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歎息將青葉天啟再次拉回現實。
何方原寺:“喲喲喲,大白天的就開始桃色妄想了?”
眼中閃爍著一抹狡猾問道。
青葉天啟:“白癡啊,怎麼可能呢。”
此時仍是蒼邏文的課堂。
蒼邏文教師:“年少時最是無憂無慮,不必為柴米貴擔憂,更不知江湖的險惡,隻管把書讀好就是了,不管心中有什麼樣的夢,都不要怕彆人笑話你,更加不要輕易放棄,這書中自有良友會與你暢談的……”
然而此時發現了青葉天啟在與何方原寺偷偷聊天。
蒼邏文教師:“這兩位同學大概是不需要書中的良友了,你們已經是彼此最好的陪伴了呢。”
當‘陪伴’二字出口時,引得班內眾人哈哈大笑,因為這兩個字的含義很曖昧,再加上青葉天啟素日裡出了何方原寺外,幾乎不和大家來往,這更加讓部分愛幻想的吃瓜群眾在腦補一些辣眼睛的畫麵。
青葉天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而何方原寺則嘿嘿傻笑。
這本來就是大家一說一笑的事情,無非就是活躍下班內的氣氛,可是在某些人的眼中,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可惡,那樣的不可原諒。
彆恙苦苣此時正滿眼仇恨的盯著青葉天啟看,因為今晨開始在書院內流傳起的那個流言就是有關於她的。
流言中本應在今晨才能盛開的花朵,在黎明來到前就已被迫開放了,促使花朵開放的不是陽光,而是黑夜裡的暴風雨,從此以後這花朵再也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因為她將永遠被定格在黑暗中。
這朵花就是彆恙苦苣,或許是她的名字中就透漏著不吉利,或許是命運的安排,本性不算壞的她,並不是在愛中長大的,父母的愛大都給了弟弟,而她隻是這個家的外人,這使得她膽小且敏感,作為女生在生理上本身就是弱勢的,又偏巧趕上這樣的時代,又偏偏遇到了牛徳翔這樣的男生,牛徳翔……這名字真是太適合他了,或許彆恙苦苣本應過上平凡女孩應有的平凡安穩的生活,但是這一切都被他親手摧毀了。
而性格上有些偏激的彆恙苦苣自身或許也有招致這樣惡果的原因,就比如現在她既不恨將自己推進火坑的牛徳翔,也不恨那些對自己施暴的不良,前者是她的戀人,也是她的精神寄托,如果她去恨牛徳翔會讓自己變得更加可笑和可憐,所以不能恨他也不敢恨他,而那些糟蹋自己的不良們,是她這麼一個弱女子無法對抗的,所以隻能選擇逃避,但是心中的委屈和憤恨總要有一個發泄口,那麼青葉天啟就躺槍了……
青葉天啟是和彆恙苦苣有些相像的人,兩個人都是內向的性格且朋友不多,在班裡都是不太起眼的存在,家境方麵青葉天啟也不比自己強多少,一個小小的豆腐鋪而已沒啥大不了的,讀書方麵自己自認要比青葉天啟刻苦,成績也比青葉天啟好一些,而且自己性格老實不招人討厭,而青葉天啟像個傻子一樣整日裡做著大俠夢,大家難道不覺得他可笑嗎?更何況他現在成了不良,整日裡惹禍,所以大家應該很討厭的他的呀?自己的性格明明比他可愛,身世也比他可憐,可是為什麼總覺得大家都更喜歡他呢?連治學老師也袒護他……他還有著何方原寺這樣要好的朋友,甚至連平時和他沒交集的葦葉伊織也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的支持他……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理解,我不接受!
他應該在那個時候被嘉宋徳女逐出班級的,這樣也許我就不會淪為那群畜生的玩物。我的命運就不會變得這麼悲慘,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青葉天啟的錯,特彆現在流言被傳了出來,而傳出這流言的人一定就是青葉天啟,因為那天樹林裡看到我與彆人接吻的就是他,而他一定因為我數次針對他而懷恨在心,所以才這樣報複我的。
這大概就是彆恙苦苣的內心世界吧,此時她的周身如同環繞著一層肉眼看不到的黑霧,漸漸的她的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她的拇指的指甲尖深深的陷入了食指的皮膚內,可能她自己都未曾察覺被指甲尖刺破皮膚的食指正在流血,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夜的痛苦畫麵,因為那些人都戴著狒狒頭套,所以看不到他們的麵容,但是蹂躪自己的人數不少於十人,自己簡直比妓院的妓女還不如,自己本來也是個本分的女孩子,就連作為戀人的牛徳翔想要上本壘,自己都拒絕了,可如今卻被一群連姓名都不知道的男孩子毀了清白,她心裡怎能不恨?此時那些畜生的樣子全部都變成了青葉天啟的臉,同時身下的那一片狼藉還有血跡,無一不在提醒自己學會去憎恨!
