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嗓音低沉,黑色腰帶勾勒出勁廋腰身,他抱了個滿懷。
寧研看不到前麵,鼻翼間全是楚潯的氣息。
她輕拍他背,“過會就回,你先去外麵等我,我跟這個姑娘說幾句話。”
她沒想到楚潯會找過來,現在情況有點複雜,葉若蘭好歹幫了她,得解釋一下。
楚潯凝她一會,慢慢放開手,“那你快點。”
“好。”
少年走到門外。
房間內,寧研和葉若蘭大眼瞪小眼。
葉若蘭驚得說不出話,她絕對不會認錯,剛剛那個少年就是趙國質子。
剛才在雅閣還見過。
他和公主……
這種事,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都不相信。
葉若蘭整個人陷入淩亂,大腦完全無法思考。
寧研輕咳了聲,不用想都知道,剛剛場麵估計給她造成不小陰影。
“他是本宮的人,本宮自會看著他,你說的那件事不會發生。”
“葉姑娘今日賽場上表現不錯,本宮會跟母後回稟,事後頒布嘉賞至葉府。”
“今日你受驚不小,還是留在此地多休息吧。”
說完,寧研朝外走去。
少年依在門口柱子上,見她出現,立即靠近。
他不說話,一雙眼睛緊緊凝望她。
眼裡照著自己身影,下午的陽光照在身上,光影交錯間,漂亮的少年,好像世間最美的畫卷。
寧研忽然抬手扣住他脖子,將人往下摁,仰頭親他一口。
“走吧,我們回宮。”
楚潯微怔,反應過來耳尖泛紅。
“嗯……好。”
兩人往過來時的地方走。
係統忍不住問。
【宿主,你不擔心葉若蘭說的事嗎?他將來是位暴君啊。】
‘他不會的。’語氣平淡。
【可萬一呢。】畢竟任務對象確實在齊國受了兩年的欺負。
係統繼續猜測。
【說不定他現在隻是暫時隱藏仇恨,等得勢後,便展開報複,討伐齊國。】
寧研壓根不擔心。
‘哦,無所謂,我會把他囚禁起來。’
【??】宿主在說什麼?
係統仔細看寧研,試圖從她臉上看出說謊的痕跡,然而少女麵無表情,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淡然得一批。
【……】
果然是宿主,它白擔心了。
虐戀情深這種戲碼,根本不會出現在宿主的字典裡。
斜陽下,少男少女挨得極近,兩人的影子糾纏一起,就連吹動的衣擺,都染上兩分繾綣之意。
……
葉若蘭坐了一會,便走出房間,丫鬟找到她,立馬迎過來。
“小姐,您沒事吧,剛剛真是嚇死奴婢了,二小姐分明就是故意撞您,還有那群異族……”
“小青,我想一個人走走。”
葉若蘭語氣如常,丫鬟怔在原地。
“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小姐好像有心事。
葉若蘭沒管丫鬟,獨自穿梭人群中,向來淡定的臉上此刻透著幾分茫然。
走到賽場邊緣,她抬頭望天。
陽光灑在身上,是溫暖的感覺。
真舒服。
她好久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受陽光了。
重生以來,她最擔憂的就是塔爾戈南下,以及趙國質子報複。
而現今。
馬球賽勝利,二皇子沒有起勢,巴圖爾不會像前世那樣入侵齊國。
就連趙皇子也和前世不一樣。
剛剛少年的舉動她看得清楚,分明是對公主動了心。
她相信,有公主在,他就不會像前世那樣討伐齊國……
最擔憂的兩個問題都已解決。
心裡的大石頭落地,連帶著一種不真實感。
葉若蘭逛了一會,整理好心情,她眯起眼。
現在隻剩下葉家。
這一次,她絕對要那幫畜生付出代價!
……
二皇子府。
男子側身坐在寬大的椅子上。
他麵容俊美,眼尾狹長,鼻梁高挺,嘴唇顏色很淡,是帶頭兩分陰柔的長相。
寧允坐姿十分不雅,抬腳踩在坐的椅麵,一隻手撐著旁邊桌麵,一隻手搭在抬起的那條腿膝蓋上。
把玩玉盞,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男子前麵是一群正在跳舞的舞姬。
忽然,錦衣男人闖進,衝亂了舞姬們站位,他單膝抱拳,“殿下,出事了。”
舞姬們被迫停下跳舞,低頭站成兩排。
寧允麵不改色。
“跳得不錯,每個人去管家那領十兩銀子。”
舞姬紛紛跪謝,“奴婢多謝二皇子殿下。”
而後便有序退離殿中。
放下玉盞,寧允聲音冷一分,“說。”
錦衣男子道,“殿下,我們的計劃失敗了,太子並未中套,是六公主代替他上場,而且最後贏得比賽。”
聽到六公主三個字,寧允眸中劃過一抹精光,“陸瑾年沒出手?”
男子搖頭,“他沒上場,因為前麵比賽他沒贏。”
“廢物啊。”
感歎一句,寧允繼續揚起笑容。
“失敗就失敗吧,皇兄向來聰明,這點算計確實難不倒他。”
他早就做好失策的打算,是以並未有太多情緒。
男子把頭埋得更低,“還有一事,林二想中傷公主,試圖挑起太子和巴圖爾鬥爭,但最終沒成,而且林二當場被抓獲。”
“……”
寧允瞬間收斂所有笑容。
竟然給人留下這麼大把柄。
“被抓去哪了?”
“太子府。”
啪——
寧允抓起手邊玉盞砸在男子頭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還回來做什麼,等著本宮賜你死罪嗎。”
寧允不解氣,起身過去給他一腳,踹飛到殿門口。
男子麵容陰沉,本來做得天衣無縫,就算太子懷疑,沒有證據,對方也拿他無可奈何。
現在倒好,這兩個蠢貨屬下竟直接把證據遞上去。
父皇肯定會猜忌。
寧允眼光晦暗,看來,得放一把血了。
……
長寧宮。
寧研前腳剛回宮坐下,後腳老太監就帶著皇帝口諭,說讓她吃完飯後,去一趟紫宸殿。
現在才剛酉時,還有半個時辰才吃飯。
“殿下。”少年平趴在床上,上身赤裸,他扭頭看向寧研。
“會有事嗎?”
寧研臉色平靜,打開手裡藥瓶,挖出藥膏給他塗傷口。
經過半個月時間,楚潯的外傷好得差不多,但留有疤痕,紅通通的,在白皙的背上異常顯眼,得用另外藥膏消除。
楚潯不願意讓彆人靠近,她隻好親自幫他上藥。
“放心吧,如果父皇要罰我,不會讓我吃完飯後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