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起身拍拍一衣服,把坐皺的衣角捋平,說道。
“走吧,大家一起去看看。真田眾是被練成了什麼模樣,讓真田姬這麼自信。”
真田信繁笑著猛點頭,好似小雞啄米圖。
義銀麵上帶笑,心裡卻是想好了。他要找茬借機發飆,給無法無天的真田信繁一點顏色看看。
一方麵為山中幸盛這位關東侍所執事,爭回一點麵子。另一方麵也是敲打真田信繁不要天天作死,遲早得罪人。
一行人往真田眾駐地走,遠遠就聽到嘹亮的口號聲。
義銀茫然若失,春光下仿佛是聽到了前世的聲音。步入演練場,他是眼前一花,被震懾得一臉懵b。
天氣漸暖,一百名姬武士在日下操練,身上隻披了一件單衣。
一個個少女站得筆挺,正在練軍姿。汗水從她們臉上不斷往下流,胸前背後的單布早已被打濕。
義銀暗自臥槽一聲,他來到這世界已經十六年,還從未見過如此波濤洶湧的場麵。
要知道,這世界可沒有內衣褲。布料珍貴,男女觀念逆轉。
這些姬武士毫無義銀前世女孩子的那種羞恥感,披著的單衣已經被汗水貼得前凸後翹,隱隱透明。
武家社會殘酷,日子過得心酸,能繁衍下來的姬武士,無不是體質優良。
這世界的姬武士原本就長期練武,身材緊實。真田眾更是滋野三族中的佼佼者,身段,體魄,品相都是上佳。
如今一百名姬武士站成十排操練,看上去就比後世超模稍矮,亦是賞心悅目。
她們肌肉線條流暢,更是遠超餓出來的超模衣架身材,如雌豹蓄勢待發,看得義銀心顫。
隨著義銀等人入場,站在一百名真田眾前麵的兩名姬武士,高聲喊道。
“向左看齊!向前看!行禮!”
在兩名姬武士帶領下,所有真田眾一齊向前鞠躬。沒有托墊的胸前猛地晃動,差點閃瞎義銀的眼。
他目瞪口呆望著場內一百名近乎透明的姬武士,夾著腿掩飾自己的失態,無話可說。彆說想給真田信繁找茬,自己能不露醜就不錯。
義銀都有心把真田眾調來當親軍,將同心眾換掉,這群山姬不比同心眾那些蘿莉洗衣板帶勁
嗯,就是上戰場的那種帶勁,特彆能打。
義銀看向身邊的真田信繁,見她驕傲得昂起頭說道。
“禦台所,真田眾正在操練,請您訓示。”
義銀看著鞠躬行禮的真田眾,喊道。
“立正!稍息!”
因為場麵太過懷念,他差點脫口而出一句,同誌們辛苦了。訕訕一笑,轉頭對真田信繁說道。
“真是練得有模有樣。”
真田信繁嘻嘻一笑,說道。
“這才哪呢,您看好了。全體都有!向右轉!齊步走!一二一。。”
兩名帶頭的姬武士接替了真田信繁,繼續指揮真田眾走起來。
義銀看她們眼熟,原來是根津貞盛,望月幸忠這兩個真田信繁的家臣。
十縱十橫的隊列大步向前,一百人雖然沒走正步,卻是踏出了幾乎一致的腳步。
義銀吃驚看向真田信繁,他萬萬沒想到真田眾能練到這地步,身邊的姬武士們也是愕然。
古代軍隊走出了近代軍陣的整齊劃一,不管有沒有實際用處,光是這份紀律性已經是駭人聽聞。
義銀不禁說道。
“真田姬,了不起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真田信繁笑了笑,驕傲道。
“這算什麼,殿下不在山中長大,不知道那裡的辛苦。
兩個村的婦人們為了一口泉,搶水都能打死十幾口人。搶不到的,餓死。搶到了,種出來的糧食也不夠吃。
這還是平民,武家更是凶殘,沒法子,又窮又餓。
關東侍所敞開供應足夠的白米飯,蘿卜乾,隻是讓她們踏踏步,流流汗,又不死人。
這點事都做不到,就不配當我真田信繁的姐妹,給我滾回山裡吃土去。”
義銀聽著心顫,想起這次災荒,不知道山野鄉間又該是如何的地獄景象,不禁歎了口氣。
“眾生皆苦。”
真田信繁誤會了斯波義銀的意思,笑道。
“苦什麼呢,吃這麼好還能有什麼不滿意。
當初把她們騙出來可不容易,要不是六娘麵子大,都不一定能把各家的厲害人物全拉來。
可現在吃慣了關東侍所的白米飯,你踢她們走,她們都不肯走。”
“六娘”
“哦哦,就是海野利一,她在海野家排名第六,我們都叫她六娘。”
義銀笑了笑,說道。
“你如此推崇她,我倒是有些好奇,帶來給我瞧瞧吧。
我們回去吧,不看了。”
真田信繁急道。
“這就不看了,還沒操練完一套呢禦台所是覺得她們練得不好”
義銀搖搖頭。
哪有不好,是太棒了。不能再看了,再看就要流鼻血了。抬頭挺胸撅p股,前凸後翹腿子長,美得冒泡。
這特麼,誰扛得住
“我來新發田城,是有事要與山中姬商議。
過幾天禦館評議就要展開,我明天還得趕回去,時間緊迫。”
義銀頓了頓,說道。
“下次有空,我再跟你來看。”
真田信繁笑著說道。
“禦台所,說話要算數哦”
義銀肅然點點頭,說道。
“算數,肯定要來看。”
真田信繁鞠躬之後,往裡麵跑,一邊跑一邊回頭說道。
“禦台所,你們先回去,我馬上帶海野利一去見你。”
說完,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義銀苦笑搖頭,對山中幸盛歎了口氣。
“你辛苦了。”
山中幸盛笑道。
“不辛苦,真田姬性子直,其實挺好打交道。總比那種號稱義理,其中一肚子心眼的武家好相處。”
義銀假裝沒聽到,轉頭對蒲生氏鄉等人說道。
“回去吧。”
斯波義銀哪敢接這個話頭,他現在腰還在酸,怎麼說都是錯。
山中幸盛見義銀裝作不知,不服氣得輕哼一聲。
人多眼雜,她一直忍著沒問,主君來時是否途經櫪尾城,是否入住天守閣,是否與島勝猛。。
山中幸盛咬牙切齒想著,那個不要臉的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