一場風波即將降臨到青葉天啟的身上。
課間休息時間到了,青葉天啟懶懶的頭放在課桌上補覺,而下課後的教室內的吵雜聲似乎也影響不到他假寐。
此時獐頭鼠目的真辛熬奮正在一群男生麵前小聲的講著什麼,隻見他眉飛色舞、手腳並用的表演著,一旁的聽眾都睜大眼睛張大大嘴的聽著。
真辛熬奮:“那一夜,她從女孩蛻變成了女人……雖然算不上是高嶺之花,但是也是清新的野玫瑰呀,那味道不知該如何形容呢,總之你們沒嘗過是不會懂得……”
男學子:“這話說的,就好像你嘗過似的……”
真辛熬奮:“哈哈哈,沒錯!我嘗過了!我已經和你們不一樣了,你們這群不懂人事的小毛孩,以後見到本大爺必須仰視!”
一眾男學子向其投來羨慕的目光,真辛熬奮非常享受這種被大家注視的感覺,然後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美妙旅程。
雨蟀無關:“少聽他胡說了,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根本還不知道那種感覺!”
真辛熬奮:“你!你憑什麼說我不知道?”
雨蟀無關:“哼,就憑我的眼裡,你是否嘗過花的味道,我一眼就知道。”
眾人聞聽都將目光移向了雨蟀無關,這讓真辛熬奮感覺很不爽,因為這些目光本來應該是屬於自己的。
真辛熬奮:“你亂說,莫非你嘗過?”
雨蟀無關:“那倒沒有,畢竟像我這樣帥氣的情聖是不會輕易招惹女孩子的,怎奈喜歡我的女孩子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我還是學會了這樣了技能。”
眾人:“切!”
也難怪眾人發出不屑的聲音,因為大家都不是瞎子,一個人長得是否好看、是否受異性歡迎,大家都是看得到的,雨蟀無關的名字就說明了一切。
真辛熬奮:“哈哈哈,就你長的這樣子也算帥?如果你都算帥的話,那我就是帥的祖宗了!”
雨蟀無關:“可惡!你講什麼!你竟敢說我不帥,就你這樣芝麻餅的臉還好意思說我嗎?”
誰:“行了,你們倆彆爭了,在我看來咱們班唯一一個嘗過花香的人正在那邊打瞌睡呢!青葉這個家夥現在身在花園,想必一定是每天耕耘才會累的下課就呼呼大睡”
此時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眾人聞聽再次將目光移向了打瞌睡的青葉天啟,之後更是直接圍了過去,然後開始仔細打量青葉天啟,想要從他身上看出期待的答案,而那答案則是一張十七歲少女的臉,她的名字是梓楠湘。
玖江美奈看著這邊無聊的男生,心裡很鄙視他們,覺得他們就是一群淫蟲上腦的兩腳生物。
玖江美奈:“我提醒你們下哈,青葉這個家夥隻是傳言中比較危險,但實際上隻是個頭腦簡單的小屁孩,不足為慮,而三賤客最多也就是愛在嘴上討女生便宜,實際上什麼也不敢做,但是真辛熬奮這個人卻是非常危險的,什麼齷齪事都做得出來的,所以!如果他膽敢招惹你們的話,你們就給我嚴聲拒絕,如果他還不知趣,你們就告訴我,我會找人收拾他的。”
女跟班們:“曉得了,大姐。”
此時這邊的男學子們已經開始悄悄討論起青葉天啟和梓楠湘的關係來。
男學子甲:“青葉這家夥還挺有一套的啊,竟然打進了花園內部,這下子那些花朵豈不是都白白便宜給他一個人了?”
