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魚薇激動的失聲否認,“未婚夫”三個字猛地在她腦海中炸開,給予神經最猛烈的衝擊,“你在騙我!”
“你都說你已經失憶了,又怎麼知道我在騙你?”白錦程微微一笑,溫潤君子風範撲麵而來,“魚薇,我們彆鬨了。”
“我當然知道!”魚薇氣得大喊,這人竟然是在耍她!用力攥緊手指嚷道,“我已經是有老公的,怎麼可能還會有未婚夫?”
“就算我現在失憶,那我也知道重婚罪需要判處多重的罪行。”魚薇怒視著他,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你忽悠不了我,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老公?白錦程臉上笑容一斂,眼眸中閃過一絲戾氣,暗自冷笑:魚薇口中的老公莫不是指的就是厲影琮?
想到他回國前收集到的那些訊息,白錦程微微勾起嘴角,餘光卻瞥見魚薇眼中不可抑製的怒氣與篤定,將湧入喉頭的話重新咽下去:“果然被你識破了。”
他故作無礙的聳聳肩,眸中的落寞一閃而過,又極為迅速的被他掩飾:“魚薇,你連你的青梅竹馬也不曾認識,當真是貴人多忘事。”
青梅竹馬?魚薇一愣,有些懷疑的看著白錦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他微微頷首,摘下眼鏡露出清俊的眉眼與清潤盈亮的鳳眼,“我還有你小時候的照片,需不需要拿出來驗證清白?”
“自然是不需要!”
魚薇連忙說道,腆著笑容無比自然的接近白錦程,“原來我們真的認識,你怎麼不早說,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見她無比自然地從警惕轉變為親近,還不動聲色的倒打一耙,白錦程似笑非笑道:“失憶這種事情誰會這麼輕鬆的相信?”
他打趣的開口:“我還以為你還在生氣,故意裝給我看。”
“我氣你什麼?”魚薇敏銳的捕捉到白錦程話語間的漏洞,立即追問,孰料白錦程驀然沉默,輕笑著轉移話題,“既然都是陳年舊事,又何必提他?”
魚薇急得抓耳撓腮:“怎麼不用提?”她一時間也不能說厲影琮隨時可能逼著她要離婚,隻能硬著頭皮道,“我還想看看自己過去是什麼樣的人。”
白錦程眼神落在魚薇身上,似乎有些深不可測,旋即緩緩漾開一抹笑:“不用,你現在的這個模樣倒是挺好的。”
那是要比她沒有失憶前還要討人喜歡?
魚薇百思不得其解:那厲影琮為什麼還想著要跟她離婚?還有林慕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跟厲影琮之間還發生了什麼相愛相殺的事情?
這一件件就像一團團迷霧將她徹底籠罩其中,魚薇還沒有走出一個謎團,又被另外一個困死,就好像沒有出路的迷宮,隻能任她在裡麵無厘頭的打轉。
既然厲影琮那邊無從下手,那白錦程似乎也不失為一個突破口?!
魚薇心中打定主意,旁敲側擊的想要從白錦程口裡套出一點東西:“那你現在有沒有時間跟我說說我過去的事情?”
白錦程猛地攥緊拳頭,鏡片後的鳳眼一片晦暗,麵上卻是風平浪靜:“都是舊事有什麼好說的,隻要你跟厲影琮好好地,一切都過去了。”
這話裡有話的模樣擺明了其中絕對有隱情!魚薇還欲多說,卻見白錦程看了下時間,整了整衣物:“時間不早,我還有事。”
孰料衣角卻被人扯住,扭頭便見魚薇擠著笑容說道:“不耽誤你幾分鐘,我真的很好奇,你簡單說一下就好。”
“我就想知道我之前是什麼樣的人。”魚薇伸出一根手指,“十分鐘,就十分鐘。”她乾脆直接攥住白錦程的衣角,一副他不答應就誓不罷休的態度。
白錦程哭笑不得,想要掙脫卻不想被她猛地抱住手臂,胳膊上傳來的溫軟如玉的體溫讓他有些發怔。
未曾想到魚薇失憶之後倒是比之前有趣很多,兩人正拉扯間,一旁驀地響起一聲尖銳的質問:“你們在做什麼?”
茱莉亞端著咖啡嫉恨的掃了眼魚薇摟抱著白錦程胳膊的雙手,陰陽怪氣的訓斥道:“怎麼說好歹也是公司,大庭廣眾之下糾糾纏纏像什麼樣子?”
