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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周始眼神躲閃,長長的睫毛顫抖著,伸手擋住魚薇倚靠過來的身子。魚薇的態度突然溫柔了起來,目光憐愛的看著他,像注視著自己的孩子。
“鑰匙給你,我……我先出去了。”林周始扛不住魚薇變幻的態度,匆忙拆出備用鑰匙塞在魚薇的手裡,扭頭跑了出去。魚薇在他身後笑的越來越歡樂。
窘迫的林周始越是聽見她的笑聲就越是急迫,事情反而越發的做不好,出個門也出的顛三倒四。
他出去以後,魚薇仍笑著,笑著笑著,突然就停了下來,一室的死寂。看看電視,收拾收拾碗筷,擦擦流利台,魚薇一刻也沒有停下來過,可是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煩躁。
“這麼說,你跟厲影琮母親的死……”腦海裡白錦程閒適坐著的樣子,還有他看似溫和實則步步緊逼的話。
“s.hit”魚薇將手中的抹布一把扔在台子上,拿過水杯給自己倒上一杯水。
“海沫,陪我逛逛吧。”魚薇給蘇海沫打了個電話,她受不住這種寂靜,無時無刻不讓她回想起白錦程翕合的嘴唇。
陪著蘇海沫在商場逛了一個圈兒,魚薇陰鬱的心情都仿佛被她東拉西扯的話題帶的明媚了一些。
“所以就是說啊,男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蘇海沫一麵拎著衣服在鏡子前麵比來劃去,一邊見縫插針的教育魚薇。
“你這不是剛離開厲家,馬上就遇上了一朵嫩桃花,要厲影琮乾嘛啊。哎,你看這個怎麼樣。”她喋喋不休的一刻不停,魚薇就安安靜靜的跟在後麵。
她隻是需要一個人,不要讓空氣裡沒有一絲的聲響。回去的路上,蘇海沫一邊感慨魚薇出門開桃花的傳奇經曆,一邊感歎自己明珠落塵。
“這些都帶上?”蘇海沫指著摞出來的一堆收納箱,“我喊個搬家師傅過來吧。”她頭疼的看著魚薇的東西。“你這麼就搬走了,白錦程那邊怎麼說。”
魚薇站起來環顧一圈兒這個偌大的房子,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車到山前必有路,再說我也麻煩錦程夠多了。”
“你這老牛吃嫩草的效率可以啊,薇薇我看好你哦。”蘇海沫調笑的跟魚薇插科打諢。
魚薇專心疊著自己的衣服,突然門被敲響了。“怎麼是你?”蘇海沫驚呼一聲,魚薇轉個身的時間,厲影琮已經越過蘇海沫到了魚薇的麵前。
“啊!你乾什麼!”厲影琮將魚薇一把摁在牆上,魚薇支棱著的肩胛撞得生疼,不由得一聲驚呼。
“我乾什麼?魚薇,你不知道嗎?”厲影琮惡狠狠的看著她,凝重的眸子裡像是要噴出火來。魚薇不耐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手上用勁想要推開他。
“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厲!影!琮!”魚薇掙脫不得,怒從心起,憤怒的大喊。厲影琮抬手撫上她的側臉,緩慢的滑動。
“魚薇,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他的聲音很低,矜啞深沉,讓人耳朵不自覺的酥麻。
魚薇歪過頭,強自壓下心裡的悸動。“我給你什麼交代,我已經從厲家搬出來了。”厲影琮嗤笑一聲,退開了兩步。
“啪啪啪!”他急速的鼓了兩下掌,目光戲謔的看著魚薇,“從厲家搬出來了,可並不代表你已經不是厲太太了。你該守好的本分,還是要守好的。”
魚薇簡直要被他氣笑了,自己又不曾拈花惹草,怎麼就沒有守好自己的本分了。她厭惡的看了一眼厲影琮的手,高傲的昂起下巴。
“不守本分的可不是我,一個林暮雪還不夠?”她挑釁的看著他,要是能就此彆過,也是好事兒,免得日後厲影琮後悔的時候,自己無計可施。
可是厲影琮的眸中卻怒火大熾,伸手捏住魚薇的下巴,手上的指節都突兀的支棱起來,“你昨天在暗爵調情,跟陌生人回家。今天還要跟彆人同居。你說誰不守本分?”
他是真的怒了,本以為魚薇過個幾天一定會乖乖的回家,結果她回家的消息沒有等到,離開家的當天晚上,就在暗爵被他抓個正著。
魚薇登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跟厲影琮解釋。現下的情況,她說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樣是沒有任何效果的。厲影琮是個偏執的人,一言半語的,他不會信。
厲影琮見她熄了火兒,雙手環抱胸前不屑的看著她。“怎麼?沒話說了?沒辦法狡辯自己和新歡的關係了?”