男學子乙:“你們說青葉和那個大姐姐是什麼關係啊?我看那個大姐姐好像對青葉很好的樣子啊。”
男學子丙:“話說青葉這家夥長得不差呢,哦……我懂了,青葉一定是想靠這張臉把那位大姐姐騙到手裡的,我從前怎麼沒發現呢……青葉這家夥竟然這麼的狡猾……”
男學子丁:“青葉這家夥說不定已經得手了……那位大姐姐的身材那麼好,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不看長相的話,我也不比青葉差呀,為什麼那位大姐姐就沒看上我呢?!”
眾人的議論聲音很快就傳到了彆恙苦苣的耳中,本就敏感的她隻覺得身上冰冷異常,甚至開始發抖起來,因為那些聲音分明就是在說自己的,此時一個人的身影來到了她的身邊,彆恙苦苣抬頭望去,發現竟然時轅文子政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原來轅文子政無意間發現了麵色異常的彆恙苦苣,便以為她是生病了什麼的,所以作為班長過來問下情況。
轅文子政:“彆恙同學,你還好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彆恙苦苣:“嗯?沒,沒有呀。”
轅文子政:“如果身體不適的話,可以和我說,我可以安排你回宿舍休息,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彆恙苦苣:“嗯,謝謝你,轅文同學。”
說著深深的低下了頭,此刻得到了男神的關心,彆提心裡多麼的高興了。
班裡大部分女生都對轅文子政持有好感,這裡自然也包括彆恙苦苣,在彆恙苦苣心裡轅文子政和青葉天啟就是兩個極端。
轅文子政是個極為溫暖的存在,不但人長的可靠,而且學業也是最好的,性格沉穩內斂的不像這個年齡的孩子,是個值得依靠的人,如果自己有幸能夠成為她的戀人,怕是做夢都會笑醒,但是知道自己長相平庸又不聰明、家勢也完全談不上的彆恙苦苣從來不敢奢望這些,更何況此時的自己已經是殘花敗柳了,那是更加配不上男神的,他應該娶一個貌美且家勢相當的清白女子為妻的……
至於青葉天啟……他就是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人,即便他長得麵目清秀,也無法減少自己半點恨意,他應該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兩人交談的一幕落在了居間唯妒的眼中,她心中的妒火再次燃燒起來。
‘小賤種、小婊紮,整日在那裡裝可憐來勾引我未來相公,你們應該得瘟疫死去,省的礙我的眼,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四處勾引男人,像什麼東西!還得是我,不但美如花而且功課又好,身材嬌小的我長得又敦實,是最受男人歡迎的了。’
說著再次拿出美魔鏡照自己的臉,這使得她對自己容貌的自信再次恢複。
而彆恙苦苣的異常表現已經落入了一位美貌少女的眼中,這位美貌少女就是羽智完美。
樺山朝曦觀。
‘當啷’一聲清脆的聲響在演武場內傳開了,那是兩柄木劍在用力碰撞時發出的聲響,此時一柄木劍還停留在一名女子的手中,而另外一柄木劍已經在碰撞中被脫手擊出好遠。
持著木劍的女子是樺山朝曦觀的女弟子寧雨瑾萱,而木劍脫手的女子則是樺山朝曦觀的大師姐梓楠湘。
寧雨瑾萱皺著眉看著梓楠湘,而梓楠湘則黑著臉,似乎在生悶氣。
鐘穀為:“不用練了!湘兒,問道大賽臨近,你的心境竟如此雜亂還如何應對比賽呀?為師知道這是你命中的劫數,所以也不好多加苛責,但是!你也要有分寸、知輕重,可不要讓一個人毀了你的修行和前途,你去一個人好好想想吧。”
梓楠湘灰頭土臉的離開了演武場,祝柏琳等人看著她那離去的背影,都在心裡為其覺得不值,其實關於梓楠湘和青葉天啟的關係‘不一般’這件事情,在觀中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都是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大都對於這種鴻雁之誓頗感興趣無一例外。
隻是平日裡梓楠湘總是一副大師姐的冷傲樣子,所以也幾乎沒有人敢去詢問這些,免得招惹到大師姐的不快,到時候可是要被收拾的。
對這件事情最清楚的應該就是寧雨瑾萱了吧,因為她和梓楠湘的關係足夠好,和青葉天啟之間也如同親姐弟般少有避諱。
寧雨瑾萱看著梓楠湘有些落寞的背影,心裡也不禁擔心起來。
芹友夢曼:“大師姐的狀態很差呀,如果大賽之前她不能調整好心態的話,隻怕一隊很難取得成績了,到時候為樺山朝曦觀爭奪名次就隻能靠我們二隊了!”
