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
“誒喲公主殿下,您怎麼來了。”老太監甩了甩拂塵,邁步走來,彎腰朝寧研行禮。
“陛下正在接見塔爾戈使臣,不宜打擾,公主有事可告訴老奴,奴才替您轉達。”
塔爾戈?
紫宸殿大門開敞,寧研往裡麵掃一眼,然後對老太監道。
“那就勞煩公公,幫本宮問一下,後天本宮出宮遊玩想帶上趙皇子,不知父皇可否應允。”
居然是為了趙皇子的事。
老太監麵不改色,笑著應下。
“公主殿下請稍等,奴才這就去稟報陛下。”
老太監進入殿內,過了一會出來。
“公主殿下,陛下允了。”老太監笑得滿臉褶子,“陛下還說趙皇子是您的人,出宮亮公主的宮牌即可,不用跟陛下稟報。”
【居然這麼輕鬆!】
寧研頷首,“謝王總管。”
事情搞定,寧研折返回長寧宮。
【宿主,塔爾戈……】
‘我知道。’
聞言,係統不再說什麼。
朱雀街,馬球場。
這日晴空萬裡,湛藍的天空漂浮幾朵白雲,朱雀街上人來人往,球場入口處馬車更是絡繹不絕。
低調奢華的馬車行駛路上,幾十個騎兵前後護著。
路旁百姓議論。
“又來一個大陣仗的,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好多富貴人家出街。”
“襄陽郡主辦馬球比賽呀,據說很多官家兒女都去了。”
“馬球?是東市那個奢華的球場嗎?”
“對,據說這個球場特彆考究,球場是用適量牛油拌入精篩的泥土,再反複打牢碾壓,整個球場平整如鏡,馬踏後不易揚塵。”
“貴族的生活真豐富。”
“……”
馬車內。
長相精致的少年靠在寧研身邊,眉頭微蹙,一雙手緊緊揪住她衣裳,似乎不太舒服。
寧研摟住他,“難受嗎,要不現在送你回宮。”
讓銀風駕這輛馬車,她坐太子那一輛。
楚潯搖頭,“我不要。”
說著,少年把頭埋在她懷裡,然後抱住寧研腰身。
他就想跟她待一起。
見狀寧研不再說什麼,隻是抱著少年靠在車壁上。
過了一會,馬車停下,侍衛喊。
“殿下,到了。”
寧研垂眸看懷中的人。
少年眉眼帶著一絲朦朧,麵容帥氣,不發脾氣的時候,猶如純真的稚子。
額前劉海略微淩亂,寧研伸手替他整理。
楚潯動了動,她道,“到地方了,先起來。”
楚潯睜眼,朝外麵看一眼,然後慢慢鬆開手。
寧研率先下車,她一襲紅衣,最是張揚的顏色,裙擺處繡著牡丹,栩栩如生,每道針線傾注織娘心血。
少女容貌絕色,五官動人,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明淨剔透。
但眼神過於銳利,上挑的眼尾極富攻擊性,一眼便讓人發寒。
她站在馬車前,即使什麼都不做,也難掩尊貴氣質。
“華淩。”太子喊了聲,走到她麵前。
寧研頷首,“皇兄。”
寧承頭戴玉冠,氣質高貴雋雅,一身白衣,長身玉立。
像夏夜皎潔的月亮,明淨淡雅。
隻不過這份淡雅,在看見楚潯從寧研車上下來後,迅速轉化為不喜。
他嘴角微斂。
“你怎麼把他也帶來了?”
太子是在皇宮門口接的寧研,當時寧研坐在馬車上,所以他還真不知道她帶了彆人。
寧研伸手接楚潯,等人站穩後才鬆手,淡定看向寧承。
“不可以嗎。”
寧承心塞,楚潯一個質子,正大光明出皇宮,不用想他也猜到是自己皇妹的功勞。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歡迎歡迎。”一位老婦人在婢女簇擁下走來,朝寧研和寧承行君臣禮。
“老身已經為二位準備好位置,快快請進。”
此次行程太子要求隱秘,郡主不敢張揚,外人不知道他們會來。
郡主特意打開另一處門迎接。
寧承恢複淡漠氣質,微微頷首,率先踏入園內。
郡主目光轉向寧研。
“公主請進。”襄陽郡主微笑地做了一個‘請’。
“多謝。”
寧研回頭對楚潯說,“裡麵人多,跟緊我。”
在外麵,不宜像長寧宮那樣隨意拉手。
楚潯點點頭,目光凝望寧研背影,緊隨她踏進園內。
郡主注意到寧潯,微微驚訝。
華淩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樣漂亮的少年,她怎麼沒聽到風聲?
……
馬球場內。
有人在球場上試馬,有人和好友聚在一起說話,三三兩兩穿行在球場上。
襄陽郡主舉辦馬球賽,其實不僅僅為了娛樂,也是給官眷夫人們相看在室男女們的機會。
馬球賽不限男女,隻要想打就可以上。
遠處,一男一女朝觀眾席走來,男俊女美,兩人距離極近,說話間笑意盈盈。
“……陸哥哥又幫了我一次,要不是你,我恐怕來不了這次馬球賽了。”
女子朝男人盈盈一拜,“婉瑜多謝陸哥哥。”
葉婉瑜臉上畫著清雅淡妝,一顰一笑如雛菊花開,清麗可人。
陸瑾年抬手虛扶,“你即將進我將軍府,幫你是應該的,不必言謝。”
女子柔柔一笑,含情脈脈凝視他。
陸瑾年十分滿意,這才是他理想的未婚妻,知書達理,溫柔善良。
而不是華淩那種刁蠻無理、隻會以權欺人的草包。
“對了,你父親為何禁你足?其中是不是有誤會,家父與葉伯伯有交情,或許我能幫你說些話。”
在陸瑾年印象中,心上人明理懂事,不可能犯錯,定然是誰欺負了她。
葉婉瑜垂首,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半個月前,她挨了葉若蘭一巴掌,當晚便去找父親告狀。
父親把嫡姐喊來,準備嚴懲,誰知葉若蘭巧舌如簧,拿驍陽侯府的事來說。
說她平時在家欺負嫡姐就算了,到外麵還不知天高地厚,招惹公主,鬨得沸沸揚揚。
指不定公主如何針對他們葉家。
牽扯到利益,父親不僅不罰葉若蘭,反而將自己禁足。
光回想葉婉瑜就一陣不甘。
想她機敏聰慧,竟然被木訥的葉若蘭贏了去。
看來葉若蘭之前的愚笨是裝的!
枉她以為嫡姐木訥實誠,到頭來一樣虛偽,竟然騙過了她。
“其實這都怪婉瑜,是我不知禮數,招惹嫡姐煩,父親才會責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