他聲聲質問,魚薇卻始終不言不語。沒法解釋,怎麼解釋。厲影琮的怒火攻了心,現在哪怕魚薇隻是說一句信我,沒有任何理由,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
可是沒有,魚薇什麼都沒有說。厲影琮赤紅了雙眼,揚手就要打魚薇。魚薇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直愣愣的盯著他,甚至小幅度的揚起了臉。
就這樣吧,讓一切都結束吧。魚薇靜靜的等著,可是蘇海沫可見不得她受委屈,上前推開厲影琮,將魚薇護在身後。
“你有病吧,離婚是你提的,不讓離婚又是你提的,你到底想乾什麼。”
“這是我們夫妻的事兒,你少管。”厲影琮咬牙切齒的說完,一把推開蘇海沫,她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厲影琮單手卡著魚薇的脖子,他隻想要一個解釋,可是魚薇卻怎麼也不給。“厲影琮,你放開她!”蘇海沫從桌上抽出水果刀對著他,狐假虎威的威脅。
他輕笑一聲,看著蘇海沫的眼睛溢滿了不屑。“就憑你!”他幾步上前逼近蘇海沫,魚薇可以接受厲影琮對自己的陰晴不定,因為那是還債。
可是她不能看著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海沫受到傷害。
“厲影琮,你清醒一點。”還沒等魚薇吼完,厲影琮已經對著蘇海沫出手,魚薇趕忙跑上前去攔,可是情急之中,誰還分得清誰是誰,誰又是哪邊的。
厲影琮本就隻是想嚇唬一下蘇海沫,因而沒有下多重的手,可是他一邊又要顧及到魚薇,一邊又要防著蘇海沫,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口子。
“啊!”厲影琮短促的呻吟了一聲,魚薇撞在他的胳膊上壓迫了傷口,讓他忍不住喊出了聲兒。
厲影琮受傷了,蘇海沫也反應了過來,顫顫巍巍的站在魚薇的身後。“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吞吞吐吐,見過再大的陣仗,她也隻是一個沒親眼目睹過鮮血的女孩子。
厲影琮一手捂住自己的胳膊,目光繾綣的看著魚薇,血透過襯衫洶湧的湧出來,西裝的外套上也隱隱約約的看到血跡。
魚薇登時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慌忙跑開在房間裡東翻西找的找醫藥箱。“魚薇。”厲影琮喊了她一聲,可是她的心思不在上麵,根本聽不到,
蘇海沫握著那把水果刀站在原地,看看魚薇再看看厲影琮,不知所措。她隻是想保護魚薇,真的沒有想傷到厲影琮。
魚薇翻倒藥箱後幾步跑到厲影琮身邊,手腳慌亂的連箱子的蓋子都打不開。厲影琮握住魚薇的手,“沒事的,薇薇。沒事兒的,你不要急。”
他輕聲哄著魚薇,像一個長輩一樣諄諄善誘,溫和的語氣像山澗的風,無聲無息的平複了魚薇內心的焦急。
魚薇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打開藥箱,拿出紗布和酒精後才發現沒有脫厲影琮的衣服。她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厲影琮靜靜的靠在牆邊,姿態慵懶,目光沉靜的看著魚薇。魚薇在心中大戰三百回合後,將紗布按在了他的傷口上,扯過膠布一圈的纏起來。
厲影琮的眉毛緊緊皺起來,眼神不善的盯著自己的西裝外套。“你……你還是去醫院包紮一下吧,我畢竟不專業。”魚薇顫著聲音解釋。
厲影琮短促的笑一聲,滿是譏諷。胳膊一甩掙脫魚薇的手,冷笑著看著自己被紗布箍緊的胳膊。“那你這是乾什麼?逗我玩兒?引起我的注意?”
他不客氣的譏諷讓魚薇白了臉色,徒自鎮定的後退兩步,雙手負後不自覺的握上蘇海沫的雙手。
“我怕你……”魚薇說了半句,就說不下去了。怕你什麼呢。厲影琮沉著眼睛看著她,長身玉立,儘管胳膊上帶著不倫不類的紗布,依然沒有減小他的氣勢。
“你怕什麼?”他上前兩步,逼問魚薇。
有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他懷念魚薇追在自己身後喊老公的日子,懷念每天回家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等自己的日子,懷念她堅定選擇自己的日子。
魚薇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堅定的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目光灼灼。“我怕你耽誤治療時機,你快走吧。醫院這個時間應該還有專家坐診,過一會兒專家就下班了。”
她頓了頓,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唇,“也不知道你胳膊的傷勢,你還是彆磨蹭了。”
厲影琮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幽深,宛若古譚,深不見底,“魚薇,你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