荷玉靈:“真為大師姐感覺不值!為了那麼一個毛頭小子……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的。”
芹友夢曼:“一介凡夫俗子而已,大師姐大概也是一時腦熱吧……希望她能及時醒悟看清(輕)這些,反正我已決定此生會一心向道,絕不會貪戀這些小愛。”
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儘是堅定之色。
荷玉靈:“大師姐一定是一時糊塗,這山下的男子哪裡有好的,都是些忘恩負義薄情寡義之輩,就算有一天紅塵心動了,也是要將來在魂道弟子中選一良人結成道侶的!”
芹友夢曼:“……”
二人的交談內容一字不差的落入了祝柏琳的耳中,但卻沒有對其造成任何影響,隻是專心的獨自練劍,因為這是第一次參加問道大賽,緊張的同時也很興奮,因為終於有機會與同輩的修行者在大賽中一較高下了,對自己的實力和心態都非常有把握的祝柏琳此時不想多管閒事,隻想以最好的狀態迎接比賽。
此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偷偷跟在梓楠湘的身後慢慢的消失在了畫麵裡。
在一處偏殿中,香爐中燃著醒神香,一縷縷細煙從香爐蓋上的孔洞中飄出,但卻在形成煙柱前就飄散了。
一個模糊的身影似乎正在打坐,很快畫麵中那模糊的身影就變得清晰起來,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穿著魂道道服在打坐靜心,並不驚豔的容貌卻十分耐看,眉宇間的一股正氣讓她有彆於尋常的女子,再加上這身合身的道服,讓她有一種端莊的美,與葦葉伊織的美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梓楠湘。
獨自一人在偏殿內打坐,試圖平緩自己糟糕的心情。
但似乎很不順利。
‘青葉……他到底在想什麼?他是如何看待我們的?我們?除了我以外還有誰?寧雨、水源……還有葦葉?那天我清清楚楚的聽到他稱呼葦葉為伊織的……可是他卻不承認,甚至還說他和葦葉不熟悉……他是騙我的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不騙我會怎樣?我曾聽師父說過那位被逐出師門的師叔,莫非青葉也和他一樣?如果青葉已經知道了我的心意,卻故意裝作不知道,那麼他騙我或許就比較合理了……他是想玩弄我嗎?!可是我對他那麼好,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難道真如師父說的那般,世上的男兒都是一個樣子的,不可相信的?這幾天我故意疏遠他,不知道他察覺到了沒有……如果他察覺了,會不會來問我?如果他來問我,我要如何回答呢?好吧……如果他真的來問我,我就要他把話說明白,我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時限為今天中午,今天中午之前如果他不來問我,我就再也不理他了,等等!他一般中午不過來做雜役的,好吧,那麼時限改為今天黃昏之前,就這麼定了,不改了!’
此時一個瘦小的身影來到梓楠湘的身旁。
碧笙鵲嬡:“大,大,大師姐,你要我陪你練功嗎?”
有些緊張的走到了梓楠湘麵前。
梓楠湘:“碧笙啊,你這是有什麼事兒嗎?”
碧笙鵲嬡:“沒,沒呀,我就是看大師姐你一個人在這裡,擔心你會寂寞,就來陪陪你。”
梓楠湘:“嗯?你這話說的有點奇怪……”
表情無奈的看了看麵前的黑瘦小女孩,覺得他這樣學著大人的口吻說話有點奇怪,而且她的用詞讓自己覺得有些彆扭。
碧笙鵲嬡沒有說話,而是低著頭在搓弄衣角。
梓楠湘:“如果沒事情的話,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碧笙鵲嬡:“大,大師姐!”
梓楠湘:“什麼?”
碧笙鵲嬡:“其實,我可以的!”
梓楠湘:“啊?”
碧笙鵲嬡:“青葉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的!我也可以陪大師姐練功,也可以陪大師姐玩鬨,甚至如果大師姐你願意的話,我還可以陪大師姐一起睡覺!這個是連青葉都做不到的吧,對吧?!”
很明顯年齡太小的她,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一些奇怪的話,因為無法完全理解,所以就乾脆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理解了,或許在她看來,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就代表關係非常好,而青葉天啟大概不能和大師姐睡在一張床上,至於為什麼不可以,她也不能理解,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可以和大師姐睡在一張床上。
梓楠湘:“你在講什麼啊?抱歉你先回去吧,我現在有些事情要自己思考下,不想被打擾!”
