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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汙蔑!還有,事務所不允許閒雜人等進入,你是怎麼進來的?”白錦程動了怒,從小到大,蘇海沫就沒說過自己的好話。
蘇海沫點點椅子上還沒收起來的東西,不甚在意的點點,滿臉的不以為然,“就拎著東西進來的咯。”
“現在、出去!”白錦程目光噴火的看著她,通身的寒氣凍的人不自覺的退避。蘇海沫昂著下巴不說話,讓魚薇自己在他手底下,想都不要想。
魚薇見勢頭不對走過來打圓場,伸手按下白錦程的胳膊,將蘇海沫護在了身後。“都是一起長大的,乾什麼呀這是!”
蘇海沫可不吃這一套,冷哼一聲脫口而出,“誰跟他一起長大的,我跟你一起長大,他是後來才搬過來的。”
白錦程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伸手正了正外套,轉向魚薇時又是那一副溫和有禮的臉。蘇海沫腹誹道:虛偽!
“薇薇,我過來是想問一下案件的進展,看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
魚薇暗自使勁兒握著蘇海沫的手,本來她已經氣兒消得差不多了,一聽白錦程說起案子,登時跳腳。
“姓白的,你安的什麼心?劉洪昌什麼人你心裡不清楚嗎?你當魚薇還是魚家大小姐嗎?你把這種案子轉給她!”
魚薇反身安撫蘇海沫不及,話已經儘數被說出口了。魚薇歉意的笑了笑,作為一名律師,這該是基本素養。
白錦程冷著臉,看著蘇海沫的眼神像是看一個傻子,“你懂什麼?一個外行人彆給薇薇添亂就夠了。”
“我是外行人,可我知道劉洪昌有多變態,你在玩她的命。”蘇海沫一把推開魚薇,冷冷的質問他。這就是他所謂的愛嗎?偉大的讓人心驚。
白錦程搖搖頭,拉過轉椅坐下,“第一,魚薇已經很久沒出山了,這樁案子雖然很棘手,但是對她的名譽有幫助。”
“第二,魚薇站的是社會底層,錢確實不多甚至可能沒有,但是勝訴之後輿論會一邊倒。第三,蘇小姐,非事務所工作人員禁止逗留,您請吧。”
白錦程怒了,他一心一意的追求著魚薇,他不希望這些捕風捉影的推測破壞他好不容易得來的一點點親近感。
蘇海沫抿緊了雙唇,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名利名利,有名才有利,但是魚薇處的環境太危險了。
空氣瞬間的寂靜讓人倍感心慌,魚薇站在中間,兩個人之間的敵意都似乎變成了有型的火花。
“錦程,少說兩句吧。海沫也是為了我好。”魚薇打圓場,白錦程也無意為難她,隻是讓蘇海沫離開的意思越發的堅定。
“錦程……海沫難得來看看我,哪能讓人家就這麼走呢!”魚薇不經意之間露出的小女兒的嬌態,看的他心都軟了,抿緊了嘴巴不說話。
“錦程……”魚薇再接再厲,她看得出白錦程態度的軟化,不說以後海沫來了怎麼樣,就是現在海沫好心好意過來了,也是不能讓她就這麼回去了,該多心寒。
白錦程看魚薇衝他撒嬌,不自覺的親近的態度,把他劃進自己領地的舉動,隻想捧著一顆心遞到她的手邊。
冷冷的掃過蘇海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魚薇長出了一口氣,拉過蘇海沫坐回凳子上。
“你呀,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魚薇拿過杯子給她接了一杯水。蘇海沫抱著水杯,斜睨了一眼站在外麵的白錦程。“你離他遠點,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
像個小孩子的撒嬌,魚薇心裡歎息,仿佛看到了自己帶著兩個孩子的場景,越發笑得不能自已。
蘇海沫詫異的看著她,不明所以。“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後離他遠點。”魚薇說道。
心裡有這種想法,魚薇對蘇海沫說起話來更像是在哄一個孩子了,對她的勸告也不以為意,全當做耳旁風。
蘇海沫心裡也明白,魚薇一時半會兒不會相信,她不動聲色的攥緊了拳頭,白錦程你彆想傷害魚薇。
兩人一場大鬨,魚薇也沒心思看案宗了,親力親為將辦公室收拾了一下,突然手機響了。
陌生號碼來電,魚薇看了很久也沒接,最近亂七八糟的號碼有點多,她有點怕了。“誰啊?”
