝林趕緊開口。
這讓他著實沒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