碧笙鵲嬡:“哦……那我回房了,大師姐如果你想我了,就來找我啊。”
梓楠湘:“……”
此處是無聲的回答。
被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女孩子當麵講了這樣的話,梓楠湘雖然說不出那是什麼,但是心裡還是本能的覺得很彆扭,如果說這話的是山下的男孩子,那麼自己能理解這是一種輕薄的言語,但是如果說這話的是女孩子,那麼又是什麼呢?無法理解……
此時演武場內芹友夢曼與荷玉靈手持木劍相鬥,芹友夢曼很有鬥誌的樣子,手上的劍招配合步伐進攻勢頭十足,劍與刀不同走的是靈巧,主要依靠劍鋒打出傷害而並不是劍刃,芹友夢曼連續的刺擊讓荷玉靈難以抵擋,好在身上穿著木綿甲護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消受到的實體攻擊,而木劍的攻擊本身也一般,所以在被刺中數次後仍舊可以作戰,但是疼痛感還是有的,並且最糟糕的是荷玉靈的鬥誌已經輸給對方了。
不遠處觀戰的鐘穀為欣慰的點了點頭。
此時偷偷躲在附近看比試的兩名女弟子也開始談論起來。
女弟子甲:“芹友師姐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哦,鬥誌滿滿!”
女弟子乙:“那當然了,這幾天大師姐的狀態那麼差,這是最好的超越大師姐的時機了,而且這次我們又收到了問道大賽的邀請,我真的做夢都沒想過,我們這麼小的道觀竟然還能獲得參賽資格,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女弟子甲:“問道大賽……那可真是出名的好地方啊……我都想去參加了。”
女弟子乙:“彆傻了,能去參賽的都是咱們同輩中的天才,你敢去和那些天才作戰嗎?在我看來,咱們這裡能夠勉強上台的最多也就兩三人,我對拿到好名次都不做期望了,隻希望不要輸的太難看就好……”
女弟子甲:“喂!你彆這麼說啊,我覺得我們樺山朝曦觀也有很不錯的選手喲,大師姐、祝柏師姐、芹友師姐她們都是非常厲害的人,一定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糟糕的。”
女弟子乙:“切!你呀真是沒見過世麵,她們三個雖然在咱們這裡是前三的存在,但是到了問道大賽的賽場上隻怕就不夠看了!”
問道大賽是如何呢?
沒錯就如同她們說的那樣,能夠參賽的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也就是天才選手競技的舞台。在那裡都是同修為階的選手,隻是段位有差距,並且不是單打獨鬥,而是小隊配合作戰,需要的是默契度和相互的信任,當然每個小隊理論上都有核心隊員的存在,而且作為小隊攻擊手的成員最愛標榜的大概就是自己的輸出了!到時勢必會有人受傷,甚至……
總之問道大賽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也是不可控的,即便有三大道府的人坐鎮當評審,每年還是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意外。
當然最大的意外就是驚喜了,因為在賽場上將會有天才中的天才誕生,他(她)將被稱作‘新星’。而誕生新星的道觀,將會得到巨大的好處,經濟上的收益自然不用說了,更重要的是得到三大道府的注意,將會影響該道觀的將來呀。
盛夏炎熱的午後也即將結束了,樺山中有一條清澈小溪, 潺潺溪水從樺山最高處的清泉中流出,沿著山勢向山下遊去,直至彙入山腳下的河水中,這溪水甘甜爽口,並且可以直接飲用,無需擔心飲後是否會生病,據說這泉水來自於一處極其隱蔽的深潭,但是那深潭在何處,至今無人知曉。
此時溪邊已有三四個學生模樣的人,正在俯身從溪中取水喝,原來是已經到了書院放學的時間了。此時一個瘦弱的女學子的身影正避開眾人,獨自低頭走在下山的路上,那是彆恙苦苣,今天讓她格外的精神疲累,因為心裡非常擔心有人會突然問自己一些奇怪的問題,所以一整天都在緊張度過了,好在流言並沒有牽扯刀自己身上,算是很幸運了,但是一想到可能是青葉天啟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的,彆恙苦苣就覺得心裡堵得慌,流言如刀啊,自己一個小姑娘哪裡受得起這個,心裡隻覺得‘亂傳閒話的人最討厭了!’。
此時有四個五高年級的男學子,正站在一處樹蔭下,盯著放學路上的學子們,在那裡伸長了脖子認真的尋找著什麼,為首的是一個鴨脖男子,旁邊跟著四頭肥膩豬頭男子。
肥膩男甲:“找到沒呀?”