“魚律師,就算你跟白總是老相識了,也是需要注意一點影響。”
她噙著笑將咖啡遞給白錦程,麵上倒沒有剛才訓斥魚薇時高高在上的作態,“白總,你先休息一會,會議馬上就要開始。”
“要不,我先把這次活動的流程和材料先讓你過目一下?”茱莉亞欲擠開魚薇纏著白錦程的行為,畫著精致的眼神冷冷掃過魚薇。
“這次活動魚律師已經曠工大半個月了,既然魚律師沒有從中接手,就不用參與這個case。”
魚薇怒極反笑:“我才知道原來這事務所的收購方不是白錦程?”
茱莉亞一愣,沒反應過來魚薇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你不要胡說八道,這公司的收購協議上明明白白寫得是白……”
“那我看你這副模樣,還以為你是事務所的boss。”魚薇撇了撇唇,“亦或是你本來就是衝著老板娘的位置來的?”
白錦程眼睫微顫,垂眸閉口不言,茱莉亞頓時惱羞成怒:“魚薇,你自己好歹也是律師,說出口的話是要付法律責任的!小心我告你誹謗!”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誹謗罪成立的前提條件,是捏造並傳播虛假事實,給當事人帶來名譽上、人格上的損害。”
魚薇一頓,恍然大悟道,“原來你認為當白太太會給你的名聲造成不好的影響?”
她嘖嘖感歎,有些同情的看著白錦程:“白總,想不到你在你下屬的眼中竟然是類似病毒傳染源的存在。”
“我沒有,你少血口噴人!”
茱莉亞沒想到竟然被魚薇反將一軍,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魚薇,我是看你剛剛出院,才出於關懷減輕你的工作量,你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好意思,白錦程跟我還沒有敘舊完。”魚薇收緊攬著白錦程胳膊的手臂,下巴微抬,“先來後到,有事還請麻煩排隊。”
茱莉亞被魚薇堵得無言可反駁,氣得身體微顫:“魚薇,彆說你纏著白總給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你就不怕你老公知道有所誤會?”
她冷冷的笑道,語氣中的威脅之意顯而易見,“厲總還特意打電話讓我們多多關照你。”
魚薇心下一慌,有些心虛的瞟了眼白錦程的方向。
完了,她隻顧著想要從白錦程嘴裡套出她過去發生的事情,還想讓他能夠念著舊情,好讓厲影琮決定與她離婚有所顧忌。
眼下若是被厲影琮知道自己跟白錦程拉扯不清,何必要念著白錦程的舊情,乾脆直接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就好!
她的臉上慌亂心虛統統被茱莉亞收入眼底,不動聲色的勾起一抹勝利的笑容,她姿態撩人的將長發撥到耳後:“白總不要介意,魚律師一向熱情,我們很多異性客戶都點名需要魚律師出席。”
她意有所指的話語,頓時令一直默不吭聲的白錦程隱晦的勾起一抹譏誚,旋即又極快的隱藏起,徑直掙脫開魚薇的桎梏,大步流星的朝辦公室走去:“我有急事需要處理,你們自行解決。”
茱莉亞臉上揚起誌得意滿的笑容,看向正發愣的魚薇眼神充斥著毫不掩飾的嫉恨與輕鄙:“魚薇,既然已經有家室,就安安分分的跟白總劃清界限。”
“就算我是你老公的話,恐怕見到你這麼巴著彆的男人不放,心裡也不會快意到哪裡去。”她隱晦的撇撇嘴,“你自己的行為作風不注意,千萬彆帶歪了我們事務所的正氣!”
“你這話什麼意思?”魚薇豈會示弱,立刻揚聲反駁:“我行得端,做得正。若是有人敢胡亂造謠的話,誹謗罪的罪名可不是白白設立的!”
“既然你自己心中有數,又何必把話說得這麼明白?”茱莉亞露出一抹冷笑,“魚薇,你為了逼厲影琮娶你使出的那些下作手段,彆人不知道也就作罷,你在我麵前裝什麼?”
“既然人已經到手,就安安分分的守著,彆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小心最後翻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茱莉亞嗤道,“一見到白總就迫不及待的貼上去,莫不是已經玩膩了厲影琮想要換換口味?”
她陰鷙惡毒的眼神好似毒蛇,紅唇譏誚彎起:“你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魚家繼承人嗎?”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魚薇心中一緊,眼睛死死地盯著茱莉亞:“你都知道些什麼?”
“你可以在白總麵前裝無辜,但是魚薇,你背後的肮臟惡心是怎麼也抹不去的。”
茱莉亞雙手環胸,得意的輕揚著嘴角,“你好好享受你僅存不多的好日子。”
魚薇絲毫不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輕蔑的撇撇嘴:“我看你是嫉妒吧?”
她單手摩挲著下巴,沉吟半晌才猛地一拍手,醒悟般的開口,“還是你早就打定主意趁機勾搭上白錦程卻被我給攪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