蘇海沫順手接過來接聽,那邊一道溫和禮貌的聲音傳來,“您好,請問是魚律師嗎?我是誠明律師事務所的張律師。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見麵吃個飯。”
蘇海沫也不在意,將手機遞回到魚薇耳邊,“誠明的律師,想跟你見一麵。”
“誠明?”魚薇納悶,兩個人三兩句確定了時間地點,魚薇拖著蘇海沫就走了。
張律師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社會精英,帶著金絲邊的眼睛,頭發梳上去用發膠定型,剪裁合身的衣服貼在身上,襯得寬肩窄臀很是帥氣。
“您好,魚小姐,久聞不如一見,我是張遠達。”
魚薇落座,蘇海沫自覺的找了個地方自己坐著,不打擾她工作。
魚薇聽見他端莊持重的開了口,一聽就是貫在官場裡打滾兒的腔調,遂平淡無奇的順了上去,“您好,我是魚薇。”
兩個人沒說幾句閒話,張遠達就將一個文件袋推了過來,“我是劉洪昌劉總的辯護律師,今天過來,是想跟你討論一下案件的細節。”
魚薇一見那袋子,就什麼都明白了,不由得笑他天真。連他本人都沒辦法做到的事情,換個律師就輕言笑納了?
魚薇將袋子退回去,“您可能跟您當事人缺少溝通,這個數兒,遠少於他開給我的。”
“哦?”張遠達笑起來,輪廓分明的臉上散發著陣陣寒氣,“如果我說,這是魚小姐當時想要卻沒拿到的呢?”
魚氏的資料?魚薇看著它的目光變了,思索了半響,魚薇咬牙站起了身,她答應了趙大海,要給他弟弟一個公道。
張遠達自信鬆弛的表情變了,慌張從他的臉上閃過。他伸手抓住魚薇的手腕,聲音低沉。“隻要趙大海敗訴而已。”
魚薇轉過頭,像觀賞動物園裡的一隻猴子,“敗訴,而已?你不知道,我的當事人,是傾家蕩產的在打這個官司。”
“我知道,但是我……”魚薇看著他,等他沉吟著猶豫著,“我跟劉洪昌也有仇,我希望魚小姐能夠給我一個機會。”
魚薇收斂了臉上不屑的表情,目光沉沉的看著他。
“魚小姐,你先坐。”
魚薇遙遙的給了剛進門的蘇海沫一個眼神,蘇海沫會意,不動聲色的坐到了張遠達的背後,打開了手機錄音。
“我……我……”張遠達結結巴巴的開口,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猶豫了半天,雙手在桌麵上攥著拳頭,起先那一副社會精英的樣子,已經完全不見了。
“我父親,之前也是在他的公司當值,後來公司被查出來財務有漏洞,劉洪昌就把我爸推出去頂了罪。這次我想能夠先讓趙大海敗訴取得他的信任。”
他停頓了會兒,“你知道,他們這種人其實是很難信任彆人的。我要是做不出點成績,他……”
然後他停住了話頭,誠懇的看著魚薇,“魚小姐,隻要你給我機會,我肯定能夠扳倒他,我想親手,給我父親昭雪。”
魚薇垂著頭靜靜的聽著,時而端起水抿一口。張遠達說完後很久,魚薇都沒有開口說話。
她在思考,張遠達欺騙她的程度有多少,也在思考,文件裡麵是魚家資料的可能性有多大。人都是自私的,她從不否認坐下來聽這段話的用意。
“對不起,張先生。讓您失望了。”魚薇靜靜看著他,溫婉的像一尊雕鑿好的雕塑。
“魚小姐,我懇請您再考慮一下。”張遠達還在試圖勸阻魚薇,魚薇站起身製止了他。“您說的很好,我也很心動。可是,我的當事人等不了。”
說完給了蘇海沫一個顏色,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手機。“這是您剛才說過的話,我換您麵前的這一袋東西,您有意見嗎?”
張遠達的眸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惡狠狠的盯著魚薇,“魚小姐,你的手段,倒是有些上不得台麵了。”
魚薇微微一笑,伸手拿起文件袋,厚厚的紙張的感覺,很讓人舒心。
“我的手腕上不上的了台麵,倒是不勞張先生費心了,隻是這一把,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帶著蘇海沫回了家,魚薇站在窗台前凝神思索。張遠達的話肯定是不能信的,劉洪昌一個千年的狐狸怎麼會不調查清自己禦用的律師。
可是他的話給了魚薇一個啟發,趙大海縱然是可疑的,可是劉洪昌得罪過的人又豈止是他一個?
魚薇托人查了一下張遠達的資料,調查的結果結束在了他22歲的時候,魚薇手指一下一下的點在那張紙上。
22歲……前麵的經曆,和他說的確實是對的上的,隻是22歲之後,這個人是死是活尚不清楚,況且劉洪昌那樣的人。
魚薇的眼睛瞬間睜大,瞳孔驚動。斬草除根的話,這個人……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