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周忍冬背上獵槍,又往挎包裡塞了幾盒子彈,徑直往後山走去。
今天他打算走遠些,去更深的山裡碰碰運氣,希望能獵到更大的獵物。
周忍冬裹緊了身上的皮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地裡。
走了大概兩個小時,他終於發現了一小群麅子,正悠閒地啃食著樹枝。
他屏住呼吸,悄悄地靠近,瞄準其中一隻體型最大的,果斷地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麅子應聲倒地。
另外幾隻麅子驚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周忍冬並沒有上前。
麅子這玩意特彆傻,他們一會還會好奇的回來看看是誰傷了自己的同伴。
果然過了沒多久,那些麅子又慢慢走了回來。
看著體型較大的那幾隻,周忍冬一連兩槍,直接倒地兩隻麅子。
剩下麅子跑的更快了。
這時周忍冬才上前檢查。
確定麅子已經死了,便用樹枝穿過這些麅子的後腿,拖著往山下走。
剛走沒多遠,他敏銳的聽到身後遠遠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警覺地回頭一看,隻見四個穿著獸皮大衣的男人正朝著他這邊跑來。
他們一個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手裡都拿著獵槍,一看就不是善茬。
周忍冬心中一緊,握緊了手中的獵槍,沉聲喊道:“你們是什麼人?”
對方沒有回答,其中一個男人舉起獵槍,朝著周忍冬“砰”的一聲開了一槍。
特種兵的訓練已經讓周忍冬產生了肌肉記憶,他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子彈擦著他的耳邊飛過。
“艸!”周忍冬暗罵一聲,迅速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麵。
“砰!砰!”又是兩聲槍響,子彈打在了周忍冬藏身的大樹上,木屑飛濺。
周忍冬心中暗道不好,這幾個人來者不善,想讓他葬身此處。
他迅速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發現不遠處有一個雪堆形成的鼓包,可以作為掩體。
他瞅準時機,一個翻滾躲到了鼓包後麵。
同時舉起獵槍,朝著那兩個跑在前麵的男人連開了兩槍。
“砰!砰!”兩聲槍響過後,那兩個男人應聲倒地,一動不動了。
另外兩個男人見狀,立刻停止了追擊,躲到了另一棵大樹後麵,大聲喊叫著什麼。
周忍冬沒有理會他們,依然躲在鼓包後麵。
他不敢貿然露頭,萬一被他們打中,後果不堪設想。
過了幾分鐘,他聽到附近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扔在了地上。
他依然沒有動,他知道這是對方在試探他。
躲在大樹後麵的兩個男人越來越緊張,他們本想用扔東西的方式把周忍冬引出來,然後趁機將他打死,沒想到周忍冬根本不上當。
“兄弟,彆開槍!我們有話好說!”其中一個男人大聲喊道。
“我們有好處給你!”
周忍冬依然沒有露麵。
“我們知道你厲害!我們認栽了!隻要你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什麼都答應你!”另一個男人也跟著喊道。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驚恐,周忍冬卻始終端著槍,瞄準著那棵大樹。
其中一個男人忍不住探出頭來,想要尋找周忍冬的位置。
“砰!”的一聲槍響,周忍冬抓住機會,一槍爆了他的頭。
剩下的最後一個男人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扔掉手中的獵槍,舉起雙手投降。
“彆殺我!彆殺我!我什麼都告訴你!”他哭喊著說道。
“隻要你不殺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周忍冬這才慢慢地從鼓包後麵走出來,用槍指著他的頭,冷冷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我們是這山裡的土匪……”男人顫抖著說道,
“專門搶劫過往的獵戶……”
周忍冬聽到“土匪”兩個字,心中猛地一震,他想起了被土匪殺害的爺爺。
“你們可認識這附近的守山人?”周忍冬咬牙切齒地問道。
“認識……認識……”男人連忙說道,
“我們曾經在這附近丟過一張地圖,來找地圖的時候,殺死過一個守山人……”
“什麼地圖?比人命還重要?”周忍冬追問道。
“是……是藏寶圖……”男人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們曾經也輝煌過,搶來的東西都藏在地圖上標注的地方。
後來土匪幫沒落了,想去找那寶藏,結果圖紙被我們四個弄丟了。
大當家的削了我們兄弟四個的小拇指,把我們趕出了土匪幫。
我們四個就來到這片山林,一邊尋找那個圖紙,一邊搶劫山裡的獵戶。”
周忍冬聽完他的話,心中怒火中燒。
他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結束了這個男人的性命,為爺爺報了仇。
確認四個人都死了之後,周忍冬將他們的槍支收好,又脫下其中一件獸皮大衣卷起來,準備帶回去。
屍體就留在這裡,讓野獸啃食吧。
他拖著麅子往回走,走到半路,發現那四個土匪來時的方向扔著一個麻袋。
他走過去打開麻袋一看,裡麵竟然塞了二十幾盒子彈,還有幾株形狀完好的人參。
下麵墊著的是十幾張完美的獸皮。
周忍冬心中一喜,看來這次的收獲不小。
他把麻袋扛在肩上,繼續拖著麅子往山下走去。
終於走到家門口。周忍冬喊道:“娘,迎春,快出來!看看我今天打到什麼了!”
徐春花和周迎春聽到周忍冬的聲音,連忙從屋裡跑了出來。
看到周忍冬拖著的那幾隻大麅子,兩人都驚喜地叫了起來。
“我的天!這麼多麅子!夠咱們吃好幾天了!”徐春花喜笑顏開地說道。
周迎春則圍著麅子轉來轉去。
“哥,你好厲害啊!這麼大的麅子都能打到!”
周忍冬笑了笑,說道:“今天運氣好,碰巧遇見了”
三人將麅子卸下來,燒水剝皮。
處理完麅子,天已經完全黑了。
周忍冬讓妹妹去玩兔子,喊父母一起商量事情。
三人圍坐在炕桌旁,昏黃的煤油燈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周忍冬把今天在山上遇到土匪的事情告訴了父母。
徐春花聽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一把抓住周忍冬的胳膊,上下仔細地摸索著。
又在他背上拍了拍,確認兒子沒受傷後,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冬子啊,咱彆乾這守山人了成不?太危險了!就老老實實種地賺工分,咱一家子餓不死就行!”徐春花說道。
一旁的周建國雖然沒說話,但也緊鎖著眉頭,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