肥膩男乙:“正找著呢,彆催了。”
鴨脖男子:“都給我仔細看著啊,可千萬彆讓到嘴的鴨子飛了,我呸!是到嘴的肥鵝,沒有鴨子!”
很快一頭眼尖的肥膩豬頭男子就發現了目標,在他的指引下,眾人的目光也集中在了目標身上,一眾人就如同發現了腐肉的斑鬣狗,急忙向目標單位奔跑過去。
隻管低頭走路的彆恙苦苣正在人少的小路上行走著,這條小路與下山的大路相比確實不太好走,因為大路有鋪好的石階,而小路隻有土路還有樹根,比較容易滑倒或者絆倒,所以幾乎沒人走,也正因為沒人走所以人很少,彆恙苦苣小心的走在小路上,然而不好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肥膩男四人:“喂!小妹妹,小妹妹,彆走啊!等等我們,我們送你下山。”
不等彆恙苦苣回答,四頭肥膩豬頭男子已經追趕上去並圍住了她,此時邁著誇張的外八字步的鴨脖男子也趕了上來。
鴨脖男子:“小妹妹,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一臉猥瑣的問道。
彆恙苦苣:“下山買點東西……”
鴨脖男子:“怎麼?宿舍裡的東西用完了?”
彆恙苦苣:“……”
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知道自己住在書院的宿舍裡,所以有些慌張。
鴨脖男子:“小妹妹,你怎麼不說話啊?”
彆恙苦苣:“不,不是啊,我是回家,我家就在山下。”
鴨脖男子:“哈哈哈哈。”
四頭肥膩豬頭男子也隨著大笑起來,這笑聲更加讓彆恙苦苣緊張了,但是因為被圍在中間了,所以根本無處可退,隻能慌張的將雙手擋在胸口前來掩飾緊張。
彆恙苦苣:“你是不是三一九甲班的……那個叫做……彆恙,苦苣?你的事情我可是知道不少,不隻是你住在書院的宿舍中這麼簡單喲,還有其他的很多的重要的事情喲。”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男人的這副表情,在最近一段時間,彆恙苦苣見到了很多次,所以在一瞬間甚至就知曉了對方的意圖。本能的後退卻被人從後麵重重的推了一把,直接推到了鴨脖男子的麵前。
鴨脖男子:“哈哈,看來傳言是真的呀,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什麼是男人,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我們想要什麼了吧?乖,隻要你聽話,我們就不會傷害你,你的事情我們也不會告訴彆人,怎麼樣?”
彆恙苦苣:“你,你們,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說這話的時候,牙齒都止不住的在打顫,發出了‘噠噠噠’的上下牙齒碰撞聲。
鴨脖男子:“哈哈,當然你們班的人告訴我的了,隻是他的名字我不會告訴你,我隻能告訴你他是一位學弟,不過當然了,如果待會兒你的表現能讓我們滿意的話,或許我會考慮把他的名字告訴給你。怎麼樣啊?哈哈哈哈”
五個身高明顯高於自己,且比自己強壯太多的男子將自己圍住,自己根本無法逃跑,也不敢逃跑,因為如果自己逃跑了,一定會惹怒他們,到時候萬一他們將自己的事情宣揚出去,那麼自己將如何在這座民風淳樸的小鎮上生活呢?
彆恙苦苣:“我,我知道了,我會按照你們說的去做的。”
用細小的如蚊子一樣的聲音回答道。
兩名肥膩豬頭男子急忙架住彆恙苦苣的雙臂,強行拖著她往樹林深處走去,而彆恙苦苣根本不敢反抗,隻能任憑他們拉扯著往遠處走。
自己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兒。
自己也曾經憧憬過未來的生活。
自己也如其他同齡少女般偷偷的嘗過戀愛的甜蜜。
可是自己究竟是哪裡做錯了呢?為什麼一定要變成這樣。
成為了一群自己最瞧不起的混蛋的玩物,對他們言聽計從,自己的骨氣去了哪裡?為什麼現如今連反抗一下都不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